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到一只小兔子诶!”
“呃……”Zzz。
格安闭着眼睛。
感受到熟悉的温暖和草木香气,驱散了笼罩在她身上的寒冷。
内心泛起一股许久不曾有过的安心感,顿时放松了全身睡得更沉了。
白色的糯米团子仿佛要化开一般摊开在男人的掌心。
只是男人手心的热度似乎已经不能满足她。
身下暖和了,但是身上的毛毛还是冷冷的。
她贴着男人的掌心蹭了蹭毛茸茸的小脸蛋。
然后闭着眼睛寻觅了阵,熟练地朝着男人的怀抱里拱去。
戴着高礼帽用于藏匿兔耳朵的泽田纲吉左右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走廊:“会不会是谁家的宠物兔跑出来了?”
Giotto捋了两把兔兔乖顺地贴在脑后的耳朵,稍稍敞开怀抱展示给泽田纲吉看兔子朝他怀里钻去的场面。
“你看,它似乎错把我当作主人了诶,很亲我的样子呢。”溢满暖意的橙红色眼眸笑得弯弯。
“真的诶!”泽田纲吉也感到一丝惊奇。
一般来说,除了宠物狗会比较亲陌生人以外,像猫猫兔兔这类胆小敏感的家养小宠物一般都会比较怕人才对。
既然对爷爷很亲昵,会不会对他也很亲昵呢?
一直被暴娇小狮子纳兹奴役着的泽田纲吉忽然很想和这样温顺可爱的兔兔贴贴。
于是心动的他对着Giotto伸出手道:“给我也抱抱吧,爷爷。”
“嗯好,你要小心点噢。”Giotto忽视掉心底冒出的一丝奇怪的不情愿,将盛着兔兔的臂弯歪向泽田纲吉。
尽管泽田纲吉已经足够小心翼翼极尽温柔了。
但在用双手握起软乎乎、毛茸茸的小家伙的时候,小家伙还是吱哇叫唤着从他的指缝间如液体般流了下来。
连眼睛都没睁开,蹦跶着弹回了Giotto的怀里。
把小脸埋进男人臂弯和身体组成的缝里一动不动,似乎这样才比较有安全感。
这下不仅是泽田纲吉惊到了,就连Giotto都愣住了。
二人相视,许久才无声地笑了出来。
泽田纲吉气笑了,伸出指头戳了戳小兔子白嫩嫩的屁股:“小家伙,我有这么讨厌吗?”
没有对比还好,有了对比就更气人了。
可恶,明明他都把大空气场全开下来了啊。
兔兔似乎很不满有人在戳自己的屁股,哼哼唧唧地抖了抖尾巴。
Giotto装作给兔兔顺毛,不动声色地把孙孙的指头给了挡出去。
“阿纲,在找到它的主人之前,我想先养着它。”
“好,那我让隼人他们帮忙找找主人。”
“在那之前,你可以先找些胡萝卜蔬菜之类的给我吗?还有麻烦让了平来一趟吧。”Giotto的指腹揉了揉小兔子粉红色的耳尖。
“它身上热乎乎的,可能是身体不舒服发烧了。”
“嗯好……”
⚹
“哦!我已经极限的把初代的兔子治好了!”
“不是我的兔子啦,只是路上碰巧捡到,之后还要还给人家的……”Giotto笑眯眯地解释道,“谢谢你啦,了平君。”
“这是小忙而已,不用道谢!”
