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她不是徐墨阳那边的人,这种□□的使用,只有她在克州见过,而从她下山,实际和她有牵扯的人很少,想要害她的仇人,应该只有徐墨阳一个,其他人没有动机。
那么只剩下一种情况,就是通过她想要致徐墨阳于死地的人。
那个人能派这个假琼雯,说明不仅对徐墨阳,对她的情况也甚是了解。
这样一个既了解她,又想害死徐墨阳,还精通这种诡术的人会是谁呢?
簌簌苦恼,不由用手捂住面部,停顿了会儿,又烦躁得拍了拍脸,猛得脑中窜出一道人影,将所有的线索都连了起来。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太可怕了。
簌簌头皮一阵发麻,这世上,怎会有一个人为了谋杀另一个人,蛰伏半生,甘愿毁掉自己的所有也不让对方好过?
即使她怎么也不想相信这就是事实,可唯有这一种解释,可以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
先不提徐墨阳的无情道为什么还存在,知道的是只要他还修无情道,那么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对徐墨阳有伤害,恐怕那人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让他们二人决裂,让徐墨阳更加痛苦。
而那人送来假琼雯,是想徐墨阳当着自己的面把琼雯杀掉,加剧矛盾,然后……
簌簌心中陡然一惊,她猛然想起白氏和白晴,若按这个思路,那么白氏和白晴的死,岂不是和假琼雯一样的道理?
她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再这样推下去,徐墨阳回来时进入莲花峰是不是太过容易?莲花峰千年派系,怎能没有什么压箱底儿的手段,徐墨阳再强大,也不会如此不堪一击。
甚至三清树一直隐蔽于莲花峰,在峰弟子只有嫡系才知三清树的具体方位,这样的内族子弟,谁会将此信息透露给徐墨阳?
簌簌不敢再往下想,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她要立刻去证实一下,亲眼看看白氏和白晴。
*
徐墨阳出现在无忧宫地牢时,簌簌正被弟子用剑指着脖子,似乎等着他来似的,面上不见一丝恐慌。
如今果然是连装都不装了,他嘴边咧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我还没去找,你自己送上门来?”
簌簌在被无忧宫弟子发现前,已经查看了白氏和白晴的尸首,果然印证了她的想法,于是等徐墨阳出现时,她还魂不在身似的。
簌簌愣了半天才转头看向他,眼神有些暧昧不明,说时甚至还有些讥讽的笑意,“我觉得我们挺单纯的。”
“?”
徐墨阳微微蹙眉,旋即心中一凌,“你看过白晴的尸首了?”
“让他们下去。”
簌簌斜撇一眼用剑指她的无忧宫弟子。
“你不想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吗?杀死你父母的真相,操纵这一切的真相,到底是谁,把你一步一步推进深渊的?”
“同样也把我推进深渊。”
徐墨阳瞥了一眼旁边封存好的白晴尸体,眼眸黯了黯,抬手让弟子退了下去。
阴暗的牢狱中,簌簌语气平和得陈述着,徐墨阳倒是没什么异样,只是越往后讲,地牢外矗立的绯色人影愈发颤抖,当‘段停云’三个字传入耳中时,那人落了一方丝帕,显得异常慌乱无措。
帕子上,一个‘媚’字绣的龙飞凤舞。
第69章 话本故事
徐墨阳回去时听说月媚病了,到长恨殿探望时被拒之门外,他本想就此离去,终究还是隔着门道,“明天我要出门一趟,若你要走的话,我可以再等几日。”
长恨殿不论殿内殿外都是一片金碧辉煌,只要有一丝光亮,便映得黑夜如昼,灿如耀阳。
如今殿外光明璀璨,殿内黑夜如漆,徐墨阳等了许久才听见里面传来月媚略有些虚弱的声音,“我等你回来再走。”
徐墨阳顿了顿,还是低声嗯了一声,转身离去。
他走后许久,冷月银辉撒了遍地,将长恨殿每一寸砖瓦都映得寒冷彻骨,殿门才缓缓开了一条小缝,映出月媚一双极具惊恐又满心不甘的眼睛。
自上次簌簌独闯无忧宫地牢后,无忧宫安宁了几日,簌簌竟也在无忧宫住了下来,三人相安无事。
某日清晨,徐墨阳执了一柄荷花白茶折扇,一袭山梗紫流云暗纹长袍,映得那张精致的脸愈发矜贵,一开折扇转头看向她时,唯有意气风发四个字。
簌簌见他这般精神抖擞,也提了口气,拽着缰绳翻身上马,上马的动作略猛,让她眼前一黑,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簌簌见徐墨阳望向她时似笑非笑,只觉讽刺得很,手下烦躁得一拉缰绳,马儿被拽得跺了两步,“你走不走?”
徐墨阳看着她明显不好的面色,“骑马,何年何月才能到?你灵力亏损到这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