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江晚晚此刻抚着白景慕的眉宇感觉此刻是离白景慕的心脏最近的时刻。而就在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想要感受白景慕心跳的频率的时刻,一只手突然攥住她的手腕,隔绝了所有细微的感触:“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
长眸慢慢地开启,暗哑的声音在江晚晚的耳边响起,甚至她能感受到白景慕口中呼出的气息。
极近,两个人此刻的距离极近!
被人抓包,江晚晚看着白景慕那双眼只觉得自己有一种小时候抄作业被妈妈逮住的心虚。她下意识地别开眼就要起身却是被白景慕揽在怀里:“别动。”
江晚晚顿时不动了。白景慕看她小脸揪在一起一副慷慨就死的模样简直好笑。他翻了一个身,转眼之间江晚晚已经从虽是会掉下去的沙发外侧到了里侧。
江晚晚抬头想看,却是被白景慕按在怀里:“睡觉。”
江晚晚:“??”有床不睡是闹哪样?
白景慕第二天送江晚晚去医院的时候江晚晚还在副驾驶睡觉。昨晚两个人还就当真硬生生挤在沙发上睡了一宿,江晚晚早上起床的时候腰酸背痛简直觉得是被卡车碾过也不过如此。
“到了?”迷迷糊糊感觉车停下来了,江晚晚揉揉眼睛想要下车,却是被白景慕拉住。
“怎么了?”江晚晚揉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早晨的娇憨有趣。
“你忘东西了。”白景慕回答。
“忘了什么了?”江晚晚下意识地回头看自己身后的座位。哪里知道一个重心不稳,竟然直接被白景慕拉到了面前,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在眉心印上了一个吻。
“忘了吻我。”白景慕临行前放开江晚晚道。
这就导致江晚晚一直到走到自己科室门前脸上还是懵懵的,带着甜蜜还带着一些不敢置信。
她和白景慕的关系正在一点点被修复。而这样的修复让她的心口最近简直如同被人放了一颗糖,因为内心的温暖时不时的化开一点,让江晚晚感觉到格外的甜。
“江晚晚,你迟到了十分钟!”到了科室,江晚晚才放下包,唐金尔简直像在江晚晚身后装了追踪器一样来到。
“喏,这是今天要重点查看的病人,还有这是保温盒。中午去食堂的时候麻烦帮我还有副主任打点饭,我们今天都有手术。”
压根不问江晚晚愿不愿意,唐金尔把东西往她座位上一扔转身就要走人。
江晚晚如今看到唐金尔还是有些不敢置信。这样一个高知识分子竟然会染上赌瘾,竟然会不顾老婆孩子,坚持卖掉房子也要赌博。这世界的荒诞总是在不经意地时候给人会心一击。
“等等!”江晚晚叫住了要离开的唐金尔。
“怎么,这么快就受不了了?”唐金尔挑眉回头,看着站在那里的江晚晚,话语里面充满了不屑和嘲弄。
从前的时候,江晚晚是端茶送水的专用工,查房大家也从来都是默认交给江晚晚。自从上一次医学交流会江晚晚在江氏医院发飙,唐金尔以为江晚晚硬气了,干脆就想要用从前的手段逼走江晚晚。眼看似乎是要奏效了。
毕竟江晚晚已经忍不住了。
江晚晚第一次细看唐金尔。
金丝边角的眼睛笼罩着他的鞋拔子脸,不细看的话倒是挺文质彬彬的。可是此刻细看江晚晚才发觉,唐金尔的脸上充满了褶子,尤其是眼底还有两团青黑的阴影。整个人是带着一种憔悴的。
“我之前被江晓下药,那药,是你买的吧?”
一室寂静。
唐金尔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好半天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江晚晚的突然发问是他没有想到的。
江晚晚怎么知道的?
江晓说的么?还是江晚晚已经掌握了什么证据?
停顿的这一瞬间,唐金尔的脑袋里面已经滚过了无数个可能性。但是他不知道江晚晚知道多少的信息。于是,在江晚晚那灼灼的目光盯着唐金尔的时候,唐金尔当机立断,打死不承认:“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啊?江晚晚你有病吧。江晓什么时候给你下药了?”
当初订婚宴白景慕拿过去的录像虽然播放给众宾客看了,但是外界的消息却是被穆家在江建中的默许之下给压下去了。因此,除了当日参加订婚宴的宾客,没人知道,江晚晚到底是怎么被退婚的。甚至因为当初江晓请的那些无良媒体,即便没有证据,也已经流言在外面飞满天。
江晚晚盯着唐金尔没有说话,那幽深的目光总觉得像是看穿了一切。唐金尔站在那里,悠忽之间只觉得自己的背后已经汗湿了一片。
江晚晚的眼神怎么这么恐怖?唐金尔心里心虚,因此对着江晚晚的眼神也是胡乱的闪躲。
江晚晚原本是打算给唐金尔最后一个机会的。尤其当段华染告诉江晚晚唐金尔的妻子为了自己的老公挺着大肚子跑到律所的时候。可显然的是,唐金尔根本没有打算悔过。那就不能怪她了,江晚晚心想着只觉得有些隐痛。倒不是为了唐金尔,而是为他那全心全意的老婆。
“我去查房了。”她抱起手里的病例不再看向唐金尔。
唐金尔干笑着目送江晚晚离开。等到江晚晚拐角进了病房,唐金尔火速往外面冲,迎面撞上了正赶过来的江晓。
“正找你!”唐金尔看到江晓宛如溺水的人抓到浮木。快速地把江晓抓进办公室,唐金尔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狠辣无比:“江晚晚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