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喘着气,红着眼看着在瞬间平息下来的满屋狼藉。
仿佛刚刚那些温馨地场景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她刚刚说来取他的最宝贵之物,却带走了那小子。
“啧……”伏黑甚尔捏紧拳头,不知是在为丢失了金闪闪还是伏黑惠而上火。
突然,他看到了放在放桌上的一封信。
拆开信封,展开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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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赌运确实很差呢,赌徒先生。
想要追回宝物吗?
来努力还债吧。
1、把今天赢的钱都打进这个账号。
2、等我通知。
第169章 男德
高档五星级酒店的一楼大厅内。
伏黑甚尔穿了身黑色长风衣,依旧难掩身形劲健,甚至比以往更引人注目了些。
他踩着焦急的步伐往电梯走去。
看了眼电梯大多还停在二十几楼,又看向大厅内的时钟。
快来不及了。
连忙转身向楼梯间走去。
途中,被一个满身名牌的美艳少妇拦住了去路:“最近很忙吗?发你信息都不回我了。”
女人保养的如凝脂般的纤细手指上缀满名贵的珠宝戒指,细软的指腹暧昧地轻滑过他健硕的胸肌。
香软小手刚准备继续肆无忌惮地滑下去,就被伏黑甚尔给攥住了。
“别急啊宝贝……”他皱眉了一瞬很快恢复,额角渗出不易察觉的汗水,“小别胜新婚才更有兴趣嘛——”
“那……”女人对这话明显受用得很,刚准备再说些什么调ㆍ情的话。
“我先走啦宝贝——”
说完,伏黑甚尔再没给女人说话的机会。
丢下面露不悦的女人,飞速钻进了楼梯间朝着顶楼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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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五星级酒店的顶级套房在这栋建筑的最顶层。
78层,一整层都是。
即便是流连于富婆之间的伏黑甚尔也没进来过几次,但是格安却包月住了下来。
顶楼的一整层是360度包圆的落地玻璃窗,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
晚上套房的灯全部打开的时候,它就会像光环一样套在酒店大楼的最顶端。
是挥洒出极致的财富才可以欣赏到和呈现出来的景观。
伏黑甚尔用比电梯还快的速度爬上来敲开格安的房门时,已经喘着粗气大汗淋漓了。
不过好在没迟到。
“差一秒就迟到了,算你走运。”
“和金主的约会我可是向来很准时的。”
来开门的是鬼舞辻无惨,他戴了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很有学问的样子。
他看着伏黑甚尔敞开的风衣里,被汗湿粘在身上的紧身黑T恤,包裹着紧致凹凸的肌肉形状。
眯了眯眼冷哼道:“穿得这么暴露,是想诱惑谁?”
每次这家伙挺着个大熊走格安面前走来走去,搞得格安的视线总是忍不住往上飘,碍眼死了。
于是鬼舞辻无惨开始偷偷在随身行囊里练胸。
“哪里暴露了?”伏黑甚尔翻了个白眼。
鬼舞辻无惨见他不服气本打算再教训两句。
这时,屋内传来少女的呼唤:“人呢,怎么还不进来。”
鬼舞辻无惨不敢再耽搁,赶紧将人领了进去。
伏黑甚尔走进套房的会客厅,少女正以舒服的姿势仰躺在真皮沙发上看电视,两条纤长的小腿搭在茶几上。
旁边他的儿子小惠惠正像个小奴隶似的端着果盘可怜巴巴地站在少女的身后。
半边小脸上似乎还有巴掌印,红红一片。
“呃……”伏黑甚尔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便掩饰下去。
“来啦……”格安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屏幕。
“嗯……”
“那就先开始检查上节课的复习情况吧。”
“好的……”伏黑甚尔点点头,露出成竹在胸的自信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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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自己被搞得人财两失,不仅没了儿子,没了金闪闪,连刚赢的钱也没了之后。
恼羞成怒的伏黑甚尔充分地发挥了自己术师杀手的职业便利,前前后后暗杀偷袭了格安好几次。
都被格安像是未卜先知一般,完美地躲避开了。
每次暗杀失败后,还会被格安吊起来打一顿。
打得他的屁股就像是隆过了一样,都快赶上他的熊那么大。
于是暗杀不成的伏黑甚尔又起了偷ㆍ人的心思。
金闪闪和钱都可以不要,但是儿子是他的。
再不济拿去卖了还能卖十亿呢,也是钱啊。
格安总是把小海胆带在身边,偷小海胆的机会很难得,但不是没有。
有一次,伏黑甚尔趁着格安泡澡,爬进来偷惠惠。
没想到抱着孩子刚走出房间没两步,孩子就浑身痛得再地上直打滚。
裹着浴巾出来的少女身边氤氲着朦胧馨香的雾气,语气冷淡地解释道:“有一种会让人无法离开的咒蛊你听说过没有?”
