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见Giotto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格安,我有些困了,可以请你去帮我煮一杯咖啡吗?”
向来充满耐心的Giotto难得会打断格安的话。
说明这人是真的很困。
格安看着Giotto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变得有些苍白的脸色,连忙点了点头。
起身走到防止咖啡豆和老式咖啡机的桌台边,发现黄糖和牛奶都已经见底了。
怎么这么快就空了,明明前不久自己才把它们补上来着。
“稍等哦,我去趟厨房。”
“嗯好——”
格安抱着剩下的小半袋咖啡豆去了楼下的厨房。
厨房内的厨师们正热火朝天地研究着新的菜品。
见到抱着咖啡豆出现的小姑娘一个个都欣喜熟络得不行。
因为格安是这里的常客,经常会来这里取牛奶和黄糖。
厨师们热心地拿出全新的黄糖和牛奶,还非给人家表演了一段独家的拉花技术,逗得格安咯咯直笑。
被拉着尝了好几款新的菜品后,格安婉拒了要帮自己送东西回来的大厨们。
双手捧着已经加糖加奶的热咖啡,胳膊里围着一堆瓶瓶罐罐自己走了回来。
“Giotto,我回来了。”格安用肩膀推开办公室的门。
但是办公室内却一片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
格安站在门口远远望去,只见金发男子匍匐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上。
好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也是,自从禁药工厂的事情告一段落后,Giotto便和在身边的守护者们忙得脚不沾地。
格安轻手轻脚地挪到柜子边,把怀中的糖和牛奶一一整齐地摆放进柜子里。
转身端着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小心翼翼地走到Giotto的身边。
才惊讶地发现趴在桌子上的人面色红得有些不正常。
他似乎睡得很不舒服,紧蹙着眉头,就连呼吸的频率都有些急促。
男人因为是欧洲人所以皮肤很白皙,但是此刻却有些异样的红。
额角和延伸到西装衣领深处的脖颈看起来也泛着微微的汗湿。
格安轻唤了Giotto几声,想让他要么回去睡要么去沙发上躺会儿。
趴在这里睡肯定是不舒服的。
可是连唤了好几声,身边的男人依旧是动也不动。
格安皱了皱眉,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伸手轻轻拨开Giotto额前的金色碎发。
少女带着凉意的手指贴上男人额头的瞬间便感受到了非同寻常的热度。
他发烧了……
格安刚想缩回手,就被下意识追逐凉意的男人给握住了。
他的手掌也很热,掌心的热度在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甚至有些灼烧的感觉。
是错觉吗?比他的火炎的温度还要高一些。
“格安……”
趴在桌上的Giotto缓缓睁开眼。
暖橙色的眼眸中仿佛沁满了一汪湿润的泉水,眼角泛红,湿漉漉的眼神望向格安。
略带些黏糊的呢喃传入格安的耳朵。
在接收到男人眼神的那一刻时,顿感不妙的格安瞬间就想到了一个词。
狐狸精……
尽管就只是这样被看着,她也忽然开始有些紧张。
诶,为什么要紧张……
在这样莫名开始微妙的氛围下,就连自己的心跳都开始变得有些狂躁。
无意识吞咽口水的动作和颤动不安的情绪全部都被仰视少女的男人尽收眼底。
看着面前的少女强作镇定地说着你发烧了想要扶他起来。
赤橙色的眼眸划过一丝黯淡的神采。
在被扶起来走两步后,身体中已经被压抑了好久叫嚣着要喷涌而出的奇怪委屈感因为感受到少女矛盾和逃避的心理而一下子失控。
被格安扶着的Giotto脚下一软,无力地往前摔去。
好在被眼疾手快的少女给一把抱住。
两具躯体紧紧相拥,少女发间熟悉的好闻的气温将Giotto给深深地笼罩住。
“格安……”
肩膀上是沉甸甸到恰到好处的重量,男人带着些许鼻音撒娇似的呢喃在她的耳边响起。
如果此刻格安不是那么紧张的话,就会反应过来男人是故意假装摔倒的。
不然就凭她那点小力气,怎么可能如此轻巧地接住比自己高大出那么多的身体。
但是她又好像有一点点意识到了。只不过现在的自己被热乎乎的Giotto用怀抱包裹着。
总觉得自己的脑袋也好像变成了一团正在咕嘟咕嘟冒泡的粘稠的粥。
就连反应的能力都变慢了。
“我可以亲亲你吗?”
