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珠看皇后面色不佳,不由对福公公开口问道:“可是按例今日陛下本该来关雎宫的,其中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福公公连连点头,低声道:“怜妃娘娘今日身子忽感有恙,宣了齐太医看诊, 陛下这才过去陪同,想来等忙完这阵就会来看娘娘。”
翠珠还要开口,皇后已感疲惫,挥了挥手,准备让福公公退下。
这时候却有一名太监门外求禀。
“皇后娘娘恕罪,宫外宣云卫有人来求齐太医出宫一诊,奴才的话传不进碎玉宫,还望娘娘能出面。”
韩皇后心里错跳了一拍。
宣云卫求齐太医,是萧恕那里出了什么事,还是江燕如出了什么事?
“走,去碎玉宫!”
烛光摇曳,青烟袅袅。
屋中只剩下两人,寂静之中一道沉重的呼吸和一道细微的抽气声,交织在一块,忽重忽轻。
江燕如感觉自己的腰被人掐着死死往下一摁,整个身体就不由陷了下去。
仿佛是落入了泥潭或是流沙之中,有一种让人无法安定的下坠感,心也跟着发慌。
她的头埋进充满旃檀香味的被褥之中,神魂皆撼,久久不能平静。
萧恕的气息自她耳后拂来,带着灼热的温度,烫着她的耳廓。
江燕如缩起脖子,有点自欺欺人一般,半晌没有吭声回复,埋头装死。
好像她身后的那些不过是一场梦魇,只要眼睛一闭,忍忍就过去。
萧恕一言说毕,紧抿起唇,防止自己的气喘会带着一种让人难堪的急迫。
他深知自己身上这‘病’发作起来会让他变得比往常更危险。
四肢百骸里汹涌澎湃的药性不但会侵占他的神智,甚至还会限制他的行动,让他成为一个任人摆布的废物。
那些喜好男色.娈童的权贵当然会更愿意怜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所以他们千方百计寻来了这等秘药,肆意地糟.践迫害他们的身体,就好像卸掉狼的利爪尖牙,好让他们再无反抗之力,完全沦为任人摆布的玩物。
就好比那日在白府门口,西昌王的男宠。
曾经也是金陵城有名有姓的风流才子,如今屈服于药性,只能身不由己地流转在他人床帏之中。
再也难寻当年一丝风骨傲气。
萧恕一日之中接连两次发病,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让他都不由产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是不是他用自损己身的法子也无法彻底压制这股邪药,他会逐渐沦落到和其他中药之人一样,只能不断地去找人求.欢,以求解脱。
热汗从他鬓角渗出,从脸颊滚下,再顺着紧绷的下颚线坠落。
江燕如身子一颤。
那滴汗直接掉在了她后脖颈处,像是从炭火盆里蹦出的一粒火星子,何等烫人。
萧恕察觉她的动作,也注意到了那滴顺着她白嫩脖颈往里滑动的汗珠。
他还注意到江燕如纤细的后颈上有一枚嫣红的小痣,像是打磨得只有芝麻小的珊瑚珠。
那珊瑚珠落在犹如初雪一样绵白细腻的肌肤上,又加水珠洇润,那红就仿佛是快挤出来的血珠子。
让人不由生出想要舔.舐干净的冲动。
思及此,萧恕鬼使神差地低下头,靠近了一些,鼻息喷薄在那雪地上,舌尖微微探出,就想勾起那嫣红一点。
他的呼吸急切犹如拉扯着的风箱,断断续续却还带着热息。
江燕如身子一颤,总算察觉到自己背后有迫在眉睫的危机。
萧恕灼热的气息都快把她一并点着了,再迟钝的鸟也不会让火把自己的尾巴烧着。
她飞快动了一下身子,想爬起来,从这个危险的怀抱挣脱。
只是她是伏趴在床榻上,若想起身,只能先拱起屁.股。
江燕如把上身往下一滑,后臀往上一抬。
然后她撞到了。
萧恕闷哼了一声,险些身体不支彻底压下来,额边的热汗都变成了冷汗,飞快地渗出,瞬间就打湿了他的鬓角。
他瞬间从这莫名旖旎的氛围里清醒过来,咬住下唇,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声音,恶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