只要被下蛊的人起了离开逃跑的心思,就会瞬间蛊虫爬遍全身血管,疼痛难忍直至死亡。
就是蛊理的父亲以前对蛊理下的那种。
伏黑甚尔当然听闻过一二,咒术家族里流传的那些肮脏术式可不止这些。
可是他这段时间仔细查了格安的身份底细,根本屁都查不出来,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人,明明他的情报网一直都很好用。
此时此刻,甚尔完全忘了是自己当初想要勾搭人家哄骗人家的钱才会落得这步田地。
这位无助的父亲只能抱着怀里的十亿大骂格安卑鄙无耻不要脸,心里想着这样他还怎么把惠惠卖出个好价钱。
这么一来,十亿立马折成一亿了。
不过还好事情之后发生了转机。
伏黑甚尔看着格安扔在他面前的厚厚一本《男德心经ㆍ鬼舞辻无惨著》。
“这是什么?”
“等你什么时候把它学得倒背如流、铭记于心了,我就解开你儿子身上的咒。”
“我现在就宰了他。”伏黑甚尔装模作样地拔刀。
“每学会一章,我就给你一千万。”
“我学完再宰他。”伏黑甚尔把刀塞了回去。
“学习表现好的话,我还把金闪闪借给你玩。”
“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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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伏黑甚尔学习男德的第七天。
他已经学会了和手机里的金主们不联系。
还学会了拒绝出入五星级酒店的富婆。
还学会了上男德课不迟到,哪怕用跑的。
还学会了穿着得体,不再穿容易露点的紧身黑色T恤,而是在外面加了一件黑色长风衣。
每次上完当天的男德课,伏黑甚尔都想着明天绝对不要再来了。
但是当他一晚上把格安给的一千万输光之后,他还是选择了第二天再次出现在格安的房间里。
毕竟这一天一千万,怎么着都比他出去接杀手任务或者哄富婆来得轻松容易点。
但是伏黑甚尔并没有注意到,洗脑课在潜移默化中对他的影响。
明明在格安看不见的地方他也不必做到实打实的男德。但他却还是诡异地按照《男德心经》上的内容做了起来。
伏黑甚尔安慰自己,这不过是为了能够完美地哄骗格安那家伙高兴罢了。
逢场作戏而已嘛,和之前的富婆不也都是这样。
更何况那家伙的鼻子灵得很,他前一天晚上抱过别的女人她都闻得出来要扣他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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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抽背了,把昨天新学章节的第三段背一下。”
检查学习任务这种事情也不用格安自己做,而是由班长鬼舞辻无惨来做。
伏黑甚尔流畅地棒读出脑海中的记忆:“柔是男人的根,顺是男人的本,贤是男人的德,惠是男人的行……”
结束完上节课的学习任务之后,班长就会给伏黑甚尔教授新一节课的内容。
他们二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上。
格安就瘫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瞅着他们监督课堂。
鬼舞辻无惨感受到格安的视线,紧张羞涩的情绪催动着他讲课更加有动力起来。
“一个得体的男人,要保证自己的贞洁,不看女人不碰女人。”
“呃……”伏黑甚尔放空。
“一个男人没有男德,就像是没有水的鱼,没有翅膀的鸟。”
“呃……”继续放空。
“一滴精十滴血……”
“噗……”伏黑甚尔憋不住笑了。
这本书竟然全是他自己一个人写的,这家伙的脑袋瓜里塞的究竟都是些什么啊。
鬼舞辻无惨对于伏黑甚尔的态度很不爽,玫红色琥珀般的眼眸看着男人:“你笑什么?”