“诶?”他在说什么?是她听错了吗?
看着怀中的少女迷茫地抬头,空洞的眼神中满是疑惑。
Giotto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捧着少女白软细嫩的脸颊,指腹在摩挲片刻后,眼神便逐渐下移到了那樱粉色的嘴唇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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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只是来送咖啡的格安不知道事态是怎么发展成如今的局面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抱到了那张她已经见过许多次的办公桌上。
只记得在轻微小心地试探之后,唇舌相依那一刻带来的最初的柔软和温暖。
并不会让生涩的格安感觉到突兀或者是讨厌,反而是在享受的同时又有些新奇,想要继续探索下去。
或许是因为经验问题,又或许单纯只是意大利男人该有的出色天赋。
在这场不算是博弈的甜蜜博弈中,Giotto相较于格安是个很好的引导者。
仿佛将人卷进融化蜜糖般的漩涡中,无止尽的缠绕与依托让格安本就迷蒙的思绪更加的沉醉其中。
只能在二人的推拉研磨中将满满的蜜糖一口饮尽,吞咽下去。
浸泡在温度适宜的海洋中随波逐流、沉沉浮浮。
终于在格安想要主动伸出手回应搂住他的脖颈时,一切突然戛然而止。
“我可以进来吗?”
走廊外的艾琳娜敲了敲门,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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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许久也没得到回应,艾琳娜心里感到奇怪。
明明刚刚去找G的时候,G有说过Giotto就在这里啊。
思虑再三艾琳娜终是推门进去,可办公室里静谧而空荡,只有打开的窗户边窗帘时不时被风扬起。
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
艾琳娜几步走到办公桌前,看了眼乱糟的桌面,埋怨道:“啊这家伙,怎么把文件都弄得皱巴巴的,真是的。”
“呃……”在发脾气的漂亮金发女人并没有注意到办公桌内侧桌面下传来的细小动静。
格安和Giotto并肩坐在办公桌的内侧,听着近在咫尺的艾琳娜的自言自语。
只觉得心脏狂跳到快要从胸膛中蹦出来,脑海中发烫到像是有岩浆在滚动。
脸颊上的两朵红云还没有完全褪去,二人的手侧紧紧挨靠在一起。
“不知道去哪里了……”艾琳娜继续愤愤地嘀咕着,“难得我特地来告诉他雨月回来了的消息……”
“呃……”听到女人口中熟悉的名字。
少女微微怔愣,在迷蒙的眼神即将恢复清明时。
紧依在身边的大手立刻又重新蔓延覆盖上了她的手。
一片暗色的阴影压过。
柔软的温暖卷土重来,再度将她混懵的意识拉向了酣畅的深渊,再也顾不上其他。
第59章 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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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行囊中。
鬼舞辻无惨千年来阅人无数,跪伏在他面前将一瓶奇怪的药物双手奉上的男人一看精神就不太正常。
不过在他毫无保留的威慑下不是恐惧或者是毫无察觉,而是打从心底感到由衷的喜悦与臣服。
这一点倒是让鬼舞辻无惨多看他了几眼。
鬼舞辻无惨沉默几秒,也难得将男人的话听了进去。
屑屑子一看就是到了现代社会很容易被别人卖安利的人。
让那个女人沦为他的傀儡吗……
成为眼中只有他的充满爱意的傀儡。
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一直在他面前嚣张跋扈的少女露出低眉顺眼的模样。
虽然鬼舞辻无惨嘴上不想承认,但是内心却在蠢蠢欲动地苍蝇搓手。
他又没做错什么。
他只是想让她爱上自己罢了。
低等的人类爱上完美的生物,这一切本就该是合理的。
不过是一个男人正常且合理的诉求罢了。
然后等她爱上自己后,再将这个可恶的女人狠狠地抛弃,将她的心挖出来高高抛起再碾碎。
“有趣……”
成功得到鬼舞辻无惨回应的男人,兴奋地瞪大双眼,全身上下都开始止不住的颤栗。
“但是这个空间……”
哪怕是鬼舞辻无惨也无法突破的屏障。
男人立马明白了鬼舞辻无惨口中的意思,立马慷慨激昂地打断道:“没关系的,大人!”
