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格安的语气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是照片出了什么问题吗?”
“咳咳……”照相馆老板的一声咳嗽打断了格安的问题。
他连忙对着格安挤眉弄眼,搞得格安更是不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
只见他手脚麻利地将柜台边的挡板卸了下来,朝格安招了招手将她迎到了柜台后面。
等格安在柜台后站定之后,便十分着急地拉着格安往内里的房间走。
“你们要去做什么?”朝利雨月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格安刚准备开口回答,就听到阿诺德率先替自己作了回答。
“她有照片需要老板修复。”
“呃……”这回轮到朝利雨月陷入了震惊之中。
他竟不知自己能在有生之年听见阿诺德说这么长一句话。
等等,是格安没长嘴吗?
正当店铺内的二人再度陷入小动物似的剑拔弩张的护食状态的时候。
店铺内间里,照相馆老板拉着格安来回转圈,从头到脚地把格安打量了个遍,像是在确认着什么的样子。
房间比较昏暗,整面墙的货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水和老式照相机的样机。
格安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台灯下正被浸泡在浅浅一层透明药液里的相片。
“姑娘——”
“恩?”格安刚打算朝工作台走去,就被照相馆老板一下子拉住了。
“外面那些有你男朋友吗?”
“没有……”
老板一系列反常的举动和八卦的提问搞得格安有点点不开心,她回过头望向老板,皱起眉头。
“你再这样我就要生气了。”小姑娘软乎乎地警告着照相馆的老板。
“唔那我就问最后一个问题,你已经结过婚了吗?”
“哈?”
照相馆老板突如其来的问题打得格安措手不及。
“你看我像结过婚的样子吗?”格安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她不过是多亲了几个男人而已啊……
“不不不……”照相馆老板连忙摆了摆手,为难地望向不远处的工作台,“可是……”
格安不想再搭理他,自顾自地朝修复好的照片走去。
本来还气定神闲的少女在看到相片那一刻立马就惊讶到连呼吸都忘记了,像是被石化般定在了原地。
被浸泡在修复药剂中的黑白相片静静地躺在工作台上。
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曝光到只能看到两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现在的画面比起之前要清晰上许多。
让格安一下子就认出了照片中正手牵手对镜头幸福微笑的两人。
但是照片中的内容给她带来的冲击太大,像是狠狠地对着她的脑门来了一棒槌。
让她的大脑一直都在嗡嗡鸣叫,迟迟不能作出反应。
照相馆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格安的身边。
指了指照片中的一人问道:“这个是日本的白无垢吧?”
“我之前去日本旅游的时候,有正好碰上当地人结婚,所以见过。”
“不过那衣服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奇怪。”
“呃……”格安当然知道那是白无垢。
但是……
“但是穿在小姐你身上就完全不觉得奇怪呢,反而很好看。”
听着照相馆老板的话语,格安的心猛地一沉。
刚刚她还在安慰自己兴许只是长得像罢了。
现在是连外人看一眼都能认出来照片中的女人是自己的程度。
照相馆老板见格安看着照片一动不动,只当她陷入了前尘往事的回忆当中。
指着照片中的男人夸赞道:“不过您的丈夫也很帅气呢。”
“哪怕是意大利人的长相,也能很好地撑起日式的婚服。”
第71章 解药
其实这样的事情还是挺诡异的。
最终的线索竟然是自己和那个男人的结婚照。
回顾自己短短的二十年,只见过叉叉子的荷包蛋的格安别说结婚了。
男人的小手都没摸过几个。
看着那张老旧的黑白照片,她的脑海中一下子闪过了很多的思绪。
这张照片是来自过去还是来自未来呢?
它里面内含的的故事究竟是一场预言还是替身文学的实锤证据?
因为思考不出这张照片的来历。
格安甚至给那个男人脑补出了一场一婚死老婆二婚找长得像的替身的狗血戏码。
在心中默默地将初级中级高级修罗场的线索串联起来。
眼泪、吻、照片。
仔细想想,似乎只有他的眼泪自己还没有得到。
会不会在得到他的眼泪之后,能触发什么新的解锁呢?
