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法?
听上去很严重。
有人拿着江晚晚手机的手松了松,有人拿着江晚晚钱包的手抖了抖。
愚昧的民众对于权威本来就有一种畏惧,从古到今,毫无例外。
“我相信江医生是个好医生,大家还是理性一点,事情的真相警方还没有调查出来。”有一道弱弱的声音从外围传来。人群回头,是之前被江晚晚救下的那个农民工的老婆。
也就是她报的警。
善良其实是可以有回报的,比如现在。
江晚晚救了这个农妇的男人,她帮她报警阻止了这样一场闹剧。
“各位家属还请到会议室稍作休息,我们院长已经在处理这件事情了。现在警察也到场了,事实的真相很快就可以出来的。”秘书恰到好处的出现将人群请进了医院会议室。
家属对视半晌,最终决定跟着秘书进会议室。
秘书擦了把汗看着缩在白景慕怀里的江晚晚,叹了一口气。
楼上的唐金尔看着这一场莫名散去的闹剧,死死盯着白景慕怀里的江晚晚,有些遗憾地恨意。只不过这样的恨意在白景慕抱着江晚晚上楼之后被掩饰的很好。
白景慕抱着江晚晚上来,唐金尔假装心疼地看着江晚晚的狼狈:“怎么伤的这么严重?我这就去那点包扎的东西过来。”他起身飞快地离开办公室,没有让白景慕看到他眼中的幸灾乐祸。
伤得这么轻,手指脱臼了而已,怎么不直接被打死呢?
办公室只留下白景慕和江晚晚两个。
怀里的小女人还在颤抖。白景慕一直能够感受到江晚晚的颤意。他轻轻掀开裹在江晚晚头上的衣服,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姑娘。
没有开口,只是沉默着帮江晚晚把头发里的小石子拿掉,把姑娘脸上的灰尘擦去。那眼泪倒是奇怪的很,越擦越多,跟不要钱一样往外面倒。白景慕只有一只手,已经是忙不过来了。
他最终叹了一口气,只能轻轻低头,吻上了江晚晚的眼。
这样默不作声的姑娘,这样无助茫然的姑娘,这样为不是自己的错误道歉的姑娘,他捧在手心的女孩,怎么可能不让他心疼?
是个傻瓜么?
别人说什么都承认。任由别人那样打她,不会还手么?平日里在他面前不是挺凶的么?
“白景慕,呜呜呜,你把我带去坐牢吧。”江晚晚的声音还带着哽咽,抓着白景慕的手道,“我是个杀人犯。我害死人了。”
一边安抚江晚晚睡着,白景慕单手发出去一条消息,那边的琉夏很快回复。
“视频有截断,需要恢复。”琉夏回他。
白景慕拍着江晚晚后背的都顿了顿。烟灰色的长眸眯了眯,白景慕面无表情地看着琉夏发过来的视频。想了想,到底拍了拍怀里小女人的背。
“你看看监控,想想那天有什么异常。”
江晚晚盯着外边磁青的天,脑海中不断滚过都是刚才自己面前那位阿姨失望的眼神。
她时常是个让人失望的人吧。害了人家一生。
伸出双手,看着上面的红痕。脏东西已经被白景慕洗掉了。肉眼可见伤口处的白肉,带着血丝。江晚晚却还是觉得好脏。她手上沾满了别人的鲜血!
机械性地从自己旁边的医药箱拿出酒精,用棉球浸满酒精,江晚晚狠狠地将棉球怼向伤口。直到感觉到伤口那绵延的疼痛,宛若倒勾一样刺入心脏她才长呼一口气。仿佛此刻只有疼痛,才让她觉得活过来了。
“疯了?”狠狠按在伤口上的手被拿开。看着那因为疼痛变得通红的上楼,白景慕深灰色的长眸蕴藏起怒气。
这个女人是傻子么?不疼么?
被骂了,江晚晚却笑了。摇头:“不疼的,酒精消毒。”笑容完美,眼神确实显得格外破碎。
故作坚强的模样却仿佛一根针一样戳破了白景慕积蓄的全部怒气。他把江晚晚的手抬起来,放进了嘴里。
“白景慕!”
伤口处传来的温度让江晚晚惊了。她想要拿回手,可白景慕狠狠攥着她的手腕,根本不给她缩回去的机会。
感觉上楼已经不在传来血腥味,白景慕这才松开了江晚晚的手。把手机横在江晚晚眼前:“冷静了?冷静了就看看视频,看得出哪里有问题么?”
屏幕已经怼到江晚晚的眼了。她不看也得看。
是之前的视频。
从江晚晚进手术室,出手术室里面进进出出的人,除了工作人员,还有手术之前江晓进去过,不过很快出来了。流水一样的人,视频一直放到病人被推出手术间。
只看第一遍,江晚晚就下意识地皱眉:“好像有哪里不对。”
白景慕没有吭声,只是把进度条往回拉,让江晚晚看了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