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外人不知晓其中缘故,住在院子里的江燕如也一无所知。
她抱着百岁睡得正香,被一榔头砸塌墙壁的声音吓得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那地动山摇的声响,好像整个院子都跟着颤了一颤。
江燕如拥着被子发了老半天呆才反应过来,有人在拆墙, 她满头雾水想问人,可萧恕已经不在身边。
她伸手摸了摸他睡过的地方,没有了温度,显然是离开很久了。
江燕如不由一阵懊恼。
本来说好要照顾他的伤,不想自己反抱着猫一下就累得睡过去了,一夜无梦就到了天明。
不过也不怪她,谁让萧恕昨天把她按在腿上这样那样。
虽然也没有从前那样激.烈,但是这种事到底来说还是很耗费精气神,尤其是她多半是以一场哭收场。
想起这些,江燕如又羞恼万分地捂住脸,自己实在太没用了,怎么总是被他三言两语就哄得做了那些事。
好像已经习惯被他挑动那些本该陌生偏偏又很熟悉的感觉。
明明心已经跳得快要失控,可是身体会背叛一切地想要跟他贴得更近,也想要被他融化在怀里,再也不分开。
若不是大周早没有了巫蛊一说,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下了蛊。
平息了脸上的热,江燕如撩开床帏,探头探脑看了看屋,屋子里也不见萧恕的踪迹。
她转过身把床上的百岁推了推,“小懒猫,起床了!”
百岁眯着眼,微微裂开一条缝看她一眼,然后慵懒地伸了伸爪子,继续酣眠。
这只猫的确被宠惯得不成样子了,比人还精。
江燕如只好自己踏上绣鞋下了床,迟疑了一会,就飞快在屋中一顿翻找。
昨天哭着收场的时候她就想过了,一定要把那本自己都没看几页的《天地阴阳录》找出来,销毁掉。
一联想到那个可疑的梦境,江燕如合情合理地猜测萧恕与日俱增的‘手段’和它肯定是脱不了干系。
不过萧恕藏东西的本事显然胜她一筹,她连书皮影都没瞧见,在博古架上左瞅又看,最后只掀出了一条可疑的绸布。
谁会把绸布夹在书里,放在架子上?
江燕如觉得这东西古怪,正准备抽出来一看,发现这布上还写了字。
她努力抽,辨认出上面的字。
“……云?”
刚刚露出的下半部分是个金线绣成的云字,她正想再拉出来一些,背后就传来一声。
“你在做什么?”
江燕如手指一松,连忙转身,背起双手,一脸慌张局促,就差在脸上写着‘我在干坏事’几个大字。
“没、没做什么呀。”
萧恕盘着手,脸上不见严厉,但还是让江燕如惴惴不安,好像什么事情在他的眼底都无所遁形。
她用手指在后面用力塞了塞,想要毁尸灭迹,不想让萧恕知道自己在找那本书的同时还翻动了他的东西。
萧恕走近了一些,他只披着外衣,里面并没着单衣,就这样光着身子缠着绷带,那绷带处干净整洁,像是新换的。
“哥哥,你换药了?”江燕如眼尖,还看见他皮肤上沾着一些水汽。
他不但重新换了药,还擦过身。
“不是说好了让我来照顾你吗?”江燕如找到了转移话题的良机,嘟起嘴就怪道:“你是不是嫌我笨手笨脚,照顾不好你?”
萧恕伸手一把揪住她鼓起来的脸颊,“确实。”
“!!!”江燕如眼睛圆睁。
“大夫说我过多不宜运动,再牵扯了伤处,难以痊愈。”萧恕用平淡的声音缓缓道来,“所以,这些事还是让成谦来做。”
江燕如在他晦暗莫名的眼神里几乎立刻马上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事。
她嘶了一声,捂住嘴道:“哥哥……对不起,我以后会小心的。”
虽然这事又不是她想干的,可莫名她自己就开始背起了这口锅。
谁让他是伤者呢?
萧恕挑了挑眉,“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