纪念求证的看着渡桦,后者不不出意外的点点头,纪念的眼睛暗淡下去。
“心魔从心出,无魔亦无碍。人的贪念怨恨太多致使魔道运运而生,与其说是魔道恶行昭然,不如说是人的影射。”
其实纪念以前就听过类似的说法,人类一旦没有信仰就会肆意妄为,人间将会不得安宁。如今看来,的确如此。
远处的仁息看到两人大仁大义的聊来聊去,不仅摇头叹息。
是已,第二天,看到伤者已无大碍下要离去的仁息特意叫了纪念送他一程。
“你们神仙不都是一下子就没影的吗?你这样用脚一步一步走不累吗?”纪念实在是忍不住才这样问,明明是不费一口气的事非得弄的这么费劲。
仁息闻言故作严肃道:“你懂什么,这叫返璞归真,你以为飞来飞去的就不累?”
纪念嘟囔道:“最起码比走路酷。”
“要那么酷做甚,本仙尊也不缺乏仰慕者。”说完,仁息还自恋的用手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
纪念嗤鼻一声“切。”
仁息勾勾手指头让纪念靠近一下,悄悄的问道:“你想知道渡桦的爱慕者有多少不?”
纪念眼睛一亮心里还有些酸,却也忙不迭的小鸡啄米。
“我就知道你想知道。”仁息一副心有成竹的样子。
“唉!”紧接着仁息面露忧伤的往前走,纪念赶紧跟上。
渡桦出生在一个小山村里,出生时天降异象,村里所有的家畜离奇死亡,庄稼也莫名其妙的一日之间全部枯掉。村民们害怕他给他们带来厄运,便要求渡桦的父母溺死这个刚出生的婴儿。渡桦父母一再恳求无果后只得举家搬出村落。
渡桦的父亲没因此嫌弃渡桦,反而非常宠溺着他,并给他取名神乐,意思是希望天神保佑他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可是,渡桦父亲的愿望没能实现。尽管有九年安乐时光,他父亲还是因为一次意外而丧命,此时渡桦也不仅仅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他还有两个弟弟。
一年后,他的母亲再无力抚养三个孩子,崩溃后终于对着渡桦说出了她憋在心里的话:都是你,你就个煞星,你刚出生就克死村里所有的家畜和庄稼,如今又克死你父亲,如果没有你,我们一家还好好的住在村里,还好好的活着。都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死的怎么不是你,你死了,大家才能好好的活着,你怎么不去死。
可想而知,这些话对一个九岁的孩子是多么大的打击和恐惧。惊慌失措的渡桦最终被母亲赶了出来,任凭他如何苦苦哀求。
心智不成熟的孩子对亲人的话都是深信不疑的,母亲的字字句句也烙在这个年幼的孩子心上。
渡桦跑到山上的一个山洞里,那是他父亲经常带他去的地方,如今再没有疼爱他的人,只有满眼凄凉。
深山注定不是人的家园,短暂休憩的山洞终不是人的立身之地。
夜晚,同样饥饿的野狼循着气味找到了这个山洞。
饥寒交迫的孩子面对眼泛绿光的野狼吓得瑟瑟发抖,躲避无果后小孩被野狼狠狠咬了一口,顿时血流如注。小孩儿极端求生之下,用尽全部力气将小小拳头落在野狼头顶。
野狼像是受了致命伤害,倒地不起,一声呜嚎求助同类。
不多时,不宽敞的山洞里多出了十来头强壮的野狼。
“我不怕你们,父亲说过,遇到野兽只能比他们更凶猛。”
绝地求生的强烈愿望,对父亲的眷恋,对母亲的失望,心中的愤恨委屈全化作了男孩的爆发一击。
男孩儿只感觉体内强大的力量乱窜,闹的他五脏六腑燥热疼痛。
“呀……”男孩终于忍受不住,一声痛苦的叫声震荡了山谷,松动的岩石纷纷滚落,朴簌簌从枝头掉落一些物体。
平静下来的男孩儿看到让他惊骇的一幕,围攻他的野狼全部暴毙。
男孩儿先惊后怕,他想到了母亲说的话。他……不可能的,他什么都没做,怎么就克死了这些野狼的,不是他,一定不是他……
像落荒而逃的丧家之犬,男孩儿慌不择路的从山洞中跑下来,与其说跑不如说是连摔带跌。
终于看不到那些尸体了,一切与他无关。
刚坐在草地上喘气的男孩手碰到了毛茸茸的一团。
鸟!鸟的尸体,男孩儿惶恐的望去,地上星星点点的全是大小鸟类的尸体。
怪不得父亲从不让他打猎,怪不得父亲从不让他触碰动物,怪不得父亲经常教育他要对万物有敬爱之心,怪不得母亲那样说他……
“父亲,不……”
纪念:“渡桦太可怜了,他有什么错,才一个九岁的孩子,为什么这么残忍的对他。”
仁息:“是啊,他有什么错,只是他无法选择罢了。”
“纪念,渡桦生活在一个痛苦的童年,以至于后来遇到师尊后也性格清冷怪癖,与师兄弟们没什往来,习惯了一个人独处。他没什么朋友,也没亲近过什么人,这么多年来,他大小战役无数,不管遇到什么难什么伤都是一人抗一人默默治愈。所以,我希望你能多体谅他,多照顾他,多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