⚹
屋外的高级修罗场正进行得如火如荼。而格安却正在观看自己和别的男人的结婚照,进行着复杂的头脑风暴。
她被老板从照相馆的里屋带出来的时候,凝重复杂的神色还没来得及平复好。
明明进去的时候满脸轻松,现在整张小脸却满是纠结。
一下子就被在外屋等着的三只好感100给看了出来。
“怎么了?”
“不高兴吗?”
“照片没修好?”
三个人同时将自己的问题问出口。
不同的话语碰撞在一起的后果就是谁的话格安都没听清楚。
“唔?什么?”
少女一脸懵,疑惑的目光望向一齐走到自己面前的三人。
朝利雨月和阿诺德对视一眼,赌气似的陷入了不说话的状态。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这就给了渔翁珠世姐姐机会。
美丽优雅的女人上前一步走到格安的身边,揉了揉少女的小脸蛋。
轻声细语地问道:“怎么了,恩?”
随后珠世姐姐的眼中带着问询望向站在格安身边的照相馆老板。
照相馆老板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跟我可没有关系啊——”
“没事,我只是有点累了,毕竟一大早就出来了。”
格安随便编了个理由把事情糊弄了过去。
要是让在场的三位看到自己和那个男人的结婚照,不得当场把这里给闹翻天。
“那我们早点回去休息吧?”听见格安说累,朝利雨月在一旁提议道。
虽然这次的狂欢节还是没有玩得好,留下了不少遗憾。
但是比起弥补之前夏日祭典留下的遗憾和格安好好地享受节日氛围。
朝利雨月更想做的是赶紧带着格安回去。
让她离阿诺德远远的,越远越好。
小小的私心和努力压抑的占有欲在他的心底不受控制地蔓延生长着。
让他止不住地想要将眼前的少女揽进自己怀里,永远只呆在自己的身边。
一听到朝利雨月说回去,珠世姐姐微微停顿了片刻便也立马表示同意。
“姐姐还有想玩的项目吗?”格安一下子就发现了她不自然的地方。
珠世摇了摇头,努力地将止不住落在一旁照片墙上的目光收回来。
语气轻松地说道:“既然累了我们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话音刚落,格安温暖的小手就握住了珠世姐姐的手。
格安总是能立马读懂珠世的小动作。
“我们照张照留作纪念吧?”少女笑嘻嘻地向眼前的人提出建议。
“诶?”
珠世姐姐惊讶地瞪大眼眸,向来沉着冷静的女人此刻竟然扭捏起来。
白皙如雪的脸颊上飘起一朵淡粉色的红晕。
没有立刻果断地拒绝,说明格安猜中了她的心思。
格安便回过头拜托老板帮自己安排,照相馆老板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满脸都写着包在我身上。
在摆上的新鲜花束和繁琐的洛可可装饰物人工背景前,老板并排放置了两把椅子。
格安和珠世姐姐一起坐了上去。
珠世姐姐的身后是被邀请上来后便一脸受宠若惊、小脸通红的愈史郎。
像是在站军姿般板正地立在珠世的身后。
只是……
“等等,你们两个为什么也在啊?”
