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伤痕累累的omega[女A男O]——沉铃
时间:2022-04-02 07:47:54

  阿修点头:“嗯, 但西港的战略位置比较重要,老师和我说过这里有帝国秘密驻扎的基地, 只是后来再也没受过突袭, 就一直没有启用……不知道这么几年过去,军部还有没有控制这里。”
  我说那就得问穆海潮了,他神情严肃地嗯了声,抓紧我的手。
  我乖乖跟在阿修身后,心里其实并没有什么紧张感, 但他看上去不太轻松, 我就不说话了。西港大街153号离边界路口不太远, 没走多久就到了。
  那是一个废弃的仓库, 不知道以前是干什么的,但在周围这一圈建筑里面是占地面积最大的。
  四周空无一人,只有进门的地方站着两个穆海潮的部下,他们看见阿修都惊了一瞬,立刻站直敬礼,说附近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人,穆海潮也已经进去仓库了。
  阿修皱着眉,领着我往里面走。
  整个仓库非常空旷,从大门往里走了十几米还有一圈墙壁围着,这一段路像隔离带一样,隔开了两堵墙。第二扇门开在正中间,经过的时候我特意看了眼,截面很宽,墙壁挺厚的。
  最深处又是被一圈墙壁围起来的区域,我一走进去,就认出来这是照片上的地点。
  几根柱子分散着立在地上,中间有一张巨大的桌子,上面散落的不少零件,果然和我在研究所看见过的一模一样。
  林青书坐在长桌的另一头,垂着脑袋,看上去好像不太清醒,桌子上除了那些零件,还躺着几个被捆在一起的人。我不认识,但阿修一看见他们就皱起眉,急急地快步走过去。
  我猜可能是之前被派去救他的那些人,不仅穆海潮得到了他们的消息,高庆平也找到了他们。
  穆海潮站在桌子的这一头,和林青书面对面待着,脸色很难看,身后都是她的部下。我和阿修一过去就被注意到了,因为这里实在过分安静,也没有见到高庆平的踪影,平静得几乎有些异常。
  我觉得有点奇怪,小声问穆海潮怎么了。
  她回头看见阿修,非常吃惊,微微长大嘴巴,似乎要说什么。但阿修抬手阻止,平静地朝她笑了笑,说:“我把亚斯蒂尔带出来了,没有提前和你打招呼,现在说应该也不晚吧?”
  他刚说完,穆海潮还没有做出什么表情,周围先响起了几声短促的惊呼,紧接着就是非常小声的窃窃私语。有些人讲话的时候提起了“元帅”两个字又立刻自己捂住嘴,小心翼翼地看向阿修。
  阿修没多大反应,目光顺着声音看过去,很温和地对他们说你们辛苦了。那些人被吓到了一样,慌忙摆手摇头,可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抬起手握拳,放在胸口向阿修做了个标准的敬礼动作。
  我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这么整齐划一的敬礼,被震撼到了。
  阿修最后捏了下我的手然后放开,走到穆海潮旁边,身上都没有穿军装,只是最简单的衬衫长裤,但整个人的气势完全不一样了。他和穆海潮差不多高,但压低声音和她说话的时候,对方还是习惯性地低着头。
  我没有走过去,而是落后他们一点站在侧后方,这个角度能看见阿修的脸。
  他身姿挺拔,面容严肃,有种不怒自威的上位感,虽然语气温和,但盯着林青书的目光却像长剑一样锐利。
  我看见阿修的表情,感受到他的气势,都是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步淮远流传在网络上的视频很少,仅有的几个视频也都是年轻时候的,画质都不太清晰。
  等他进入军部以后更是没再流出过任何视频,除了各种文字报道和寥寥几张戴着面具的照片,我对步淮远的全部印象都停留在很早之前。
  年轻时候的帝国元帅是一把出鞘的剑,毫不掩饰自己的天分和才能,锋芒毕露。但他现在这样,却是进入军部辗转于各个战场以后,沉淀出来的模样。
  我看惯了阿修在我面前乖顺的样子,这时候突然觉得有点陌生。
  穆海潮好像和我一样被步淮远突如其来的气势惊住了,一开口居然有点结巴:“你、您,您怎么——”
  “阿潮,和以前一样就好。”步淮远顿了顿,说:“我不在的这几年,辛苦你了。”
  他把声音放得又低又轻,对着穆海潮就像一个见惯了风雨的长辈。他在我面前从没有用这种口吻说过话,我悄悄探头过去看了一眼,阿修的表情挺正常的,但穆海潮红着眼眶,感觉快要落泪了。
  她抖着嗓子喊了一声“元帅”,声音里浓郁的感情几乎要溢出来,听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眼睁睁看着步淮远抬起手上移,像是冲着穆海潮的脑袋挪过去。
  我情不自禁瞪大了眼睛:他要是敢摸其他人的头就死定了!
  ——还好,他的手中途停下转了个方向,轻轻拍了拍穆海潮的肩膀。穆海潮飞快地擦了下眼角,然后又恢复公事公办的样子,和步淮远小声说明情况。
  他们两个人站在那儿,没有要做出任何行动的样子,也没有提醒我不要乱动,应该是在这里待着暂时没有危险。
  我帮不上什么忙,也不打算过去打扰他们,忽视周围那些偶尔落在我身上的目光,低下头把旁边的一颗小石子踩在脚下碾来碾去。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我控制不住自己,有点不太高兴。
  他刚刚叫穆海潮的时候好亲密。
  “阿潮”。
  每次叫我都只会连名带姓喊“余别”,虽然在床上听起来确实很好听很爽,但是……
  我烦躁地踢开地上的石子,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
  穆海潮和步淮远是多年同事兼战友,关系好一点也正常,之前在基地里穆海潮偶尔找阿修说话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为什么要突然这么在意?
