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伤痕累累的omega[女A男O]——沉铃
时间:2022-04-02 07:47:54

  我扯着他的浴袍领子拉了一下,没拉动。
  行吧,我叹了口气,干脆跟他一起坐在恒温地板上,反正也不冷。
  “从沙发上滚下来了吗?”我偏头打量沙发,问他,“要不去客房睡吧?”
  我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更不会有人来家里串门,会瘫坐在沙发上的人就我一个,而且我也不会在上面睡觉,所以对沙发的的尺寸一直挺满意,从来没有觉得它小。
  但按照阿修个高腿长的身材,如果要睡在上面,好像确实有点憋屈。
  他之前不知不觉睡着的时候,用的也不是标准睡姿,长腿还搭在地面上,整个人像一个从腰部开始弯折的钝角。随便一翻身,就能从沙发滚下来。
  ……要不是看他睡得太熟不想吵醒,我才不会让他睡沙发。爸妈留给我的房子又大又豪华,就是再来两个阿修都住得下。
  阿修点点头又摇摇头,肩膀往里缩了缩,躲开我伸过去想拉他的手。
  ?
  我愣了愣。
  他这明显抗拒逃避的动作简直做得不要太明显,被拒绝了第二次的我顿时有点不高兴,强硬扯开他挡在膝盖上的手,然后去拽他缠成一团抱在怀里的链子。
  我还没够到链子,抓着他的那只手触碰到的皮肤似乎不太对劲。
  掌心里的肌肤细腻柔软,但是温度太高了。
  我顿了顿,松开手,阿修的手臂立刻无力地垂了下去。我抓着阿修的头发将他光洁的额头全部露出来,然后摸了摸。
  烫的。
  他在发烧。
  作者有话说:
  昨天忘记定时了……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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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东西,没有办法取下来吗?◎
  意识到这点后,我才后知后觉地去看阿修的脸。
  他双眉拧起,闭着眼,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嘴唇苍白,干得几乎要起皮。发烧的人容易四肢无力,他脚伤又没有彻底好全,怪不得坐着不起来。
  ……原来不是抗拒我,只是单纯地没力气。
  我摸了摸鼻子,指挥231拿体温测量仪过来。那是一个纯白色类似玩具手|枪的仪器,我抓着握把,准备将前面突出的尖端探进他的耳朵。
  为了方便动作,我坐在地上□□往前挪动几下,于是缩在一起的阿修就被我卡在了腿间。我伸开另一只手环着他的背,他整个人都被拢在了我怀里。
  然后我把测温仪探进他的耳朵里。
  这个距离实在是足够近了,我一偏头都能看清他脸上细小轻软的绒毛。
  测温仪的金属探头冰凉,不小心碰到了他敏感的耳廓,阿修立刻僵了一下,睫毛扑扑簌簌地发颤。
  我觉得有趣,忍不住又多碰了几下,于是他的耳垂肉眼可见地开始充血发红。
  还想再玩的时候,阿修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半睁开迷蒙的双眼看我,语调隐忍又虚弱:“……别弄了。”
  好吧,不能对一个病人太过分。
  我从善如流地收回手,低头看一眼测温仪上的数字。
  38.5℃。
  给他看了一眼,他垂下眼睫,抿了抿干燥的唇,说:“嗯,没关系。”
  没关系?什么没关系?
  是睡沙发结果摔到地上没关系,生病发烧没关系还是我不管他也没关系?
  我没理他,径直捞过茶几上的水杯,摸了摸温热的杯身,塞到他怀里,231已经捧着医疗包笔直地站在旁边了。
  等看着阿修喝了一口水嘴唇重新湿润起来后,我才起身,从医疗包里翻出一个冰蓝色的退热贴,撩起他的刘海,啪一声将退热贴按在他头上。
  阿修错愕地睁大眼,伸手想去碰额头,被我无情地拍开:“别摸,安分一点。”
  我看了看沙发,一把将阿修抱起来放到上面。他猝不及防,一口水呛在喉咙里,剧烈地咳嗽起来,不堪羞恼地瞪我。
  “干嘛?你人都是我抱回来的啊。”我被瞪得好无辜。
  他眼尾发红,指节抵着脖子,边不停咳嗽边忍不住弯腰低头,咳得越来越厉害。
  我都怀疑他要吐出来,半是捉弄半是玩笑地把茶几旁的垃圾桶勾了过来,放在他面前。
  才刚把垃圾桶放稳,阿修就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干呕。
  他的手指换了个角度,紧紧掐住颈环试图往外拉,指骨用力到泛白,和越来越红的脖子形成鲜明对比。
  我吓了一跳,赶紧蹲下。
  “怎么回事?不是装了链子吗?”我皱起眉去摸他的颈环,却发现那个东西似乎还在往里收缩。
  原本那个金属环就已经套得够紧了,现在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更是硬生生又缩小一圈,在阿修的脖子上勒出一个凹陷。
  气流艰难通过阿修的气管,发出类似风箱拉动时嘶哑的气音,他几乎快要呼吸困难了,脸憋得通红,张着嘴拼命摇头。然后抖着手,将刚刚还一直藏起来的链子不管不顾地塞进我手里。
  金属链子被阿修抱在怀里那么久,染上了他发烫的体温,入手只觉得温热。
