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星鼓了鼓嘴:“是给我们家阿九弟弟准备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幸川低下眼,顿了片刻,便哑着嗓子从善如流地说:“姐姐,我的礼物呢?”
姜南星睁大了眼,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不要脸,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幸川见她一脸懵然的样子,唇角不禁往上翘了翘,还欲说什么,门把突然被人从外面转动开来。
幸川回头看过去。
端着蛋糕正准备给幸川惊喜的小周等人:???!!!
小周呆立了一会儿,转头就走,江南从后面拉住他:“哪儿去?”
小周:“我怀疑我在做梦,我需要重新进入这个房间确认一下。”
江南:“……”
江南无言了片刻,抬脚往他屁股上一踹:“疼吗?”
小周:“……疼。”
小周:“你他妈的是不是趁机吃我豆腐!”
他们三句话没讲,话题就又跑偏,只有Riccardo还记得自己过来的目的:“川,我们来给你过生日。”
他从门口走进来,正斗嘴的那俩人也回过神来,迅速把门关上了。
姜南星拿被子捂住脸,彻底不想见人了。
小周还在冲击中回不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对,我、我们来给你过、过生日!”顿了两秒又忍不住问,“三哥知道他房子塌了吗?”
幸川:“……”
江南:“……”
只有Riccardo还在虚心提问:“房子塌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他喜欢的人谈恋爱了的意思。”江南道。
Riccardo不由得瞟了眼姜南星的方向,女孩还在专心当鸵鸟。
Riccardo惊讶道:“没想到你和陆杉会喜欢同一个人,这次陆杉没过来,就是这个原因吗?”
幸川:“……”
小周:“……”
江南道:“陆杉对她不是爱情的那种喜欢,陆杉是她的粉丝。”
“哦哦。”Riccardo道,“我懂了,是精神上喜欢,但肉体上不喜欢,类似于柏拉图的那个意思?”
幸川再次:“……”
幸川按了按眉心,淡声问:“哪儿来的我的房卡?”
小周摸了摸鼻子:“这不,这个酒店我们一起住过太多次了,前台小姐姐知道我们是一起的,所以……”
幸川低头觑着他,伸手。
小周:“干嘛?”
幸川:“拿来。”
小周撇了撇嘴,乖乖把房卡还给他,忍不住又瞅了眼姜南星的方向:“南星妹妹别躲了,反正我们都认识。”
姜南星在被子里低“唔”了声,她这会儿已经稍微缓过来了,没刚刚那么社死了,如果一直躲着,也显得太矫情。
她把被子拉下来,但眼睛还垂着,暂时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帮人,忽然听到Riccardo说:“欸?这不是那个明星吗?”
姜南星吐了口气,闷闷地嗯了声。
Riccardo又说:“我见过你,上次我们在法国比赛的时候,川在看你的颁奖晚会!”
姜南星眨了眨眼,抬目看向幸川:“金枝奖的晚会?”
幸川站在床边,大概没想到Riccardo会这么快就把他卖了,神情有一瞬间的停顿,他抬起手,指骨节蹭了下鼻尖,弯腰捞了把椅子坐下,才淡淡道:“嗯。”
屋子里光线很足,炽烈的日光灯将他的每一寸神情都照得很清晰。
姜南星看着他,心口像是突然落入一颗石子儿,激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
她忽然又想起她在他家里看到的那些海报,以及,前两日她心血来潮,整理旧物时,翻到的她七岁那年写的日记。
是2007年的冬天,她去姑姑家里小住了几天,某天从窗户里往下看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孩子正在楼下滑雪。
她听姑姑提起过他,父亲是警察,妈妈跟她一样,也是从南方来的,长得特别温柔漂亮。
小男孩也漂亮,唇红齿白,像个误入雪地里的小天使。
小天使好像还没能征服滑板,滑得不太好,动一下摔一下,两边的大人一定也都觉得他很可爱,所以都在旁边逗他玩。
但九岁的幸川并没能理解到他们的意思,只觉得自己的自尊心被人踩在地上,他羞得两只耳朵尖都红起来。
她决定去拯救他。
那时她也小,两只小腿短短的,连外套都没穿,就已经跑了下去。
她拨开人群走过去,将脑子里能搜刮出来的所有夸人的词儿都丢给了他。
谁知,没说几句话,她就因为没穿外套,被姑姑叫回去了。
临走前,小男孩问她:“你想学后空翻吗?你如果想学,我可以教你。”
她才不想学,那些只是安慰他的话罢了。
但她没好意思跟他讲实话,只是说:“好呀,你在家里乖乖等我,回头我去找你。”
结果,第二天她就被姜时序接回家里去了。
临走前,她翻出自己的一张照片,在背面写了字,拖姑姑帮她转交给他。
她那时年纪小,字认不全,记得有好几个字,都是用拼音代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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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叹了口气,忍不住又去想,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呢?