  那颗小石子骨碌碌地滚远了,我往旁边看了眼,发现那两人还在认真地商量形势,穆海潮的手里多了一张字条,步淮远皱着眉,林青书依然在对面不知死活,也没有丝毫要清醒过来的迹象。
  我沮丧地叹了口气,走到旁边蹲下了。
  其实我知道自己也不是突然要吃这种醋,或者是真觉得阿修和穆海潮会有什么——随便想想都知道不可能,而且我也不会去做这种不信任他的事情。
  我只是……只是突然有点没安全感。
  原本一直想方设法让阿修承认自己是步淮远的那段过去,但等他真的完全接纳了自己,我又有点无所适从了。
  虽然这么说不正确,但我现在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形容了——我就是突然发现,步淮远和阿修似乎确实不太像。
  我盯了一会儿步淮远的侧脸,他好像感觉到了,转过脸看我。发现我蹲在地上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然后和穆海潮说了句什么,转身朝我走过来,到我面前和我一起蹲下。
  “怎么蹲在这里了?站累了吗?”
  他又是这样,干什么都怕把我累到,也不想想一个alpha怎么可能站一会儿就累了。
  但我没说话,他于是抓着我的手把我拉起来,还顺便帮我拍拍衣服下摆沾到的灰,睫毛特别温顺地垂着,额前的碎发有点长了,快要遮到眼睛。
  “步淮远。”我叫他的名字。
  他依旧低着头,很自然地嗯了声,我说我想亲你一下。
  他明显被吓到了,倏地抬眼看我,耳朵尖一下子就变得通红,窘迫到说话都不太利索:“现、现在吗?”然后又左右看了看,有点为难和尴尬地说现在好像气氛不太合适,只亲一下好不好。
  连我这样心血来潮莫名其妙有点离谱的要求,他都不会拒绝。
  心里那根扭着的弦突然就松开了,我笑了一下,捏捏他的手心:“逗你的,和穆海潮商量出什么了吗?”
  他松了口气,说:“穆海潮进来的时候差不多就是现在这样了,林青书和那些人都失去了意识,桌上还放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字,警告穆海潮不要靠近林青书,也不要越过这张长桌,否则埋在林青书腺体里的微型电子控制器就会将仓库里的炸药引爆。
  “埋在林青书腺体里的控制器?”
  我太过震惊,差点没控制住音量,阿修迅速捂了下我的嘴,点点头:“对,穆海潮说林青书分化的时候被高庆平压着做过一次手术,应该是那个时候放进去的。”
  我张了张嘴,问他:“所以高庆平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吗?”
  阿修摇头:“不是,他只是把林青书当成自己的工具。”
  “……”
  我有点同情林青书了,虽然我父母也没怎么把我放在心上,但至少他们对我也没有这么过分。
  阿修又说:“阿潮检查过了,仓库的墙体里全是炸药,不能贸然行动。”
  我啊了一声,往四周看了看。林青书在的位置很巧妙,如果想往仓库后门走,无论从哪里过去都会进入那个距离范围。
  “那怎么办?”
  阿修看了眼穆海潮,说她想先把林青书弄醒。
  我探头去看林青书,他不知道中了高庆平的什么计,一直没有动弹,要不是胸口还在微微起伏,周围的人也都很冷静,我几乎要以为他死了。
  我不知道穆海潮要怎么把他弄醒,问阿修,他皱着眉说穆海潮打算用信息素,但是不清楚林青书腺体里控制器会不会有影响,所以还没敢动。
  “信息素?”我愣了一下,突然没想起来林青书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和他共事这么久,他身上似乎很少带着信息素的气味,不像阿修,我靠近一点就能闻到淡淡的黑巧克力味。
  “嗯,匹配度高的话alpha可以直接通过信息素刺激omega。”
  我大惊失色:“穆海潮和林青书的匹配度很高??”
  阿修沉默两秒,说:“……不,是因为阿潮比较特殊,她和非常多的omega信息素类型都有高的匹配度。”
  “她的信息素是海浪一样的味道。”
  我:“……”哦,大海嘛,包容万物。
  我听说这种和我一样数量极其稀少,千万人里也出不了一个的alpha,忽然就和穆海潮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我因为找不到契合的omega所以在alpha群体中显得格格不入,她因为契合的omega实在太多了,也显得格格不入。
  我啧了一声,向着穆海潮的方向看过去。
  她冷着脸,眉头紧皱,和身边的部下说了什么,顿时有一波人准备回头向仓库外面走,她自己则闭上了眼睛。
  鼻尖突然闻到一点海水的潮气,我兴奋起来,抓紧阿修的袖口晃了晃,压低声音:“你闻到了吗!”
  他瞥我一眼,好像有点无奈。
  “哦,”我松开手,故意酸溜溜地说,“你肯定早就闻过了。”
  “你在想什么?”他皱了皱眉,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股元帅的气势还没完全收回去,说话的语气居然有点强势,直接把我震住了。
  阿修好像没有意识到,又很严肃地说:“我从来就感受不到她的信息素。”
  我眨了眨眼,好半天才回神:“啊?”
  他皱眉,沉声道:“我跟阿潮的匹配度很低。”意思是他也是非常特特殊的omega,和我非常般配。
  这让我很高兴,但我还沉浸在刚刚阿修的气势中,呐呐地开口:“……哦。”
  我又说:“……你刚刚好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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