愈史郎的脑门上蹦出井字符号,生气地对着站在他身边的两个大男人开喷。
很不爽这两人破坏了他和珠世大人的合照。
画面里多一个格安已经是他的忍耐极限了。
“呃……”阿诺德假装没听到。
“嘛嘛——”朝利雨月开朗大笑,伸手给比自己矮上一头的炸毛小动物愈史郎顺毛。
“我们是一起出来玩的,留个团体照也很不错嘛——”
愈史郎奋力摇头把雨月的大手从脑袋上甩下去。
刚准备开口继续反驳些什么,就听一直沉默寡言的阿诺德说道:“我只是想拍一张照片而已。”
虽然语气平淡但却无端地听出了一股哀怨的气息,着实是有些可怜。
“看来很想照相呢,阿诺德。”朝利雨月在一旁附和道。
在这个照相技术还不发达的年代,能拍上一张照片确实是不容易的。
对于很多人来说,或许一辈子都很难照上一回相。
“呃……”愈史郎皱了皱眉,打量着阿诺德的一身衣着。
这人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没照过相的那种生活水平,可人不可貌相。
万一人家真的没没拍过,这样赶人家岂不是显得自己很自私。
不过是短短几秒的思考,就让愈史郎变得犹豫起来。
再加上珠世姐姐轻轻唤了愈史郎一声让他乖一点,少年便在瞬间偃旗息鼓了。
朝利雨月和阿诺德对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二人满是得逞的模样。
除了关于格安的事情,在别的方面上,他们总是能够站对立场一致对外的。
“那么,我要开始咯……”站在老式照相机后的老板高举起握紧按钮的手。
“一、二、三……”
镁光灯闪过,将画面中的五人定格了下来。
⚹
这次,阿诺德和格安他们是一起回到彭格列城堡的。
这也就意味着高级修罗场一直都存在着。
哪怕格安各种暗示他可以先回去,路上人多他恐怕会感到不舒服,又或者是汽车速度太慢会耽误他的行程。
都被男人用一句轻飘飘的没关系给挡了回来。
或许是因为有其他人在场的缘故,阿诺德甚少会对格安做出亲密的举动。
但是男人对格安的黏人之意也毫无保留地显露在了其他人的面前。
这是格安经历过的时长最长的高级修罗场,不过好在这三个人的满好感度都坚如磐石。
不过对于奇怪的他的线索挖掘至此,坐在车上望着窗外麦田风景的格安恍惚间回过神来。
如果他的身份确定下来,其他人的好感度是不是就不需要了?
他们的好感度其实可以全部都放在好感度商城里兑光。
但是兴许是自己在第一个世界的缘故,好感度商城里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格安可做不到把蓝宝或者雨月的好感度全部拿去换成螺蛳粉。
虽说大家只是游戏人物,但是就这样把别人的好感换成廉价的物质。
格安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回到彭格列城堡后,珠世姐姐便撸起袖子一头扎进了实验室里。
实验室是Giotto新给她辟出来的一间房间,在听纳克尔说完珠世在制药上有很高的造诣之后。
向来会拉拢人才的Giotto便趁着珠世姐姐陪格安去威尼斯的这段时间给她安排了一处实验室。
不过是两三天的时间。
愈史郎便连夜提着两大桶绿莹莹的药液跟在珠世小姐的身后来到了Giotto的办公室。
格安是在刚洗完澡准备睡下的时候,被员工敲门喊到Giotto的办公室的。
自从二人上次亲亲之后,格安便总是因为破壳药的缘故刻意回避Giotto。
哪怕自己翘了一直以来的帮忙整理文件的工作,Giotto也没说过自己什么。
格安问了好几遍来喊自己的员工出了什么事情,员工支支吾吾地也说不出个什么东西。
格安担心是出了什么事情。
便连睡衣也没来得及换,着急忙慌地踩着拖鞋爬上顶楼来到了Giotto的办公室。
气喘吁吁地推开办公室的大门。
门内的光线明亮刺得少女忍不住眯起眼,抬手虚晃着想要挡住部分光线。
一片阴影适时地从高处投下,很好地缓解了格安眼睛的不适。
她的鼻尖笼罩上那股熟悉而温暖的木质香气。
Giotto正把自己身上的黑色长披风解下来披到穿着过分单薄的少女身上。
“你一个人来的?路上不害怕吗?”
很久没说话,第一句话便是关心的话语。
“呃……”格安抬头望了望正在低头认真地给自己系披风扣子的金发男人。
刚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犹豫片刻,又把头低了下去。
少女不自然的表现和情绪通通落在了男人的眼里。
Giotto赤橙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解的思绪。
超直感告诉他她有些奇怪,但是却无法告诉他为什么奇怪。
似乎是嫌Giotto系扣子的时间太长,办公室内传来催促的声音。
“Giotto先生,请快点带格安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