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小说和电视上看过接吻画面的乌思理,在席舒越来越激烈的亲吻下有些招架不住,忍不住发出细微的“呜咽”声,置于席舒背上的手也因为激烈的问而颤抖……
待乌思理意识回笼之时,已经被席舒抱在怀里,一手不断抚摸着轻颤的背,“还好吗?”
席舒的声音不复平时的清明,带着一丝丝沙哑,可在乌思理看来,实在是性感的很,再想到这是在一起后第一个深吻,实在是忍不住有些羞涩,脑袋靠在席舒胸膛上,又忍不住蹭了蹭。
两个人谁都不想动,就这样相互依赖地抱在一起,可能是气氛实在旖旎温馨,乌思理难得的跟男朋友撒起娇来,“席舒,我们会分手吗?”
“可能会吧。”席舒抚着乌思理柔软的头发,闻言笑道。
“什么?”真的是意料之外的回答,乌思理瞬间就红了眼眶,“我们……”
“傻瓜,等到蜡笔小新长大了,等到光头强领工资了,等到汤姆抓到杰瑞了,等到灰太狼抓到羊了,我们就分手。”席舒说着,忍不住又在乌思理脸上亲了一下。
“你……”乌思理气极,伸手拍在席舒腿上,娇斥道:“从哪儿听来的土味情话。”
“是听来的,但说出来确是发自肺腑。”
乌思理注视着席舒明亮的眼睛,里面的深情似乎睁眼可见,回想刚才亲吻的感觉,向来胆小的人心头一热,伸手勾着席舒的脖颈就亲了上去。
男朋友主动献吻,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而且也不想拒绝。室内才消散下去的暧昧气息,立刻又浓了几分……
第15章 秀恩爱
再次见面,以情感大师自居多年的刘宇很快发现了这两人身上不同以往的气息,一双眼睛看跟个探照灯似的在乌思理的脖子上扫来扫去,可惜冬天的衣服都是高领的,没什么发现。
这一路上,坐在副驾上的刘宇,不断听着后面的一对狗男男秀恩爱,程度简直令人发指。到了滑雪场,乘着席舒去没票的功夫,刘宇立刻八婆地拉着乌思理的手问个不停,“兄弟,怎么样,是不是有进展了?”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乌思理还是红着脸点了点头。要照往常,乌思理是绝不会将这么私密的问题和人分享的,但现在,实在是忍不住想要让自己的好朋友知道“席舒和自己有多亲密,抱着自己时有多细心。”
“果然,这一路过来,看你们秀恩爱都快要看的麻木了。”
“有嘛!”乌思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又抓了抓耳朵。原来这就是秀恩爱吗?之前听人说时反应平平,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但现在轮到自己了,才发现想要秀恩爱的心情,真的是如江河之水滔滔不绝,简单来说就是“忍不住”啊!
席舒买了票回来,就看见刘宇围着自己的男朋友问了不停,而自家男朋友无措地低着头、红着脸。这怎么看都感觉是自家小可爱被欺负了呢!
席舒打不过去,提溜着刘宇衣服后面的帽子,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刘宇同学,请你和有夫之夫保持距离,谢谢。另外,我家男朋友害羞,请不要问他一些私人问题。”说完还不忘帮忙整理一下乌思理脑袋上被风吹起的一撮头发。
刘宇目瞪口呆,半响才反应过来。靠……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刚才自己可是打探清楚了,这亲了一下怎么就成有夫之夫了?还有,我的同桌什么时候成了你家的?
转身看着已经往检票处走的两人,刘宇拔腿边追便含:“什么你家的,人家可还姓乌呢……”
之前秀恩爱时没注意,这会儿不好意思再把同桌丢下了,回头想要等人,却被席舒拉了回去,“没事,咱们先走,在检票口后面等他。”
“哦,好。”男朋友和同桌之间,不用想肯定是先选择男朋友了。所以,匆匆赶上来的刘宇就见那个姓席的大灰狼,拐着自己白白嫩嫩的学霸同桌一路进了检票口,完全没有等自己的意思。
而刘宇不知道的是,他白白嫩嫩的学霸同桌,此刻正被席舒压在角落里动手又动口。席舒双手贴着乌思理两边脸颊,本就不大的脸几乎被席舒一双大手掬了起来,席舒凝神注视着眼露局促的人,沉声问道:“刚才他问你什么了?脸那么红,嗯……”
泠泠若泉中玉、悠悠如松下风,乌思理一直都知道席舒的声音疏朗清冽,很是好听。但此刻,这一声“嗯”,好像又刷新了自己以往的认知。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若再加上一双含情双目,瞬间就能迷的人晕头转向。
乌思理听过很多喜欢漂亮皮囊的人都说自己是“颜控”。这样算,那自己应该就是声控了吧。
君子明目善睐,眼不藏恶,心自然不恶。有些人会通过一个人的眼睛,看出对方的性格或者心情,席舒最喜欢的,便是乌思理这双至纯至真的眼睛了。
此刻被这双至纯至真的眼睛盯着,席舒好似能感同身受对方的爱意,暖暖地从心头划过。低头吻了吻乌思理明亮的眼睛,嘴角含笑道:“怎么,被我迷住了?”