“呃……”鬼舞辻无惨嫌恶地皱了皱眉,他讨厌别人打断他说话。
不过面前男人接下来的话语很快便将鬼舞辻无惨的不快给打消了。
“我有着穿透空间的能力。”
“虽然无法将我自己或者大人从这个空间中传送出去……”
男人低着头拧开手中的药罐瓶盖,将只有半个小拇指甲那么大的白色小药片倒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捻在手心里。
“但如果只是它的话,我拼尽全力还是可以办到的……”
说着,男人的双手亮起暗紫色的光芒。
狰狞着一张脸表情痛苦地将自己的异能催发到极致想要与随身行囊的界限一较高下。
像是一只想要从缝隙逃出牢笼的苍蝇。
在满肚子坏水的二人密谋这些的时候,格安正在衣橱内给自己挑选今天要穿的裙子。
挑来挑去,格安还是选择了一条简约大方的素色连衣长裙。
今天是想着要去Giotto的办公室给他和G帮忙处理文件的,没必要穿得太隆重。
格安已经过了刚来到意大利,看到那些样式繁琐、花里胡哨的欧风裙子都想着试一试的时候了。
正在镜子前努力抚平裙摆上细微的皱褶的少女。
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茶几上摆放着的镶花白瓷茶壶里发出的一声细小的水声。
裹挟着暗紫色光辉粒子的白色固体药片从虚无的黑暗中掉落在半壶茶水里,溅起一圈细小的水波纹。
很快便被激出细小密集的气泡无色无味地融化在了茶壶的水中。
因为将全部的能量都耗费在与空间壁垒的对弈中。所以导致男人之后在被格安召唤出来交给G审问的时候。
都没有更多的力气去挣扎。
只能为了不引起少女的怀疑,用尽最后的力量进行了一次空间转移便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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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anxus这段时间都和Sivnora在外地执行偏远地区的肃清任务。
经过和Sivnora长期的严苛训练,Xanxus本就足够强大的战斗能力进一步得到了强化。
在与的对战中,Xanxus往往都能够得到比看起来更像的评价。
手段之狠厉,对于垃圾的毫不留情。饶是被称为巴利安的暴君的Sivnora看着也觉得有些眉头紧蹙。
而且不知道少年吃错了什么药,从前一段时间起就疯狂地接受本该是巴利安的任务。
像是发泄某种难以言说的压力般。
这一等同于职场内卷的举动,搞得巴利安的成员们也纷纷慌张了起来。
自己的业绩怎么能被一个部门外的男人给比下去。
一时间,巴利安这帮问题儿童们的业绩高到了,就连Giotto看到了都是直呼欣慰的程度。
可是却把巴利安的守护者们给累得够呛,他们六个加起来才能勉强和Xanxus这个恐怖少年持平。
眼看着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却遭此大难的守护者们在心理和生理防线即将崩溃的边缘……
最后还是Sivnora看不下去,带着Xanxus出去单独执行了任务。
“最近有心事?”
在任务结束的当晚,来不及返回总部的二人便在任务地点附近的一家旅馆开了一件豪华标间,准备明天再踏上回去的行程。
双手压在脑后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Xanxus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于是他便扔了个别的问题回去。
这是跟格安学来的踢皮球的招数,明明当时这招叫他讨厌极了,现在却觉得好用得很。
“你不觉得现在的彭格列问题很多吗?”
Xanxus和Sivnora相处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有很多相似点的二人意外地还算处得来。
但是令Xanxus感到奇怪的是。
这个男人除了像历史上所说的确实暴力些,操控着球状的愤怒之炎以外。
有一点和Xanxus所了解的他完全不一样。
那就是这个男人对于彭格列初代的绝对的忠诚和根本看不到踪影的野心。
很难想象他将来会是逼迫彭格列初代退位的那个男人。
“你又来了。”对于Xanxus的质疑,Sivnora都快要习以为常了。
“哥哥的家族现在很强大,登顶意大利也只是时间问题。”
听到男人口中亲昵的哥哥称呼,Xanxus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
从人高马大、凶神恶煞的二代目口中听到这样的词实在是有些微妙。
一口一个哥哥真是恶心死人了。
“那要是登顶之后,他走向了与你所设想的相反的道路呢?”
比如大幅度削减兵力,使得彭格列成为了一个温吞的彭格列。
每次看彭格列历史看到这一段,Xanxus都会在内心觉得窝火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