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二猛得就坐起来,他就是撒泼了一会儿,怎么就成了杀人犯了呢?
黄老二一不做二不休,猛得抓住秤上的酥饼就塞进了嘴里,囫囵吞枣地咽了下去,重新躺回去装死。
他这番做派已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大家都不再信他,在旁边岔了一个小队,重新买起酥饼来。
虽说酥饼正常售卖,可黄老二躺在那里毕竟显眼,又确实挡了道,排队买酥饼的客人一眼看到了头,迟迟没有人续上。
白氏深深叹了一口气,对黄老二说,“你还真当没人能治得了你了?等我卖完,即刻拉你去见官!”
黄老二嘴角上扬,两手枕在脑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还略有些惬意。
可就这样卖了一会儿,忽然有客人问了白氏一句:
“你看那人是不是有点儿不对劲啊?”
白氏和簌簌伸头看去,只见黄老二打起喷嚏,脸上脖子上开始发红,他又急躁得挠个不停,整个人都红彤彤的,打着喷嚏抓耳挠腮,一时还真有些骇人。
这下黄老二还没说话,正排队的一人突然道,“这酥饼不会真的有毒吧!”
话音刚落,才买到酥饼的客人手一松,酥饼就啪嗒掉在地上,这一瞬犹如掷下一枚炮弹,引得众人都沸腾起来。
“啊呀他是怎么了!方才没吃是装的,这下大家伙可亲眼见着他吃了!”
“对啊我亲眼看到,他吃了才发病的!”
“这是怎么了,你看这脖子都快被挠烂了!”
“真是吓人真是吓人,都说这酥饼有灵力,能强身健体,可这般也说明不是对任何人都有效啊!”
“啊,那我还是不买了,求着保健再把命搭进去可是不值!”
随着讨论声渐大,队伍中不时有人中途离开,本就一眼看到头的队伍这时更是走得稀稀拉拉。
白氏正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簌簌突然拉住白氏道,“娘亲,你先稳住大家,我去医馆请大夫过来。”
白氏一听这话想说什么,簌簌却已经一转头走了,瞧着簌簌坚决的背影,她突然有些放心。
她是看着簌簌一步步做出来的,酥饼有没有问题她还不知道么!
簌簌脚力快,医馆又离白氏烤鸡店不远,一刻钟不到簌簌就带着镇上有名的张大夫过来了。
只见张大夫不紧不慢将药箱搁下,端详了黄老二一阵就开始把脉。
黄老二这会儿不犯浑了,他是真的难受,便搁了腕子安安生生等张大夫诊治。
张大夫把完脉后沉思不语,又捋了捋胡子开始收拾起药箱来,刚来就要走的模样。
周围还有不少人等着张大夫的诊断结果,黄老二这次真的哭出了声:
“张大夫,她们这酥饼是不是有毒!她们想杀了我啊!”
张大夫对黄老二的鬼呼狼嚎漠然处之,淡定地走到铺子前,拿起一块酥饼闻了闻,这下更是胸有成竹。
张大夫揣了手居高临下:“酥饼无毒!”
一语毕全场哗然。
“啊怎么会无毒,我都这样了张大夫!”
黄老二不死心地嘶声大吼。
“我问你,你是不是从小从未吃过桃子?”
张大夫年纪虽大,眼中还是异常精明。
黄老二被这样一问,突然明白了过来。
他从前吃过白桃,吃一次就全身痒一次吃一次就全身痒一次,他找人看过说是什么桃藓,以后不吃便好了。
这么多年他也再没再吃过,没想到这会儿陈年老疾又犯了。
黄老二想通之后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这病他得过好几次了,知道过一会儿就好,又心想这病只有他一个人有,心中不禁沾沾自喜,想着老天爷都在帮他。
于是黄老二张口就来,“我吃过,我从小就吃,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就是这酥饼有问题!”
黄老二说完张大夫眼中略微有些诧异,旋即坚定不移:“不可能,我这病诊了三十年都从未出错,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例外?”
张大夫说完在场人纷纷点头,张大夫神医在世的名声可是十分响亮的。
“怎么不可能?我就与其他人不一样!”
张大夫眼尖,瞅了一会儿黄老二,突然道:“你这会儿是不是已经不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