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阳咬紧后槽牙,却突然嘴角一弯,慢慢道,“还记得我砍了三清树那天吗?继续,我喜欢听你求我。”
簌簌顿时笑容有些僵硬。
徐墨阳在她面前缓缓蹲下,“不再挣扎挣扎?万一我心软了呢?”
他的手轻轻撩开有些遮挡她眼睛的乱发,“记得哭着说效果更好。”
徐墨阳等了片刻,簌簌始终一动不动,待他突然不耐起身,簌簌以为他要动手杀她,慌忙道,“你是个变态。”
徐墨阳微一挑眉,“我是。”
簌簌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见他又要靠近,心上一动伸手划破自己的手腕,手腕因被箍得充血,淌下血时有些汹涌。
徐墨阳停下脚步,簌簌连忙将手臂护在身前:
“你现在杀了我,不如将我留下,好一直给你血喝。”
见徐墨阳愣住,她继续诱惑道:“我的血,对你来说,是大补吧。留我多几日,便能多喝一点,直接将我杀了,只能饱一次口腹之欲,这道理你懂吧。”
徐墨阳脚下一动,簌簌不安得后退一些,面上仍强撑着凌然不惧。
两人对峙了会儿,簌簌见他似乎有些动心,于是颇有些傲慢的意味,“来,尝尝?”
徐墨阳死死盯着她流血的手腕,慢慢走了过来。
簌簌呼吸发紧,强忍住不往后缩,待他更凑近时,她甚至能嗅到他身上独有的清香。
煎熬。
还不如她直接将手臂塞他嘴里。
徐墨阳却越过了她。
同时簌簌察觉一只手在她腰间一动,将她别着的薄荷色花朵抽了出来。
“还给我!”
簌簌伸手去夺,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徐墨阳看着那花,这青花还是在鄢府时他随手捡的,被弯成了手链送她。
花中注了他的灵力,永不凋谢,永不枯萎,见了他就亲昵得用花瓣去蹭他的手。
他本就没给过她什么东西,就这么一点点,也不该存在。
“它该死了。”
徐墨阳话音刚落,他指间的青花就迅速枯萎下来,极速凋零,最后变成丑陋的枯黄杆子。
簌簌看着徐墨阳起身离开,消瘦的背影影影绰绰,比从前不知单薄几分。
她胸口突然涌上一股巨大的冲动,快走几步拉住了他,紧紧握住,十指相扣,两人手心没有留下一丁点的缝隙。
“有心之人是不是这样,有情之人是不是如此?”
她与他十指相扣,和从前一模一样,只是更渴望感受他的温度,甚至是手心经脉的涌动,甚至是血液的淙流,他们本就是双生,他们本该如此。
他只比以前更加冷漠。
“你说我若懂情爱,我若有颗人的心,我们之间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她太渴望人的情志,人的感受,想悲伤快乐,而不是每当自己看了别人这样那样,她就相应的做出不同的反应,永远按着笨拙学习过的那一套。
在凡人世界里,她就如同一个像闯进大人世界的婴儿。
“滚开。”
徐墨阳挣开她的手心,与她离远了几步,那双漂亮眸子毒蛇似的盯着她,唾弃道,“不知羞耻。”
簌簌颓丧得站在原地,琼雯对她说过,她辜负了一个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待过她的人。
簌簌现在想,可能她说的对。
他甚至极厌弃得缩了手指,不触到自己的衣衫,仿佛那上面有什么肮脏至极的污秽之物。
徐墨阳抬脚离开时,簌簌突然在他身后道,“你杀了白氏母女。”
他眼神微动了动,浅浅掠过一抹鄙夷之色,转头对看守弟子道,“看着她,不死就行。”
第66章 天下无双
漆黑的夜,簌簌蜷缩在角落,将自己的神魂放出去,不着痕迹得吸吮着周围山脉的灵力。再拖几日,她的灵力就能恢复一些。
而徐墨阳,不管他如今用了什么方法,到底当时无情道已经破了,经脉都不在了,如今想必走了什么不入流的捷径,必不如传统修士灵力来得稳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