为什么喜欢她呢?
以及,当初在岑知礼的花园里,他就已经认出她了吗?为什么不提醒她呢?
那么,在后来那么多不曾相见的那些日子里,他是怎么度过的呢?
和所有的人一样,只是看她的电影、听她的歌吗?
她自认为自己不算个性很强的艺人,她也很少在影视作品以外的地方营业,出道的这几年,她眼看着很多日日给她留言的小姑娘,慢慢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然后又换来一批新的人——
不知何时又重新消失。
从小她就跟在许舒雅旁边,跟在姜时序身边跑剧组,见的人多了,对这些事看得很淡,她自以为自己早已经接受了这些无常。
接受了自己生命里每个人都可能会消失。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个人会这样默默地、悄无声息地喜欢她那么久,像是把她奉为神明,那样虔诚地、不求回报地将她妥贴地放在心上。
她的手指往前伸了伸,勾住了他的手指,男人有些诧异地转过头来,姜南星弯了弯眼睛,想开玩笑说:“我们小九真的好喜欢我啊。”
来把这有些微妙的气氛化解过去。
但是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
她抿了抿唇,心里被好多好多陌生的情绪充盈着,连喉咙都被不知名的气流填满,调动着她每一寸呼吸。
最终,她只是拽过他的手,将他整个手掌并拢在她的两手之间。
她轻柔而温软地摩挲着他的掌心。
“你们好呀。”她说,“重新介绍一下,我是幸川的女朋友,姜南星。”
作者有话说:
不是姐弟恋,川哥比星星大两岁,叫姐姐只是在逗老婆开心啦!
谢谢【悸】的营养液10瓶,【爱意留给桑延】的营养液3瓶,亲亲宝贝!
◎最新评论:
【真的太磕了,作者大大会继续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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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给我狠狠的撒糖】
-完-
第38章 、是星星光临
◎“你看,我不是让我们相遇了吗?”◎
女孩嗓音轻软,带着她不自知的温柔。
小周没心没肺惯了,已经开始嗷嗷地起哄:“卧槽!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是听当事人这么说出来,我还是觉得好震惊是这么回事!”
Riccardo也跟着起哄:“虽然老早就觉得川看你的眼神很不对劲,但没想到你们会这么快就在一起!”
江南大抵是觉得自己不讲个“虽然……但是……”的句型,也太不合群,但斟酌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话,最后只好笑着说:“得,咱们准备一晚上的生日礼物,都没有弟妹这一下来得有用。”
他改口改得很快,这就弟妹了,小周也跟着改口:“以后就不能叫南星妹妹了,要叫九嫂了!”
他叹气:“叫比自己小的女孩儿嫂子,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江南忍不住又一脚踢向他的凳子,Riccardo说:“要不是因为23号要比赛,今天就可以好好喝一顿了。”
小周转头问姜南星:“你什么时候回国,跟我们一起吗?你要是不着急,可以等我们比赛结束,到时候大家一起聚一聚。”
姜南星想了想,最近的确没有什么行程,就点了点头:“好的呀。”
几人闹腾半天,才发现当事人之一的幸川,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有发言了。
江南心思细腻点儿,抬眼看过去,就发现一向游刃有余不可一世的他们川神,呆愣愣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这样发呆多久了。
像是被人用魔法定住了,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他咂了下嘴,忍不住用肩膀撞了撞他的肩膀:“发什么呆呢?”