“嗯。”乌思理难得没有害羞地低下头,身高不够,目光平视着席舒线条流畅的下巴,用力亲了上去。
这个吻来的有些突然啊,席舒感觉自己的嘴唇好像被磕破了。伸手摸了摸最近的血迹,看着偷袭了自己的人,挑眉道:“小朋友胆子越来越大了。”
虽然亲上去的那一刻胆子挺大的,但过后立刻就怂了的乌思理,一手捂着嘴巴,一脸无辜地看着席舒,这不能怪我,谁让你好好地非要用那种语气说话,简直像是在……引诱人!
“哎呀呀呀呀……简直不能看。”刘宇嘴里喊着不能看,但遮着眼睛的手,指缝却大的跟没遮似的,看着乌思理道:“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学霸理。”
“我也没想到。”
看着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两人,乌思理红着脸喊了一声“琼音哥”后,悄悄躲进了席舒身后装鸵鸟,伸手您了把席舒的腰。
都怪你!
席舒顺势握住乌思理的手,一脸坦然地招呼对面的徐琼音,“来滑雪啊!”
“是啊,忙了好久,难得有时候出来放松一下,想不到就碰到了你们。”徐琼音对适才所见只字不提,毕竟大学里最不缺的就是在昏暗的路灯下和女生宿舍楼前搂搂抱抱、依依不舍的情侣了。
“你是一个人来的吗,要不要一起?”
对于三人行变成了四人行,刘宇简直不要太开心,终于不用再做电灯泡了。而且这个新加入的伙伴还比他们都博学广闻又多才,刘宇这一路上没少拉着人家问东问西的。
徐琼音是自己开车来的,回程时刘宇跟在徐琼音跑来跑去去像条求抚摸的小奶狗,可怜兮兮道:“琼音哥,你把我带走吧。我不想再跟那对随时随地、不分场合就撒狗粮的两口子在一起了,真的,太伤害单身狗了。”
徐琼音好笑地看向刘宇,“被担心,哥带你一程。”
另一辆车上,玩累了的乌思理看着靠在席舒身上打盹儿,想睡觉却又舍不得此刻的二人世界,强撑着困意和席舒聊天。在听到席舒讲起小时候的事儿是,困意顿时去了一大半儿,他想要多了解一些席舒的往事。
“你们小时候经常在山上滑雪吗?”
“是啊,那时候的快乐都是老天爷给的,冬日里下了厚厚一层雪后,我们就会爬到山顶上,然后用一张塑料纸垫在屁股下,从山顶上滑下来;再年长一些的,会手里支撑着两根棍子,用脚底板滑下来……”
“这好像比在滑雪场有趣多了。”乌思理睁大眼睛,好奇宝宝似的看向席舒,“你们那儿这么有意思啊?还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临川市稍偏南,虽然冬天有雪,但量都不大,落到地上很快就化了;而地势更是一马平川的坦荡,少有的高出也算不上一座山。生于南方长于南方的乌思理,对席舒长大的地方,有着十足的好奇心。
“好玩的很多,夏天河岸边会盛开一种黄色的花,太阳一照就会闪出金光……”
席舒看着渐渐睡着的人,小心托着脑袋换了个方向,好让对方睡得舒服一些。手指抚摸着乌思理白皙的脸,轻声念道:“以后一定带你去看看。”
假期过的飞快,春节前半个月,乌家父母依规矩需要回老家祭祖,乌妈妈大手一挥,直接将儿子送去了席舒家,反正儿子也很乐意去了。
只是,人生如棋局局新,谁也预料不到后来。若是有人能未卜先知,那世间不知要少了多少憾事了。
每到冬日里,席父总是会病一场。可能是将养的不错,这一场意料之中的病来的比往年迟了一些,按照惯例席舒有条不紊地照顾着父亲,乌思理在一旁时不时的搭把手,三个人倒也过的顺遂。
原以为这事儿会和往年一样,虽然难捱,但总是会过去的,却不想意外来的这般突然。
“爸,咱们去医院吧。”席舒拿着温度计,眉头紧皱。
“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病中的席父原本苍白的因为发烧而带着微红,眼睛也驻满了红血丝,但看着席舒时,眼里还是带着满目的慈爱,“往年不都是这样的嘛,你也别担心了,好好学习。”
“可是往年没有今年这样严重。”席舒转过头目光看着窗外远处光秃秃的草坪,难得声音哽咽。
“小舒,我梦到你妈妈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妈妈也会希望你健康长寿的。”
“她会希望我健康长寿,却不希望我拖着半个身子挣扎度日。”更不想我拖累你。
