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在这个时候都会产生肆虐的想法,何况是我这个原本脾气就不太好的人呢。
当然,我也不是在为自己开脱,确实有那么一点故意想欺负他的因素在里面。
早说过了,我算不上是个多善良的人,对着这个惨兮兮不肯低头的omega,总忍不住想逼迫他。
原以为阿修听见我带着恶意的羞辱后会更加愤怒,摆出不堪受辱的表情,甚至再咬我一口或者不顾满身的伤也要和我打起来。
但没想到,他听到我的话以后,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尽褪,白得像一张纸。仿佛想起了什么极其糟糕的回忆,眼里流露出巨大的恐慌和害怕,以及类似绝望的情绪。
他颤了颤嘴唇,收紧抓着我的手,指尖贴上来,一片冰凉。
我的目的达成了。
但同时,我也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阿修惶恐焦虑又不安,非常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他好像陷进了什么情绪的泥潭,或者某种应激状态,用力地攥着我,像是漂浮在海里即将淹死的人攀住最后一块浮木。
如果他真是一条狗,这时候浑身的毛都该炸起来了。
我甚至被他抓得微微晃了一下,带着那个依旧勾在指尖的环扣一起。两个金属圈互相撞了撞,发出很轻很微弱的一声“铛”。
我听见了,阿修也是。
像被驯服的巴甫洛夫的狗,他的脖子下意识往前伸,跪在浴缸里的膝盖挪动了一下,双腿微曲着往两边分开。
才动了一点,他立刻停住了。
他脸上的神情空白了一瞬,紧接着变得非常复杂——屈辱,羞愤,错愕,震惊,茫然,难以置信。表情近乎扭曲,就像发现自己生吞了两百只从下水道爬上来的苍蝇那样。
我毫不怀疑他下一秒就会吐出来。
但被颈环紧紧掐着脖子,他只能张着嘴深深地埋下头,喉咙里生锈一样,发出几声嘶哑的气音。连脖子带耳根,全都染上一层铁锈般的红色。
可能刚刚在他后颈留下的临时标记起了什么作用,他像是无意识地在依赖我。灰白色的脑袋紧紧抵着我的腿,抓着我的手也一直没有放开。
甚至还有越抓越紧的趋势。
我试探着松开一点,他立刻就不依不饶地缠上来,把我握得更紧,生怕我会跑了似的,还想来抓我的左手。只是套着白圈的手腕还没有好全,行动受阻,抓了个空。
……但就是这样,我的右手骨头也被他按疼了,很难不怀疑阿修是在伺机报复。
可他红着眼睛抖着嘴唇,紧挨着我貌似撒娇的样子又让我很受用,怎么也生不起气。
凶恶难驯的小狗可怜巴巴地发颤,主动蹭在腿边的脑袋毛茸茸的,又湿又软。
这让我顿时心潮澎湃,生出一股难言的掌控欲。
临时标记的作用难道是相互的吗?
我从来没有对一个omega产生过这种感觉。恨不得把他吞吃入腹,关起来锁起来,控制他的全部,叫他忘记自己还有一对尖牙,而只能乖顺又屈服地蹭我舔我讨好我。
从被他贴着的小腿开始,几乎是瞬间腾起一种酥麻兴奋的陌生的颤抖。像被泡在蒸腾的热水里,高过体表的温度又烫又舒服,沿着身体内部的每个细胞、组织和器官,一直蜿蜒而上,直到腺体开始突突地刺跳。
我控制不住地摸他的头顶和湿漉漉的发梢,冰冰凉凉的水珠先是落到掌心,然后又顺着小臂内侧滑到手肘,触感鲜明到极点。
我摸他斑驳的后颈和发烫的耳根,摸他潮红的眼角和湿润的睫毛,摸他的鼻梁和嘴唇,最后沿着他绷紧的下颌,用两根手指捏住他的下巴。
“啊,”我逼着阿修抬头,然后微微皱眉,半是感叹半是疑问地开口:“被欺负得这么惨了吗?”
他仰着脖子艰难地喘息了一下,眼里弥漫着一层似有若无的雾气,脸红得不正常。
我连看都不必看就知道他起反应了。
但我们谁也没动。
我盯着他的眼睛,里面除了麻木和漠然以外空无一物。眼珠灰蒙蒙的,就像两颗浑浊的玻璃球,僵硬地镶嵌在眼眶里。
他抗拒这副身体违背意志的迎合,却又不得不接受自己已经习惯了被这么对待。
这让他整个人都显得特别……
特别地反差。
无论是气质还是长相,都凌厉凶狠,特别像一个很不好惹的A,却偏偏是个受人摆弄的omega,被套上了颈环和链子。有一身流畅又漂亮的肌肉,但满是暧|昧的伤口,皮肤也很薄,随便弄一下就开始泛红留印。
如果扯着他的锁链撬开他的外壳,就能发现内里全是糜烂的痕迹。
他完好无损,同时也破碎不堪。
……当然,这其实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他实在是太吸引我了。
*
对不起。
我是一个色鬼,一个烂人,一个变态。
我不想做人了。
我是一个畜生。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和那群alpha同流合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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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太太让我知道世界上会有人和我的xp这么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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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烂!!!(女主放飞自我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好涩嘿嘿嘿嘿嘿嘿(﹃)换我也把持不住嘛嘿嘿嘿嘿嘿嘿】
-完-
第5章
◎他一个字都没写。◎
开玩笑的。
所剩无几的理智和模糊不清的底线在关键时刻成功阻止了我,感谢它们,不然等我清醒过来以后,恐怕会把自己唾弃死。
但是……我低头看了眼,发现阿修还没有冷静下来。
“你要不要,”我有点兴奋,又有点犹豫,“要不要解决一下?”
