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眠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脚刚伸出去，就被宋鹤立一把握住。
小姑娘脚腕很细很白，宋鹤立掌心正好握住，甚至还很宽绰。
宋鹤立语气略微有些生硬： “干嘛去？”
舒眠学他，用着一副“不爱搭理”的语气回应：“上班。”
“都十点了，还上什么班？”
“我已经给你请过假了，今天好好休息，养养身子。”
“再说了，你这嗓子能说话吗？你这一身酒味能去公司吗？”
酒味是真的很重，整个屋子都弥漫着酒味，舒眠自己可能闻得不太清楚，但宋鹤立可是在里面呆了一整晚，愣是被酒味熏的没睡着。
舒眠不说话，她知道宋鹤立在生气，讲出来的话在她听来都是句句带刺，凶得很。
却殊不记得宋鹤立照顾了自己一整晚，那语气那动作，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
宋鹤立松开她的脚腕，语速放慢，稍微温柔了一些：“给你点了早饭和蜂蜜水，先去洗漱一下。”
舒眠没动，一双泪眼婆娑的小鹿眼凝视着宋鹤立。
她本来有很多问题想问，结果宋鹤立这般态度对自己，满肚子的委屈。
宋鹤立好像察觉到舒眠情绪不太对。
细细回想了一下，自己也没有很凶啊，他就是想稍微严肃点，当舒眠长长记性，下次别喝酒，要学会反抗。
两人僵持着，没一个主动开口说话。
半晌，还是舒眠最先低头。
总归这件事是自己不对，先低头认个错，哄哄宋鹤立。
“你生气了。”
舒眠小声说着，是肯定句不是否定句。
舒眠轻轻拽了拽宋鹤立衣袖，见他没反应，又戳了戳他的手背，依然没有反应。
舒眠只好拉起他的手，将他手指放在自己的掌心里轻轻握住微微晃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宋鹤立的表情，眼底好像稍微便柔和了一些。
“我知道错了，我哄哄你，你别气了。”
“而且我也受了不少罪了，你都不心疼我嘛？”
舒眠故意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一只手牵着宋鹤立，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喉咙。
似乎在暗示他：我喉咙都这样了，还要哄着你，你还这么傲娇都不关心一下我的喉咙。
宋鹤立叹了一口气，每次舒眠一撒娇，自己就坚持不住了。
舒眠也是抓住这一点，稍微撒娇哄一哄就好了。
“那你说说，为什么喝酒，为什么不拒绝不反抗。”宋鹤立反握住舒眠的手，将舒眠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
舒眠知道宋鹤立气消了，说的也随意些： “我知道我不该喝酒，但也没办法嘛。”
“程总逼着我喝，说是职场必须要学会喝酒，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喝，但是有个同事好心想帮我挡酒，结果说错话也得罪了程总。”
“那我肯定不能害人家啊！耽误了我自己的工作没事，总不能把人家前程搭进来吧！”
“你应该也了解我的，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否则我就不会给你送一年的牛奶了。”
舒眠底气不足的说着。
当初送牛奶一方面是感谢，一方面就纯纯是自己的私心了。
“所以我就喝了两杯，算是给程总赔罪，希望不要迁就于那个同事。”
“那个同事男的女的？”
宋鹤立虽然嘴上那么问，但是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在那种场合，一般人其实不会出来挡酒的，要么是在公司有一定阅历的，要么就是对舒眠有点意思儿，想要英雄救美。
舒眠眼神飘忽不定，心里有点没有底气，细声细语：“男的。”
宋鹤立听到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变化，本来就在他意料之中，淡然勾唇一笑，微微抬了一点头，舌尖抵着牙齿，下颚线便清晰可见。
“行。”
“改天我请他吃个饭，感谢一下。”
“因为他的嘴笨，让我家小姑娘白喝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