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是很简单。
“既然如此,那为何……”江旭眼神一瞟房门,意思是这门怎么不打开。
小蝶攥住自己的衣袖,为难地低下了头:“这……”
“孤男寡女岂可同在暗室,这不要害了我师妹的清白!”江旭把刀一横,“再结实也不过是个木头做的门,待我劈了它!——”
“不可!若遭蛮力硬闯,会牵动里面别的机关!”小蝶伸出手阻止,可江旭的动作何等快。
成谦听闻,一个闪身及时拦在了江旭身前,挡下他的刀。
小蝶见江旭被拦下,抚着胸口,刚刚一口气说得急,岔了气,又缓了片刻才低道:“虽说可能姑娘身上中了些香药,不过也不妨事,只要那公子是个为人正直的,一定能让姑娘平安的躲过此关。”
“而且,此事也不好声张,最好劝里面的两位万事先找了机关……”
“香药?什么香药?”成谦自己重复了一遍,忽然想起‘香药’可不就是那些个风月场里常说得好听些的催.情药吗?!
成谦大惊失色,提起刀就要越过江旭去砍门。
“遭了,我家大人的清白!”
房内机关一动,房门窗门死合。
屋子里的气流都停滞了,莫说是声音,就连一缕光都透不进来。
烛台上的蜡烛烧出一缕薄烟,笔直向上腾起。
江燕如哭得抽抽嗒嗒,嗓子都哭干了。
“你还要在我身上坐到什么时候?”萧恕恶着声开口,他的嗓音明显也变了,像是抑着暗火。
江燕如哭得一双眼睛红得像兔子眼,两手费力撑在他身上,低头虚弱道:“哥哥,我起不来,你帮帮我吧……”
“你刚刚撞出来时不是还像只莽驴,现在就说你没力了?”萧恕现在后脑勺还嗡嗡得疼,后腰更是被她直接坐在了地上。
若不是地上铺着氍毹,他刚刚落地绝不会仅是闷响一声。
江燕如呜咽道:“我、我不但没力,而且又热又渴了。”
“哥哥,好奇怪啊,我在那雅间里闻了香,就变得好热了。”
江燕如不仅眼睛红,脸也红,那红晕顺着她粉光若腻的小脸,一直蔓延到了纤细的颈项处。
这可不是能光靠哭,能哭出来的模样。
萧恕盯着她看了一眼,什么都明白过来。
那些人当真还给她下了药。
萧恕心中最厌恨就是下药一事,此事于他而言更是不能触及之痛,如今旧事重演,还发生在了江燕如身上。
金陵城里谁人不知道江燕如是什么人,住在他萧府,那就是他的人。
萧府里就是一只猫儿一只狗儿也由不得别人碰一根寒毛。
在他眼皮底下,咫尺之距,无疑就是骑在他脑袋上撒野。
江燕如还没反应自己的异状,换着说,她压根不懂男女之事,她现在只是觉得热了,过不了多久就会觉得受不住了。
萧恕用手肘撑起身,一抬手就把江燕如拨到了一边。
江燕如忽然受力,登时滚到一边,袖带里盒子也滚了出来。
盒子打开一半,一个瓷偶滴溜溜在地上打了几个转,碰到江燕如的手尖才停下。
江燕如懵在地上,半响才慢慢转过头。
萧恕本欲直接起身离去,余光触及江燕如期盼望向他的眼神,身子一僵。
江燕如看他,那是盈盈水目如含春水,清波流盼,就好像会说话一样,在乞求他、期盼他。
其实江燕如也不知道该期盼什么,想要什么,该开口说什么。
只是身边只有萧恕,她也只能向他求助。
“哥哥,我好渴,也好热……”
萧恕默默看着她,搁在膝盖上的手指紧紧攥成了拳。
“你不是热了也不是渴了,你是中了药。”
“中药?”江燕如比平时反应慢上许多,这句话在她脑海里反反复复几遍她才明白过来,她揪着自己的衣襟,歪歪坐在地上,茫然问道:“……是和哥哥中的一样的药吗?”
萧恕想着虽然不一样,但是也差不多,不想麻烦解释,便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