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在心上——青山问我
时间:2022-04-02 07:45:26

  江燕如为难地瞅了一眼,虽然她之前是看中了它,可也没到非要不可的地步。

  更何况,她又不缺首饰。

  萧恕虽然没有特意给她置办,但是她也不缺穿用,更不好平白无故接他的东西。

  “望舒哥哥还是把它送给你喜欢的人吧。”

  江燕如还要推辞,忽然声音一窒。

  因为白望舒抬起手,把那枚发簪不由分说插.进她的云髻之中,垂珠摇晃,冰凉地映在她的脖颈上,激起了一阵凉意。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又朝着她俯身,轻声细语道:“望舒最喜欢的人就是姑娘你啊。”

  江燕如的心猛然一跳,可随即涌上来的并不是突然被人告白地羞怯而是惊诧。

  白望舒的语气很奇怪,神情也很奇怪。

  他剖心析肝,对她说出这番话,但是却一点也没有言情示爱时的深情或者窘迫。

  就好像只不过恰好翻开了一页书,而他念出了一段话。

  他像是故意要扰乱她的心,又或者是想试探什么。

  “望舒……哥……”

  江燕如不知道白望舒到底有什么意图。

  是的,江燕如会把一些她不能理解的东西简单粗暴地归纳为,他故意的。

  白望舒笑了笑,对她的反应一点也不奇怪,他刚直起了身,一道森冷的嗓音被微风带了过来。

  “白大人,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白望舒眯了眯眼,看见萧恕一步步走下台阶,依然神色自若,脸上挂上浅浅的笑。

  “大概是这和煦的春风。”

  江燕如感觉刚刚贴在脖子上的冰凉倏然就变得灼热,仿佛有一把火烤过的刀子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她知道那是萧恕的视线。

  江燕如倏地想起自己发端上那支突兀的发簪,想抬手去摘,却冷不丁摸到了一只手。

  萧恕快她一步,已经拔下那枚发簪,啪嗒一声丢在了地上。

  手法很娴熟,扔得也很果断。

  江燕如缩了缩脖子,像是被这骤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怯怯唤道:“哥哥……”

  白望舒轻轻皱了下眉,对萧恕的行为有些无奈,可他是一位温雅的世家子,只会包容地处理这场意外。

  “萧大人,不过是一支簪子。”

  萧恕重复白望舒的话,只是他语气一变,冷冷道:“呵,不过是一支簪子?”

  在萧恕眼里,这可并不是一个簪子的问题。

  而是白望舒在公然、刻意、放肆地挑衅他,触怒他。

  两人隔着三步的距离站定,中间宛若隔着天堑崖壑。

  和煦的春风也不再温柔。

  吹起几人的衣角袖袂呼呼作响,江燕如本就没想过要接白望舒的东西,但萧恕不容分说就把她头上的发簪在地上摔成几瓣,她心里又有些委屈。

  好像被萧恕无端冤枉上了。

  更何况,这东西也花了钱的,还回去就是了,没必要摔了吧?

  真没必要。

  江燕如刚抬起湿润的眼,想要露出对他暴殄天物的不满,萧恕似有所感,也垂下眼睫瞥向她。

  蓦然触及他的神色,江燕如哪敢显露一点不悦,自己倒先忍不住打个了寒噤,心慌慌地把目光挪开,盯着自己的鞋尖,不敢作声。

  就是瞎子也能看见萧恕现在脸色不妙。

  他原本就因为受伤气色不好,现在更加铁青难看。

  江燕如的胆子就像那被戳破的鱼鳔一下瘪了下去。

  可没过多久,她忽然又想起他的伤口,瘪下去的鱼鳔又膨胀了。

  她扯住他的衣袖,因为担心反而理直气壮:“哥哥,你还受着伤呢,怎么能到处乱跑?”

  她关切的声音让萧恕脸色缓了些。

  江燕如趁热打铁,干脆挽住他的手臂,继续道:“时间不早了,哥哥你的伤口要重新换药了吧,我们就别在外面站着了,万一吹病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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