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子有些苍白的下唇微抖了抖,“他们说,我是要被吃掉的。”
木樨面上有些为难,她也不想的,可宫主也待她很好,她能怎么办呢,“你先不要怕,过来吃点东西吧。”
小果子瞧见她很好说话,泪珠子争先恐后往下掉,人也从床角爬到了跟前,两只小手握住她的小臂。
“你能带我出去吗?我不想被吃,我,我好想我娘亲啊。”
“我娘亲寻不见我,不知要怎样忧心。”
木樨瞧着簌簌落泪的模样,真真是我见犹怜,她天生容易共情,也能体会与娘亲分别的痛苦,便好好握住簌簌的手。
“小果子你不必担心,其实我们宫主很好的,他真的人很好的,他见你已化成了人形,可能不会吃你也说不定。”
簌簌眼睛红成了兔子,懵懵懂懂道,“真的吗?他真的不会吃我吗?听说修无情道的,都是残忍之人。”
木樨听见这可不答应了,更拍了拍簌簌的手,“小果子你放心吧,我们宫主虽修的是无情道,可他却是个好人!他救了我呢!我家遇上山匪,我掉落悬崖,宫主把我救起来的呢!”
簌簌泪眼婆娑,却还是燃起了一丝希望,“哇,那这个人真是个很好的人。”
“对啊,宫主可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了!他不仅人好,修为也高,他哪里我都喜欢,我连听到他的名字都欢喜得不得了!”
木樨说起宫主来头头是道,甚至摇起了小脑袋,“徐墨阳,多好听啊,千古神剑的名字,墨阳。”
簌簌听见这名字,心中咯噔一声,面上顿时白了,“他叫,叫,叫什么?”
“徐墨阳啊,双人徐,墨阳山庄的墨阳。”
簌簌呆了片刻,怔怔道,“他是不是喜欢着黑衣,腰间挂一透白玉佩。”
“对啊,宫主外出时就爱这么穿,救我那日便是如此,我永不会忘的!”
木樨欢快道,“原来小果子见过我们宫主啊!”
原本行至紫竹阁的徐墨阳,刚好在门外听见木樨这么说,心头一跳就停了下来,他听屋里许久没声儿,不禁焦急得走近一步。
屋中又传来木樨有些焦急的惊呼声,“小果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哭了?”
徐墨阳只觉胸口跳得飞快,他耐心等着簌簌说话,待到不耐烦时,才听簌簌带着哭腔道了一句。
“他不是个好人!”
那声音委屈极了,带着少女独有的娇嗔,令人不觉粘腻,反生怜惜。
!
徐墨阳听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想踹开房门,问问她他到底怎么了,可踢出脚的一刹那,又顿时生了怯意,短短一瞬,他脑中闪出许多个场景。
他进去质问她?她一定委屈得要死,他进去安慰她?他气又着实消不下来!
徐墨阳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听见木樨逐渐靠近的脚步声,竟一转头狼狈得走了。
“风大,莫要惊慌。”
木樨合上了房门,回头对簌簌说道。
*
簌簌觉得自己被人耍了,徐墨阳修的竟是天生克她的无情道,那他从前接近她,都是为了吃她的吗?
可他终究没下口,还做出许多奇怪的事。
簌簌看着紫竹阁的陈设,虽只有两小厅一个卧房,楼阁台榭却设计得美轮美奂,雕梁画栋间皆费了心思,壁上挂着的大师画作,摆了一墙的珍贵珠宝,都显出主人的财大气粗。
簌簌越看越觉得眼熟,她自得知了徐墨阳一直掩饰的真相,面上的泪痕就没有干过,“这怎么有些像桃夭阁?”
她当日从桃夭阁出走时,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深深得记下了这个名字。
“啊!簌簌你说桃夭阁!”木樨与她熟了,便直呼她性命,“呸呸呸!那可是个不吉利的地方!”
簌簌有些呆愣。
“从前在那里伺候过的人,都死了!”木樨特意压低了声音。
簌簌倒吸一口冷气,“为何死了?”
“听说那里住过一个女魔头!得罪了宫主,宫主不仅气得将伺候的人杀了,一气之下连桃夭阁都拆了呢!”
簌簌听了,对照了下自己,只觉自己就是木樨口中说的那个女魔头,眼泪又掉了下来。
“他才是魔头……”
*
星眠最近很是苦恼,他愁啊,他难啊,宫主每天都要问他断情果如何如何,就是不自己去瞧,他偶有一次灵光一闪,提议宫主应问问月媚,毕竟女子更懂得女子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