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星楞了一下,“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来谁给你处理伤口?”深磊拎着医药箱从窗户一跃而入,踢了踢她周围的碎玻璃,然后蹲在她
身边,径直抬起她受伤的那只脚凑到眼前检查。
“你……”行星整个人都僵住了。
“别乱动,你脚上还有碎玻璃。”深磊将她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拿着小镊子,小心翼翼的拔出玻璃碎。随着碎片的拔出,脚心冒出小血珠。他呲着牙,一个劲发出抽气声,好似受伤的人是他一般。
深夜静谧,行星突然就感觉不到疼了,心头一片柔软。她看着这个捧着她脚的大男孩,不知道该感动他如此体贴的行为,还是笑他的矫情做作。
“好了。”深磊细心的给她缠上纱布,系一个夸张的蝴蝶结在脚背上。
行星有些无奈,可还是笑了,抽回脚,弹了一下蝴蝶结,“谢了,系得很漂亮。”
这句夸奖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深磊夸张的哇一声,站起身原地转了一圈,再看向行星,上下打量一番,一本正经的问:“你居然夸我?天啊,你不会是被外星人附体了吧?啊啊啊啊,你快离开行星的身体,把那个高傲、冷酷又霸道的小瞎子换回来。”
行星也看向他,视线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最后看着他的眼睛说:“我是不是被外星人附体,有待观察。不过,你脑子有病,应该不用看医生就可以确诊。”
“切!”深磊翻个白眼给她,再一对视俩人都笑了。“你家扫把在哪里?脑子有病的我,帮你打扫一下战场。”
“不用,我自己来……呲!”行星一动,脚心就渗出血来。
深磊急忙按住她,“你就坐在床上千万别动,这时候逞什么能?”他不满的瞪她一眼,边说边往门口走,碎碎念的去客厅转了一圈,拎了一把扫把回到卧室,哗啦啦的扫着玻璃碎。
“你还真是命大,这灯要是砸在身上,不死也得毁容。”想象一下砸在脸上的后果,简直不寒而栗。“你这房子是租的吧?”
“嗯。”
“明天赶紧联系房东,让他把所有的吊灯都检查一遍……对了,我也得让我的房东过来查一查,这要是伤到我的脸,倾家荡产他也赔不起。”
这人好像在用嘴干活。
行星坐在床上,听着他不停的念叨着,竟也没觉得烦,反而觉得房间里好似散发了一股令人安心的味道。扫完了玻璃碎,深磊又找了一把拖把,也不知从哪儿顺了条围裙戴上,拎着拖把摆了个姿势,挤眉弄眼的问行星,“像不像漫画男,贵公子落魄后遭遇邪恶女上司压榨,沦落到家政行业,被主妇们的热烈追捧。这剧情不错吧!”
“……不错!”行星忍着笑感慨:“你不当编剧可惜了。”
“那是相当的可惜,本人就是文艺圈的小遗憾。”
行星感觉再跟他聊下去,这一夜就不用睡了,“小遗憾同学,麻烦你快点擦,擦完赶紧回去睡觉,明天还要加班。”
“小遗憾”的肩膀瞬间垮掉,咬着牙道:“你就是压榨员工的邪恶女上司!”三两下擦完了地,深磊原路返回,跳上窗台,回头看向行星。
“我今天也算是帮了你大忙了。”
“谢谢。”行星颔首道谢。
深磊撇嘴,“不是让你道谢,我帮你这么大的忙,你总可以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目的了吧?想收购这家分公司?还是分公司里有什么我们不知道机密?”
再让他胡乱想象下去,估计都能想到分公司埋着宝藏的剧情。
“我是来找人的。”
“真诚一点行不行?”
“我说了你又不信,不说你又一直追问。”行星无奈了。“我真是来找人的。”
“真是来找人的?”深磊还是质疑。
“真的。”
深磊勉强信了,又问:“找什么人?”
“不知道。”
“你……”深磊瞪她。
行星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有点复杂,不过我真的没骗你。我对这家公司没有任何企图,找到人我就走,如果找不到……等这边人员配备齐全,我就回去。”
越说深磊越糊涂了,还想追问,见她困倦的揉了揉眼,把话咽了下去。“算了,你睡吧!我帮你关窗。”
深磊跳了出去,帮她拉上窗户,确定窗户扣死从外拉不开才离开。
行星关了灯躺下,窗帘没拉,顺着窗户望出去,能看到满天的繁星。她唇角微动,心里的委屈和无措仿佛散了,拉了拉枕头闭上眼,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没忍住,笑出了声。
深磊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
第二天一早,深磊是被黎克己咚咚当当做早饭的声音吵醒的,闭着眼骂了一声,不情不愿的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