晴之守护者笹川了平的晴之火炎拥有激发细胞活性的能力,可以促进个体治愈和恢复。
在送来一波蔬果,用晴之火炎烤完小兔子之后,泽田纲吉就和小伙伴了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Giotto抱着兔子在他的房间里四处寻找了一番,找不到安置熟睡中的兔兔的好地方。
最后还是选择把兔兔放在了枕头上。
枕头中央被软糯的身体压下去一处小小的低洼,兔兔安静乖巧地睡在中央。
她的皮毛雪白到不可思议,将身下的白色枕套都给衬得暗淡了不少。
被晴之火炎烤过之后,它似乎睡得更舒适了。
Giotto捋了两把它身上的毛毛,就着房间内昏黄的灯光端详着沉睡中的兔兔。
它长得真的好秀气好漂亮。
Giotto从没见过长得这样可爱符合自己审美的兔子,明明是小动物却能叫人分出美丑来。
自己可真是有点奇葩,是妻子会吐槽他奇怪的程度,想着想着,Giotto苦笑起来。
啊,又开始想念格安了。
明明那个陪伴他走完一生的妻子已经逝去百年,Giotto还总是会时不时想起她来。
或者说,是从没有停止过思念她。
他掏出西装里侧的金色浮雕怀表,打开来,里面是一张黑白的结婚照。
穿着白无垢的黑发少女牵着穿着传统和服的西方男子对着镜头,二人都在幸福微笑着。
Giotto望了照片许久,指腹轻抚着少女的脸庞,抿起嘴角,忍不住微笑起来。
上天是慈爱的,将格安从艰难险阻中赐予了他。
上天又是残忍的,只给予了他偶然从彭格列指环中重获新生的机会。
毫无预兆的,突然从指环中的一抹意识,到变成拥有了实体。
阿纲找了个各方面的专家来帮他检查。
有说是因为彭格列指环的,有说是因为他体ㆍ内有一股奇怪的魔力元的,还有说是因为某些异能者的影响的。
总之众说纷纭,叫人摸不着头脑。
但是这样也好,Giotto想到,让他一直处于无尽的思念中痛苦煎熬,总比让她来受这个罪好。
她现在在干什么呢?
是在亡者的故乡安然沉睡?
还是已经转世拥有了全新的人生?
不过才出神了片刻,Giotto低头望去,兔兔不知什么时候,又挪到了自己的身边酣睡。
忍不住又rua了两下绸缎似的软毛,像朵盛开的蒲公英。
因为兔子很小很小,一只手就能盖住。所以Giotto很轻松就能一把将它捋完。
男人解开披风,纤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向衣领,单手拉下西装领结。
脱下笔挺的西装,去冲了个澡换上睡袍。
带着干净沁香的气息掀开另一侧的被子,躺进了被窝。
将兔子捧到自己的胸前,一大一小两只一起沉沉睡去。
⚹
格安睡了舒服的一觉。
这一觉睡得她很爽,还把发烧给睡好了,美得很。
除了一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Giotto怀里。
“呃……”二人的脸庞挨得很近,几乎能感受到鼻腔里呼出的暧昧热气。
她仰头看着Giotto在沉睡中闭阖的双眼,金色的浓密羽睫在窗帘缝隙透出的阳光的照耀下轻轻颤动着。
金发美人毫无防备地向她展露着温顺无害的漂亮睡颜。
满鼻子满怀都是许久没闻到过的温暖草木香气。
他妈……
格安安抚自己不要慌张,沉着思考。
她不会一觉睡回之前存的哪个存档了吧?
啊这,那也不应该啊!
她什么时候和Giotto滚床单了?
她怎么不记得呢?
还是说她不小心点回了以前的存档兽ㆍ性大发玷污了Giotto?
格安打算先离开这尴尬的境地,朝着大床的另一侧缓缓挪去。
走出去两步才惊觉床的那一边离她是如此的远。而身边的Giotto的脸是那样的大的出奇。
还有还有,她居然是四只脚在床上跑啊。
淦!
她现在还是动物形态啊!
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变成动物的?
小白兔皱起眉头努力思考着,难道是昨天在楼梯上睡着的时候吗……
那她现在是什么动物啊,可恶只能看到两只白色的爪子和粉粉的肉垫,别的什么都看不到。
怎么才能变回人形呢?
Giotto怎么会在这里呢?
一大堆问题充斥着兔兔的小脑袋,直把兔脑烧得冒青烟。
黑红黑红的圆眼睛转成蚊香眼,跌跌撞撞走两步又栽回Giotto的身边。
“嗯?”小小的动静闹醒了Giotto,他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伸手揉了揉毛茸茸的小家伙,“安安你醒啦?”
“蛤?”安安?
似乎是读懂了兔子眼中的疑惑,Giotto开始认真地和小动物解释起来:“啊抱歉,是我擅自给你取的名字,希望你不要介意,是从我妻子的名字里取的字。”
“呃……”妻子什么的。
格安恍惚明白过来,这个Giotto大概是自己当时在第二个任务世界送回去经历完完整人生的小狐狸。
身上还扎着美狄亚的宝具万符必应破戒。
是她当时亲手扎下去的,可以屏蔽针对于她的超直感。
不然敏感如Giotto这样的家伙,早该认出这只动物是她了。
只是这家伙在和小动物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啊,笨蛋。
Giotto看兔子垂眸沉思,以为它是不喜欢这个名字。
便开始极力地卖起安利来。
“而且我昨天看了,你是女孩子,又是小兔子,安安这个名字应该很适合你吧?”