“爸……”
“小舒,人都是会死的,只不过是早或者晚的问题。” 席父拉着儿子的手,大拇指摸了摸儿子的手背,这双手以前还是很细腻的,而现在却是粗糙不堪、甚至有很多的伤口。
“你妈妈是个潇洒体面的人,她经常说人要拿得起放得下,包括生死。”想起早已离世的妻子,席父脸上的笑意又多了几分光彩,连病中的憔悴都减了几分,“若能健康安乐的活,那便是真的活着;若不能健康安乐,那便是死也无妨了。”
“可是我想让你陪着我。”自从父亲出事后,自己确实很累,可这份累自己能承受,也愿意承受。血浓于水的亲情,父亲是自己在这世界唯一的至亲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先这样,下一章多长一些。
第16章 (补后半章)狭路相逢·往事难堪
原本是放不下儿子孤苦伶仃一个人,但现在儿子的身边已经有了爱人,就算自己离开了,还有个人陪他。“小舒,父母是不能一直陪着你的,理理是个好孩子,有他在,我也算是和你妈妈有个交代。”席父说着,使劲儿拉了把席舒的手,“你比理理年长,要多包容、多照顾他。”
“叔叔,我们去医院看看吧,会好的。”乌思理端着热水进来,还不是很会控制情绪的他,眼眶中的泪水差一点就要落下来了。
“理理,叔叔有没有吓到你?”席父是很喜欢乌思理的。这孩子一看就是被家里人保护的很好,保持着少年的单纯善良,这是每个父母都想要给孩子的。但是席舒没有,他过早地接触社会,过早地了解了生活的恶,之前一直担心儿子会因为过早承受压力而心里不健康,好在现在有乌思理在身边。
有些人生来就像天使,可以拯救别人,早亡的妻子于自己是如此。
乌思理没想到原本身体还算可以的席叔叔,在一场发烧后身体会这般快速地垮掉,席舒说是之前受伤的后遗症,可再具体的自己也不知道,又不敢问他们,便只能来医院找徐琼音,之前章爷爷给席叔叔看过,想来是知道一些的。
心事重重地走在马路上,却不想和对面步履匆忙的人装了个正着,乌思理下意识地首先道歉,“对不起……”
“小朋友,你长得真好看,叔叔可喜欢你了……”
“小朋友是不能给老师打小报告的知道吗?更不能告诉父母,不然是会被打屁股的……”
“乖,把衣服脱了给叔叔看看……”
早已封存的记忆,再看到那张恶心丑陋的脸时,刹那间如洪水倾斜,轻易掀翻了心理医生和乌思理多年来铸造的防线……
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脸色惨白、瑟瑟发抖的少年缩成一团,双手胡乱在空中挥舞,呜咽泣音里满是慌张和无助。
“呜呜……妈妈救我……”
当年还是个小孩子的乌思理,在受到伤害时只会无助地叫妈妈,现在长大了的乌思理,在突然想起那些伤害时,依然只会慌张地喊妈妈。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留存在心底的恐惧,即便在变强大后,第一反应仍然是怕!
下班后第一个冲出门诊大门的徐琼音大步向外走去,同时目光四下里寻找着熟悉的人影。一个小时前理理发消息说要请自己吃饭,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吧。
少有人知道,温润如玉、谦和内敛的徐琼音,出自医学世家、自身也从医的徐其光,作为一个医生,他会对自己的病人负责,会对得起一身白大褂;但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他并不是一个多么友爱的人,至少这世间超过九成的人和事,都不会被他放在心上,包括医院门口堆积在一起的人以及堆积的原因。
众人只见一个少年在撞到一个人后突然失神到抱着胳膊发抖,那被撞了的人想要伸手去扶,却被少年胡乱挥舞的手摔打着不得靠近
看热闹的人从来都不怕事大,口诛笔伐者也不在乎事实到底如何,这些藏于骨子里的恶略因子,再遇到一个发泄口时,便恨不得将世间最恶毒的话都甩过去,再捎带着唾一口唾沫。
“只见过老人碰瓷的,还没听说过年轻人碰瓷的。”
“看着长的还不错,干的事却这么恶心,现在的年轻人呐……”
“小兄弟,快起来吧,人家也没撞上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