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的恨意太过深切,终于让一直出神的江晚晚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抿唇,她不说话了。
这句话,是她初见白景慕的时候撩人的第一句。
诡异的沉默是两个人之间的常奏。半晌,白景慕搁下水杯,径直开门出去了。
等听到落锁的声音,江晚晚才敢抬起了头。
苦笑地看了看四周,只有晚风与她相伴。江晚晚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干脆困在这里不出去才是最好的。
没有外界那些烦乱不堪的事情,她觉得自己这样似乎就轻松了。
身上还穿着白景慕的警服。江晚晚看着警服下面掩盖的浴袍,突然想起来。
“白景慕,我要报案!”
江晚晚开门之后被烟味呛了一下。接连咳嗽道:“着火了?”眯着眼好久,她这才看清站在过道斜靠在那里抽烟的男人。
地上一地的烟头告诉江晚晚显然并不是着火,而是因为眼前这人吸烟太多。
“你怎么……”她刚想要开口,就被白景慕打断,推着走进办公室,隔绝掉那满满的二手烟。
回到房间,江晚晚被白景慕强行按在椅子上,回头坐到对面离得很远的位置,问话。
“我……”看着在办公桌那边头低着找东西的白景慕,江晚晚鬼使神差的开口唤白景慕的名字:“白景慕?”
“姓名。”
然而,对面的人并没有回答江晚晚的问题。只是拿出了本子和笔开始问话。江晚晚看着那人的头顶,叹了口气:“江晚晚。”
“为什么报案?”
“被人强奸。”
“刺啦”是原子笔划破纸张的声音。
……
空气在一瞬间凝固的能够拉出丝来。江晚晚说着,手已经狠狠的掐进了肉里。那吻痕此刻就在她皮肤上长着,一遍遍提醒她昨晚的屈辱。她绝对不会让江晓好过!
强奸她的人,她一定要找出来,让他说出背后的江晓。她要江晓血债血偿!
“刺啦!”又是一声。对面的白景慕撕掉了刚才的纸张。快速站起,一把攥住江晚晚的手腕,飞快的离开警局。
“你干什么白景慕?”江晚晚没想到白景慕竟然把她从警局里面拉出来。她甩开白景慕拉着她的手,停下。
手腕被攥的几乎发紫,江晚晚有些委屈。可是看着对面那人黑沉的脸,她又不敢说痛,只是问:“你给我登记报案。拉我出来干嘛?”
“我送你回去休息。”路灯下,对面男人的身影被拉的欣长。然而背着光,江晚晚看不清白景慕的脸。只从他那略带着寒气的声音听出来他的不愉。
江晚晚不同意:“我不要休息。我就要报案。”她被江晓害的那么惨,为什么不能让坏人绳之以法?她要让江晓付出应该付出的代价。这有什么不对?
“不早了,送你回去。”
然而,无论江晚晚怎么重申自己要报案,白景慕都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脚步上前,想要把江晚晚给拉走。
“你不给我报案我找别人。”看着白景慕的动作,江晚晚冷笑着躲开一步。她算是明白了,白景慕这是压根不想要帮她立案。
躲开白景慕伸过来的手,江晚晚转身就往回走想要去。可是手臂被人一把抓住,江晚晚移动不了半分,她急了:
“时间还没有过二十四小时,是可以检查出来的。我要去报案。我要送江晓进监狱。强奸罪的定罪年份是二十年。追诉期不会过的。我现在就去医院开证明,我被人强奸了。我……”
疯狂而混乱的呢喃。猛地,身体被人一把搂在怀里,用力勒紧。
江晚晚突然就没了声,两人的身体似乎都有些僵硬。
泪水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湿润了眼眶。江晚晚死死地揪着白景慕的衬衫。她的身体汗毛倒竖,想要有哭泣,却又只能像只呜咽的兽。
那一连串的啰嗦白景慕是懂的。
身边的人并没有安慰。只是短暂的拥抱之后分离,随后招手了一辆出租车:“去希望小区。”
江晚晚一愣:“华染家?”
段华染,她大学时代最要好的闺蜜,没有之一。却也已经三年不再联系。
江晚晚并没有等到白景慕的回答。直到在希望小区的门前看见裹着衣服正在寒风中瑟瑟摇摆的段华染,她的问题才得到了证实。
白景慕先下的车,朝着站在那里的段华染不知道说了什么。等到江晚晚下车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停止交谈。
江晚晚想要上前和白景慕说话。然而,等到她到了面前的时候,那人却像是没有看见她一般径直离开。江晚晚眼中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