“啊!”臭流氓!
格安小脸一红,跳起来打算抽他一巴掌。
却被Giotto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男人两根手指捏住她的小肉垫揉搓起来,关心道:“怎么了?爪子疼吗?抱歉可能是我睡觉压到你了!”
“呃……”算了。
“不过今天我们大概就要分开啦,阿纲应该很快就能帮你找到主人了。”说着,男人的橙红色眼眸里闪过一丝落寞。
“呃……”主人?呵,那种东西不存在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Giotto起身走下床,去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些切好的胡萝卜条来。
“对了,这里有昨天阿纲送来的胡萝卜,要不要吃一些?”
睡袍经过一ㆍ晚的翻滚ㆍ蹂ㆍ躏此时早已不再服帖,松松垮垮地挂在男人优越劲瘦的身躯上。
走几步路,连衣摆下的大腿肌肉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深深敞开的V领下透露出的优秀胸肌腹肌轮廓,直看得格安快被晃瞎了眼。
这狐狸精!还不如不ㆍ穿!
格安连忙背过身去。
用圆圆的短尾巴对着男人。
“诶?不想吃吗?”Giotto苦恼地望着手里的胡萝卜,“那菠菜呢?”
“呃……”一动不动。
Giotto跑到床的另一端,也就是格安的正面。
像个老妈子似的苦口婆心地劝道:“多少吃一点吧,你都好久没进食了,身体会饿坏的。”
“安安乖——”说着,还哄她似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呃……”格安望了眼男人手中切得细细的萝卜条。
正好是她可以入口的粗细大小,看起来也蛮新鲜的。
唔,估计味道也不差吧?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变回人形。
嗯,多少吃一些吧?
其实吃不吃无所谓啦,主要是不想看见那个笨蛋失落的样子。
趴在床上的小兔子暗暗下定决心,在男人鼓励的目光里一步步朝他手中的胡萝卜条蹦跶去。
越蹦越近,越蹦越近。
在快要咬到胡萝卜的那一刻……
“嘭——”
粉色的雾气猛然散开,Giotto被呛得直咳嗽,等他氤氲着朦胧的泪眼望向床上时。
他惊讶地发现,他刚刚才离开的被窝里,正坐着一名少女。
吧嗒、胡萝卜和菠菜,掉到了地上。
第190章 假名
在自己怀里睡了一整晚的兔子突然变成赤ㆍ身ㆍ裸ㆍ体的美少女坐在自己的床上这件事。
已经够让Giotto震惊了。
他没想到自己年事已经这么高了,竟然还能晚节不保。
但是更让Giotto震惊到措手不及的是——
她的脸……
【Giotto好感度:100。(老婆!)】
格安听到好感度提示,眉头狠狠地跳了一下。
“呃……”兔兔是格安!
长得好像啊,不对,简直是一模一样。
连锁骨下面靠近胸口处的那颗粉色小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那颗痣很小很小,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隐隐约约埋藏在细腻白嫩的皮肤之下,若隐若现。
百年前和格安过二人世界的时候,要不是Giotto提起格安那里有颗痣,格安自己都从来没发现过。
而且格安情绪激动的时候,那颗粉色的小痣会稍稍加深一些。
他亲吻过那颗痣很多次,他喜欢亲吻那里。
Giotto的视线疯狂在格安的小脸和胸前那颗小痣来回徘徊打量。
然后眼前一黑,面部遭受到柔软的撞击。
“你看够了没有!”格安气呼呼地抱着被子,抡起手边的枕头砸到男人脸上,“失礼的家伙!”
“呃……”啊,连发脾气的样子都很像。
枕头缝隙边缘飞出几根鹅毛,晃晃悠悠地在空气中降落。
还有一根挂到了Giotto的头上。
因为害羞、紧张、害怕、气愤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少女的皮肤从脖颈一路红到脸颊再红到耳根。
她的两只白绒毛兔耳伴随着主人的心情耷拉着垂在脑袋上,和乌黑柔顺的长发交织在一起,衬得水润的眼眸里红彤彤的。
披散开的发丝如鸦羽,和少女紧紧攥在怀里的被角一起,遮挡住了大片泛着健康粉色的躯ㆍ体。
要是跑到她的后面看,甚至能看到一只蓬起来的毛茸茸的白圆球尾巴,不过肯定会被当事兔揍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