他身体一僵,我从侧面看见他咬紧牙关摇了摇头,抓着我的手慢慢松开,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进肉里,然后不管不顾地挺着腰往浴缸壁上撞过去。
阿修闷哼一声,顿时痛得软倒,短短的指甲在掌心留下几道血印。
我倒吸一口凉气,自己也仿佛感同身受。
我惊呆了,万万没想到阿修能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震惊之余,我又有点担忧,万一他没轻没重的,把自己搞坏了怎么办?
治疗仪也没说能治那玩意儿啊。
但是阿修却好像根本不在乎,这种自虐般的行为甚至让他脸上现出狠厉快意的表情,仿佛这样就能证明他不会被突如其来的情|欲随意捆绑一样,紧绷的肌肉也在瞬间松弛下来。
我张了张嘴,突然忘记自己想说什么了。
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算了。
我从口袋里拿出便签纸,强硬地把笔塞进他手里,然后抬了抬下巴:“行吧,我们干点别的,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阿修跪在离我远一点的地方,低着头,视线一直盯着笔。
那是一支在首都星的商店里随处可见的普通钢笔。
如今的纸张都是用从原矿星上采来的特殊矿物质制作而成,厚实偏硬,原本流行的钝钝的笔尖无法在上面留下清晰字迹,因此现在的笔头都变得更加尖锐,特别是钢笔。
之前还有人做过研究,如果一个alpha使出全部力气,用极快的速度将市面上能买到的钢笔用力扎下,尖锐的笔尖能够直接扎穿老鼠的脖子。
这条实验视频被发布在星网上以后,激起了很多有着生育计划或是已经生育家庭的不满和担忧,他们担心这么危险的钢笔会对幼童的人身安全造成影响。抵制的声音弥漫在社会的各个角落,当然,这些声音主要是来自于omega们。
alpha才不会在乎呢。他们从不缺omega,自然也不会缺一个小孩。于是这件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新闻上是这样说的:经过多次实验后我们能够确定,需要身强体壮的成年alpha使出浑身力气,同时对准小鼠最脆弱、最单薄的部分一击即中,才能达到这种效果。因此对孩童的威胁其实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大,民众们可以减少不必要的担心与恐慌。
阿修看着笔的时间太久了,久到我都有些不耐烦。
一支破笔有什么好看的?
我调出光脑看了眼时间,发现我最喜欢的游戏直播快要开始,再磨蹭下去就该错过了。于是我屈起指节敲了敲浴缸壁,语气不大好地问了一遍:“你会写字吧?”
他默不作声,只是抓紧了手里的钢笔。一个有些生疏但是非常标准的握笔姿势。比我强多了。
阿修的指尖也随之暴露在我眼下,我才发现他的指甲很短,断面却不整齐也不平滑,指甲盖上还有几道裂痕。看着像是用力过猛而劈裂的。
但他的手还是很好看。
不是那种纤细清瘦的漂亮,而是骨节分明、手掌宽大,充满力量的美感。想起之前激烈运动,他的手抓着我后背时候的感觉,掌心粗糙,指腹上还有茧子,虽然指甲不长,但挠得我也有点疼。
……我不禁又有点心猿意马。
只是阿修已经准备好了,抬着头看我,眉心微蹙,神情正经得不能再正经。
我干咳一声,开始发问。
“叫什么名字?”
“……”
“你有家人吗,还是就你一个?”
“……”
“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躲在巷子里?”
“……”
“身上的伤呢?都是谁干的?”
“……”
我托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看他,阿修跪坐在浴缸里,手里握着钢笔,笔尖在纸上的某一个地方停留了太久,黑色的墨水向四周洇开,留下一团污渍,在空白便签上扎眼得很。
他一个字都没写。
意料之中。
还好我早有心理准备,不然难保不会被他这副油盐不进、滴水不漏的样子气死。
既然正经的问题一个都不愿意回答,我晃了晃腿,一边踩住他的大|腿压着,一边俯下身,指尖顺着他的脖子绕了半圈,从后面抵住他的颈环,轻轻摩挲了两下。
这个距离太近了,我都能清楚看见他脖子上起了一阵阵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