幸川这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但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僵硬的,旁边的人闻言都望向他,幸川伸手去摸裤兜,没摸到,才反应过来他现在穿着浴袍呢。
他顿了片刻,叹了口气,突然站起身,走到另一边的置物架上拿过烟盒,侧头看他们一眼:“我出去抽根烟。”
房间的另一边连着阳台,只是因为是冬天,大家都没有要去坐一坐的闲心。
小周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问:“川哥怎么了?”
江南靠在椅子里,抬眼,看到姜南星也站起了身,她的手指在身侧蜷缩了下:“你们先聊,我去看看他。”
说完,想到什么,又弯腰拿起一块小周他们带过来的小蛋糕。
他们没特意去买,就直接从酒店里拿的,小小的盒子蛋糕。
做得很漂亮,是一个哆啦A梦的形状,看起来像是给小朋友吃的。
姜南星端着蛋糕走过去。
阳台的门已经被幸川拉上,但曳地的窗帘被拉开了,姜南星隔着一层透明玻璃去看他。
男人穿得很少,浴袍被风吹得有些变了形状。
姜南星想了想,又拐回去,拿起幸川挂在柜子里的羽绒服。
羽绒服被拿开后,她突然发现底下还放着一罐啤酒,不知道是他们什么时候买的,估计放在这里忘记拿喝。
她的目光微顿,弯腰捞起那罐啤酒,拉开拉环,咕嘟嘟灌了两口。
啤酒的味道很涩,好难喝,她皱了皱眉,听小周在后面打趣:“九嫂猛啊!”
姜南星到现在还是难以对他那声“嫂子”免疫,脸不由得红了红,说道:“你还是叫我南星吧。”
大家都是年轻人,没那么多讲究,小周也觉得老是叫“九嫂”有点儿别扭,闻言就点点头:“好的,南星妹妹。”
姜南星靠在柜子边,一口气把一整瓶酒全部喝完,嘴巴里酒气弥漫,她缓慢地眨了下眼,强调:“南星,没有妹妹。”
她显然有点儿醉了,小周就说:“好的好的,南星,行了吧?”
姜南星“嗯”了声,把酒瓶放下,又重新拿起那块小蛋糕,臂弯挂着羽绒服,开始摇摇晃晃往阳台的方向走去。
阳台上的锁被幸川扣住了,男人半倚在栏杆上,虽然手里拿了烟,但不知因何原因,他并没有抽,倚栏而立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寥落。
姜南星的心口微微一滞,拍了拍玻璃门。
男人温声回过头来,姜南星的酒劲儿有点上来了,脸颊都红起来,她举了举手里的小蛋糕。
幸川挑了挑眉,走过来给她开门。
寒冷的夜风霎时袭来,姜南星被冻得一个哆嗦,下意识去摸幸川的手。
好凉。
她把羽绒服递过去:“你怎么不穿衣服的呀?”
幸川低睨着她,又听姜南星数落:“冻生病了,你后天怎么比赛?”
幸川说:“我身体好,不会生病。”
“才不信。”姜南星把蛋糕递到幸川面前,“拿着。”
幸川接过她手里的小方盒,姜南星又说:“乖,蹲一点哦,小阿九。”
幸川身子往下弯了弯,姜南星的手绕到他的身后,把衣服披到他的身上,又扯起一边的袖口:“伸手。”
幸川把蛋糕换到另一只手上,手臂伸进袖洞里,快要被冻僵的手臂立马回血般被一阵热意裹住。
幸川低着头,姜南星也正低着头,她做事做得认真,一丝不苟地把他的衣服展平,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她圆得过于优越的颅顶,以及后脖颈处,没入衣领里的一截细白的皮肤。
他的喉咙轻轻滚动了下,目光又从她的后脖颈处挪到她的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