伏黑甚尔挑挑眉,想起开门时这家伙趁着格安看不见故意给他穿小鞋,便故意挑衅问道:“学长男德修得这么彻底,所以你还是处ㆍ男吗?”
“啊!”千年来有五任老婆并且全部都被他毒舌pua逼到自杀的鬼舞辻无惨慌乱了一瞬。
赶紧悄悄打量了下身后的格安,看格安好像没有注意这边的样子才松了口气。
鬼舞辻无惨望着他,正襟危坐地认真解释道:“以前犯下的过错不算什么,只要现在的心是只属于一个人的,我就还是有男德的。”
说完,还羞涩地脸红起来。
“呃……”妈的神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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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今天的课程,伏黑甚尔领了格安的一千万支票美滋滋地离开了。
男人一离开,格安就把小海胆头抱进了怀里,用婴儿湿巾小心翼翼地帮他擦脸蛋上用腮红抹上去的巴掌印。
长相比女孩子还要秀气的小男孩乖巧地坐在她的大腿上,想起刚刚听到三言两语的男德课堂。
仰头问格安道:“姐姐,我今天的表演是不是很男德?”
格安听了大惊失色,连说了几句呸呸呸,捂住小家伙的小嘴巴:“惠惠不用学男德啦,那是坏男人才需要学的。”
“爸爸是……坏男人?”
“嘛……”
伏黑惠歪着脑袋,有些不明白。
他在被格安带在身边之前,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在家。
爸爸经常不在家,妈妈也经常不在家,姐姐去念了寄宿制的女子小学也见不到。
格安突然出现在他家的时候,他正努力踮起脚尖去够料理台上装着冷水的水杯。
还差一点点,还差一点点就可以碰到了……
突然,有一双手从他的胳肢窝将他拖举起来,帮助他轻而易举地拿到了水杯。
“还是喝这个吧,喝凉水会肚子痛诶。”
小惠惠睁着圆溜溜的黑眼睛,呆萌地看着笑眯眯的漂亮姐姐递到自己手里的儿童牛奶。
带着温暖的热度熨烫着他小小的手心。
他记得他在电视儿童频道里看到过,小孩子不可以随便给陌生人开门,坏人会从门外进来吃掉小朋友。
小朋友立马警惕地扭头望向紧闭的公寓大门,这才放松地呼了口气,看来姐姐不是坏人呢。
如他所料,姐姐不仅不是坏人,还陪他玩了一下午小恐龙和奥特曼。
还给他做了奶酪西兰花,超超超好吃的那种,他之前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西兰花!
哪怕睡了一觉之后,就换了个环境被姐姐带在身边,伏黑惠也没感觉到有多害怕。
反正他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不过是换个环境罢了,现在还有姐姐陪着自己,甚至爸爸还会天天来看他。
只不过姐姐偶尔会对他有奇怪的要求。
比如爸爸单独来带他走的时候,他要装作很痛的样子在地上打滚。
还有爸爸来上课的时候,他要在脸上抹上一些红ㆍ痕,玩小奴隶过家家的游戏。
他问过格安:“姐姐,我们为什么要玩这个游戏?”
“因为你爸要是知道你在我这里过得很好,就有可能直接不来了。”
觉得她这里是个好归宿,索性直接撒手把孩子扔给她管了。
格安可不打算给这个没亲没故的男人擦屁股养儿子。
自己的儿子自己养,等他什么时候好好做人了,就把儿子给他丢回去。
“呃……”伏黑惠听不懂,但还是点了点头。
乖巧听话的模样看得格安心里软趴趴一片,忍不住揉了揉他的海胆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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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天元给格安托了一场梦。
格安一睁眼,便知道此处是梦境。
转身望向因为存活了过于长久的岁月已经完全失去人类样貌的男人。
这个贯穿纵横了咒术存在于人类长河中的男人。
“天元……”
“鲛姬大人,千年不见。”天元微微欠了欠身子,“或许您现在的姿态才是您的本体吗?”
“天元不是全知的吗?”
“对您我始终有着无法探知的地方。”
“呃……”看到天元,格安就想起来千年前的某一次转世。
比起这一次蛊理的人生,也算不上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被人活生生地剜去心脏吃掉什么的。
两面宿傩……
格安的眼眸暗了一瞬。
时间太久了,她都快忘了还有个需要收拾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