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圆眼惊瞪。
萧恕他是有什么未卜先知的本事,光看就知道她打算说什么吗?
“……我害怕。”
江燕如把婉拒的千言万语都归于自己胆怯。
萧恕树敌无数,多少人想将他千刀万剐,可她还想寿终正寝,不想英年早逝,死于非命。
她可怜巴巴地挤出几滴应景的眼泪,企图让萧恕动容。
萧恕挑起眉,对于江燕如会说出这样的话习以为常,从开始他就知道江燕如的胆子很小,所以一有风吹草动,她就跟逃命的兔子一样哧溜一声钻进兔子洞里。
不过她害怕的事也正是萧恕要杜绝之事,在这上面,他们难得是统一的。
他扬起下颚,用再平静不过的语气慢慢说着可怕的事:
“我答应你,若有人再胆敢伤害你,我帮你把他剁成三段,一段挂墙头暴晒,一段在街头喂狗,另一段埋地里给你当花肥。”
他又垂下冷黑的眼,观察她的反应:“如何?”
如何?
江燕如嘴唇嚅动了几下,倒抽了一口凉气。
萧恕这是在安慰她,还是在恐吓她。
变成花肥也太让人惊悚了!
一想到自己的花坛下埋着三分之一的尸体,就是能开出再美丽的花也无法让人心情愉悦啊!
江燕如瞪着模糊的泪目,“我……”还是害怕。
雪白的皮肤再次被粗砺的马鞭抵住,蹭出泛红的痕迹,与她嫣红的唇瓣相比多出了一份凌乱的美。
她又哭了。
萧恕看着砸在马鞭上的眼泪,一直无动于衷的脸上多了一份深色。
江燕如到现在还不明白眼泪对他完全无用,只会让他更想欺负她。
“收起眼泪,留到别的时候流吧。”
江燕如呆了一下,目瞪口呆从他冰冷的眼神里看出一分炽热。
……下流。
江燕如脸色涨红,鼻翼翕动,好像接连做了几次深呼吸才稳住了情绪。
她伸出的指尖搭在马鞭上,不让那带有硬丝的马鞭再磨蹭她娇嫩的下巴。
既然在萧恕眼皮底下别无选择,她鼓起勇气。
“如果……你当真会保证我的安全?”
“不会再随便把我丢在陌生地方?也不会再随意打骂我?”
“……还有,不会再想杀我了吧?”
一连几个问题抛了出来,都关乎着她的人身安全。
其实江燕如也根本不在乎萧恕是不是真的想娶她,无论是因为什么目的也好,她都可以不管。
活着最重要,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更重要。
萧恕定定看着她,良久才回道。
“答应你。”
他收回马鞭,随手挂在马鞍上,对她伸出手,“现在,该你回答我了。”
江燕如紧紧握住自己的手。
她应该顺着萧恕,可总觉得此刻的萧恕有些过分认真,让她不由思量自己是否还会有退路可说。
但是如果此刻她拒绝了,她还有没有机会等到她爹来救她,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最重要的是,她是真的害怕一个人被丢在荒郊野岭。
没有贼寇敌人也有野狼老虎,到时候她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江燕如眼睫眨了眨,又带下一连串的眼泪。
“夫、夫君?”口里喊着让人羞涩的陌生称呼,玉白的小手怯生生的伸出,才刚刚越过萧恕的指尖,就被他的大手一把裹住。
速度快得让江燕如都受到了惊吓。
好像不是她自己选择跳进陷阱,而是陷阱选择吞噬了她。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