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柏招招手:“哥你慢走。”
这么一下之后,众人聊天的氛围才恢复了之前的活络。有人打着胆子跑到沈思柏的身边问:“沈少,这位什么来头,志气不小啊。”
沈思柏看着白景慕喝的一滴不剩的酒杯,轻哼一声:“别打探,知道自己惹不起就行了。喝你的酒去吧!”
沈思柏把自己手里的红酒杯转了转,最后想了想还是打了一个电话:
“喂,姓段的,是我。景慕哥在A城离婚的那女的是不是江家那小公主?”
“阿嚏!”江晚晚裹着被子,又一个喷嚏。
也不知道是这三楼长久没住人当真有些灰尘还是怎么的,她从刚才开始就不断的打喷嚏。
电脑里面在赶论文,是针对段老爷子和自己这么多年来对于老年冠心病的一些研究结果。
想到自己今天手术成功的那一刻,江晚晚还是长舒一口气。
总算是没有白费这些年的功夫。
段老爷子是她继沈阿婆之后第二个这样高龄的病人。当初,要是当初她遇见沈阿婆的时候已经有了如今的水平就好了。
江晚晚伸伸懒腰,走到了三楼的窗户边。
三楼这外面是个小阳台,放着铁线圈成的小桌子和椅子,还有一个红酒架。
当初江晚晚的母亲白净为江晚晚设计了这里之后,到去世,江晚晚都没有来过这里。
一方面她怪罪母亲,另一方面,她也不愿意睹物思人。
拉开书房的门走出去,江晚晚坐在自己从前最爱坐的方向——面朝月亮,怔怔的看着天空那轮圆月。
明明是月半团圆时,却是她重新恢复一个人的身份的第一天。
江晚晚想着从前和母亲在这里谈天说地时候的场景,想起自己母亲那双永远和煦的眼神:“妈,你怪我么?”她抚摸着另一个椅子问道。
这里的视角很好,江晚晚凭栏远眺,目光所及之处就是A城最美的夜景。万家灯火,然而江晚晚却是觉得冷清。
万家灯火,没有一盏与她有关。
站在外面一会儿觉得冷了,江晚晚摸了摸手臂,转身离开。她该上床睡觉了,明天早晨要去做学术汇报。
然而,在江晚晚没有看见的楼下,她转身的时候,一辆悍马稳当当地停在她的楼下,正巧看见了她转身的背影。
白景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就这么开着车上了高速,然后开了两个小时的高速就是到了这里。手里的一根烟又没了。他掐灭烟头看着江晚晚离去的那个方向。
想必过得还挺不错的,不然也不会如今住到了三楼去了。从前他记得,应该总是在二楼那个拐角的房子里面。窗户又小又窄,每天半夜才关灯。
倒是学会了照顾自己。现在不过十点半而已。
看了看手表,白景慕几不可查的点点头,清冷的眼底有温润的光。随后拍拍方向盘,想来是自己多虑了而已,开车又离开了。
若是段青墨这种极富浪漫主意的人站在这里,对于自己老哥的举动肯定要大呼没意思。
开车几百公里就是为了到人家家门口去看看姑娘睡觉没睡觉。这么做典型的就是脑子被驴踢了!
然而,白景慕就是这么安安静静的来又安安静静地走了,没有留下半分云彩。
江晚晚穿着白大褂准备去会议室。路上不少人跟她打招呼:
“江医生。”
“江医生早。”
江氏医院如今是全医院上上下下,再也没有一个人敢轻视江晚晚的存在。谁让A城的市长段天亲自让秘书开车过来送了锦旗表彰江晚晚的医术高超。
那是A城的一把手,谁敢得罪?
没看见院长都亲自送秘书出门么?
江晚晚从前对于这种人际交往就不擅长,如今依旧是不擅长。她做不来那种长袖善舞的人,因此也只是有礼貌的点头。
会议室今天人不少。
出了本院心血管科室的医生,不少其他医院的医生也因为听到了江晚晚做到了这项不可能的手术而前来学习,会议室是难得的拥挤。
不少医生见了面打招呼也是尴尬不已。
本以为就自己偷偷过来,没想到别人也来了。要知道,江晚晚从前可是被整个A城的心血管行业除名的存在!
“好,既然各位已经到场,那我们就开始吧。”江晚晚看会议室查不到已经满了,正正神色开口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