  他难受地把头深深埋下去,脊背弓起像只快被煮熟的虾,重新滚到了地毯上。抬眼看我,手虚握成拳,飞快地做出一个拉扯的动作。
  我不明所以,轻轻扯了扯手里的链子。但阿修没有丝毫好转,“嗬嗬”的吸气声越发艰涩沉重,几乎跪倒在我脚下。
  金属链太长了,我不得不站起来走了几步才能将它绷紧拉直,然后拽着尾端,非常用力地拉了一下。
  那端的阿修已经瘫在地上动不了了,但脖子被卡紧又拉伸的痛苦逼得他不得不被握紧铁链的人生生拽过去。为了缓解脖子被生拉硬拽的痛楚,阿修习惯性地四肢着地,跪趴着往前爬了两步。
  直到被这样绷紧拉拽了一通,那个颈环才慢慢地恢复了原状。我立刻松开手,链子掉到地上也没管,快步走到阿修身边。
  他已经满身是汗,大口大口喘着气,不停呼吸,胸口剧烈地起伏。脖子上被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不久之后就会变成一个暗沉的乌青,就像他身上已经有的其他痕迹一样。
  新的覆盖旧的,没完没了。
  我盯着他的颈环,心里已经没有最开始的新奇和有趣了,只觉得它又烦又恐怖。
  原本一切都很好,他能坐能站,能喝水能说话,被量体温会因为身体敏|感而害羞。
  忽略脖子上的东西,他就是一个普通的正常人。
  但谁知道哪个环节又会突然触发颈环的惩罚机制,逼得他必须重新回到全是耻辱的记忆里,逼得他不能再当人。
  一个破金属环,哪里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功能?!
  “你这个东西,没有办法取下来吗?”我烦躁地揪着毯子上的绒毛。
  阿修的呼吸停了一秒,然后淡淡开口:“不知道。”
  他还躺在地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仿佛刚刚那个像条狗一样匍匐的人不是他,平静到我都怀疑他的灵魂与肉|体已经分离了。如果不是还有呼吸起伏,他和一具尸体没有两样。
  “那——”
  “对不起,”他突然打断我,哑声道,“我有点累了。”
  然后合上双眼,胳膊挡住上半张脸,叫我完全看不清他的脸色。
  我不喜欢别人打断我说话,也能看出来他明显的逃避和厌倦。理智告诉我不能就这么放任他陷在这种低落到谷底的情绪里,只有知道病灶在哪里才能更好地对症下药。
  但我已经干过在他心理防线脆弱时趁虚而入的事情了,我觉得阿修不会想要再来第二次。
  ……何况他现在还在发烧。
  我真的好容易心软,居然就乖乖闭上嘴,盘腿坐在地上看他。阿修灰白色的头发在灯光下实在太过显眼,我看着看着,有点出神。
  “你的头发,这个颜色是天生的吗?”我问。
  阿修僵硬了一下,喉结滚动,最后迟疑又犹豫地点了点头。
  他不会撒谎。
  之前问他问题的时候,他宁愿用沉默表达,也不愿意在纸上胡编乱造来骗我。
  我又想到给他装链子时候的那一声“谢谢”。
  诚实,有礼貌,克制自己的欲|望,但也不缺乏敏锐的直觉和警惕。
  在遭遇这惨无人道的折磨以前,阿修大概是个修养极佳、受人追捧的omega
  “这样啊。”我干巴巴地应了一声,不再说话,客厅里于是重新安静下来,只能听见两个人清浅的呼吸声。
  这么什么也不干地又坐了一会儿,我还没觉得无聊,阿修好像忍不住了,率先问我:“你……你不去睡觉吗?”
  “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调出光脑才发现居然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我:“……”
  他不说还好,这一提起,我顿时感觉漫无边际的困意席卷了我,我像坐在柔软云团上一样,感觉飘飘忽忽的。
  我一边撑着沙发站起来,一边问他:“你起得来吗?别睡沙发了,要不还是去客房吧。”
  阿修还是摇头:“不,没事。”
  像是觉得这样拒绝关心他的我显得太生硬,他又顿了顿,轻声补充:“……习惯睡在地上了。”
  我默默把劝他的话全部吞进了肚子里,叹了口气,捞起绒毯盖在他身上,又叫231重新抱了床被子出来,将他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
  “要是冷的话,就叫231调高室温或者再拿一床被子。”我提醒了一句,往自己卧室走去。
  阿修遮住眼睛躺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应声,像一个大型的茧,一动不动。
  走进房间,我下意识就想把门关上,睡觉不喜欢开着门是我从小的习惯。
  但我回头的时候,借着朦胧微弱的灯光看见一片黑乎乎的客厅,关门的动作停了停。
  ……算了,他是病人。
  最后还是留了一道门缝,我爬到床上躺着,却没有丝毫睡意,总忍不住竖起耳朵听门外的动静,但客厅里只有一片死寂。
  我翻过身面对着卧室门的方向,强行压下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不自觉走了一点温情路线,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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