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毕竟那可是王太傅家的……王太傅还是我爹的老师,我那个板正严肃,鼻孔朝天的爹看见他来了都得点头哈腰,毕恭毕敬……”
几女齐齐点头,皆认可了这个说法。
王太傅在大周的名望甚高,以至于满朝有半数的大官都和他有着或多或少的关联。
虽然王老已请老解官,但是他的影响深远,至今都不容小觑。
“不过,你们猜贵人娘娘她能成功吗?”
“我觉得至少有六成吧……”
她们正为这件轰动金陵的八卦事讨论得情绪激昂,忽然几个侍女插了过来,十分蛮横无礼地打断几人的交谈。
“你们谁看见了江姑娘?”
“你们谁呀!”
谢国公府的侍女都有统一的装束,因而这几名贵女并没有把她们错认是谢府的人。
“我们的平宁郡主的人,你们回答就是,怎么如此多话。”那名被追问的婢女趾高气扬地扬起头,又问了一遍:“你们看见了吗?”
“我们看起来很闲吗,你们要找人,应当去问主人家,我们又怎么会知道。”能来这里的贵女多少也是有些身份的,虽然不及平宁郡主,可是也不必对她的下人低声下气,让人骑到头上撒泼。
“你!”
“我什么我,我们都是谢小姐的客人,又不是平宁郡主的奴仆,找人自己找去。”
侍女碰了个钉子,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平宁郡主正在道边上扯着花瓣,重瓣芍药的花瓣很多,一片片被她撕了下来,落在了脚边,弄得一地狼藉。
“邓媒婆这个没用的老东西,居然被扣在了萧府。”
“放心郡主,我们的人去找她的时候都带着帏帽了,保准问不到我们身上来,更何况只不过是去说个亲罢了,萧统领就是再怎么跋扈无礼,也不会拿这种小人出气吧!”
江燕如被谢思韵一直带在身边,由她来当中间人,介绍给金陵城里的其她贵女。
大家本还介怀她出身不明,只怕是低贱之人,不愿意结交,可一看就连谢国公府的小姐都将她引以为友,纷纷改变了想法,涌了上来,争先和她交换了名字,很快就姐姐妹妹相称了起来。
气氛和谐,欢声笑语。
直到平宁郡主找了一圈后,发现了人群中的她。
“江燕如!”
谢思韵看见来势汹汹的平宁郡准不由心里一紧,跨前一步,拦在江燕如身前,“平宁郡主大驾光临,真是让小女面上有光,不知道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尽管提,我定让郡主满意。”
“我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就是找她而已。”平宁郡主遥遥指了过来。
正是被谢思韵挡在身后的人。
“我?”江燕如纳闷地抓着谢思韵的袖子,伸出半个脑袋,“平宁郡主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去别的地方说。”平宁听见周围已经有人在议论她上一回登萧府的事,心里更恼火了,凶巴巴道:“你不敢来吗?”
江燕如摇摇头,“有事就在这里说吧,哥哥说了,要我就呆在人群里,不跟陌生人走。”
“我又不是陌生人。”平宁郡主瞪她。
她们来来回回都打过好几次照面了,也说过几次话了,怎么能算陌生人。
“噗——”
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笑出声来,让这微凝的氛围变得更加尴尬。
平宁郡主恼羞成怒,跺脚威胁道:“你真要我在这里讲你和萧大人的事吗?”
江燕如更奇怪了,她与萧恕还有什么好讲的?
明眼人都知道他们关系匪浅。
谢思韵也是知道底细的人,她把江燕如护在身后,对平宁郡主也不卑不亢。
“郡主,你初来乍到,想必还不熟悉,我让人领你去花厅坐坐吧。”
说完她就要人把平宁郡主请走。
可平宁郡主也带了人,不但把谢国公府里的侍女拦住了,还有余力把江燕如从谢思韵身后扯了出来。
太皇太后给她的人可都不一般。
平宁郡主正抱胸轻笑她们的不自量力,冷不丁看见江燕如前襟上的珊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