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好的。”一次,格兰杰和我聊天的时候说道,“那些女生——她们实在是太吵闹了。”
“可是,那可是克鲁姆呀,他全身上下都在闪闪发光呢。”我有些向往地说道,“他的朗斯基假动作简直是太完美了,不是吗?不知道要练习多久才能达到他那样的水平。”
“你和哈利简直一模一样。”格兰杰摇了摇头,“说起来你这么崇拜克鲁姆,迪戈里知道吗?还是说他无所谓?”
“事实上,他最近似乎是有些不高兴,我的不对。”我微微红了红脸,“所以我不会主动在他面前提起克鲁姆,其实我只是想要一份他的签名罢了,但是你知道,我…我不太擅长这些。”
格兰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本来是想放弃这周的霍格莫德日的,我认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但是塞德不由分说地还是把我拉走了。
“你真该放松一下。”他说,“再这样下去,恐怕你就要替我上场了。”
我感到很不好意思,明明是塞德的比赛,但是最后完全变成他在安慰我了,所以我打算在这一天好好放松一下,忘掉那些烦人的事情。
…
不过轻松的情绪并不能持续很久,星期一的下午,结束了魔咒课后我在庭院里发现塞德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和秋她们打了声招呼后我踏着草地向他走过去。
我以为他是在为明天的比赛而紧张 ,但是走近后我发现他的状态似乎是有些不对劲——他的书包裂了一个大口子,露出来的书本大面积都被墨水沾上了。
“塞德,怎么了?”我有些担心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是不是谁欺负了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去——”
塞德将自己的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似乎一瞬间感受到了他的无助感,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似乎是在害怕,靠上我的肩膀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些发抖。
“我该怎么办,蒂莉?”沉默了半晌,他对我说出了第一句话。
他说,第一场比赛的项目是火龙。
我瞪大了双眼,我几乎不敢相信我所听到的,但是塞德凝重的表情都预示着这一切不是玩笑话,我咽了咽口水,火龙,只有在书本上才能读到的生物,塞德竟然要面对它。
“没事的,塞德。”我的声音有些干涩,我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发冷,这种感觉一直蔓延到全身,“没事的。”
怎么可能会没事呢?这句话更可能像是在谁给我自己听。
你可能会为此丧命的——我绝对说不出这种话,塞德现在一定压力很大,我不能再为他徒增烦恼。
“嘿,我们会挺过去的,好吗?”我握住他的手,他的手也很冰凉,“没时间给我们浪费了,振作起来,然后我们开始一起想办法。”
塞德动了动,这句话奏效了,至少我能感觉到他收起了消沉的情绪。
“这是——墨水瓶吗?它们都碎了。”我嘀咕道,“那可是我去年送给你的礼物…”
我小声说的话还是被塞德听见了,他有些抱歉地摸了摸自己的头。
“抱歉,半路上我的书包就坏了,里面的东西全都掉了出来…”他向我解释道,“并不是所有的都摔坏了,还有一些…”
“好吧,我原谅你啦。”我很大度地说道,我对着塞德被弄脏的羊皮纸和书念了一句“清理一新”,顿时被墨水弄脏的痕迹已经看不见了,我又念了句“恢复如初”帮塞德修好了他的书包,我想今年的圣诞节礼物我知道我该买什么了。
…
“没想到这里也有这么多的书。”图书馆不是一个适合讨论和练习的地方,所以我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有求必应屋,我抱着好几本找到的关于火龙的书摇摇晃晃朝着塞德走去,“这几本我想应该够了…也许我应该再去读一读饲养火龙的书,说不定可以知道它们的弱点。”
“我们不需要知道抵御它的方法,只需要通过它身边就行了。”
“那好吧,昏迷咒你一个人是做不到的,至少得有四五个人才行…眼疾咒?我觉得太危险了,你很有可能会受伤的…幻身咒太复杂了,已经来不及去练了…”我努力从脑子里搜刮一切我能想到的办法,塞德走到我的身后用自己的手臂环住了我。
“只是分散注意力的话,我有个更好的办法。”他将自己的下巴抵在我的额头上,“用我最擅长的变形咒就行了,只要它一开始的目光不在我的身上就可以了。”
“可是,万一没有用怎么办。”我有些担心,没人知道火龙会不会最后换个念头。
“只能赌一把了,想其他的也已经来不及了。”他亲了亲我,“你已经帮了我够多的忙了,蒂莉。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虽然我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但是塞德已经不再给我继续说话的机会,他成功做到了让我不去再想除了他以外其他的事情。
…
到了第二天的早晨,学校的气氛非常紧张和兴奋。中午就停课了,让全校学生有时间到下面圈龙的场地上去。
我感觉早上的课我几乎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我希望现在就到塞德的身边去,我实在是太担心他了,就像他说的,我甚至恨不得自己能代替他上去比赛。
我在吃午饭的时候就在礼堂找到了他,他只吃了一点点,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他才多吃了一块三明治。他表面上一脸镇定,但是紧紧握住我的手透露出了他的不安。周围路过的人都在替他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