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味道有点怪怪的,看起来棕棕黑黑,尝在嘴巴里面有一点点的苦涩茶味,虽加了冰糖,但份量少,不算很甜,全是普洱焗出来的茶香,还有桑寄生,更不要说里面加的莲和烚熟鸡蛋。这些在夏皎中有些怪异的东搭配起来,有一股醇和温暖的味道。
不过。
夏皎将这份糖水仍旧老老实实推给温崇月:“还是我的木瓜汤好喝。”
温崇月只是笑,不多说,吃完饭后,他又去买了牛奶花生鸟结糖,据闻是香港铜锣湾皇后饼店的驻店王牌糖果产品,不过温崇月也说了,这里的师傅做的到底不如那边好吃。问清楚夏皎现在店里有多少同事后,温崇月就又另外买了几份。
“回去和同事们分一分,”温崇月嘱托,“这次紧急请假,给们也添了麻烦。同事嘛,每天相处那么久,送些手信,就当是一份心意。”
夏皎用力点头。
晚上以温崇月会需要,但后只是抱着休息。只是今晚的拥抱和平时有些不同,夏皎曾经讨厌自己的敏感,但现在,察觉敏感并非坏事,至少够在此刻清晰感受到丈夫的低落。即使温崇月什么都没有说,夏皎还是忍不住想起坐在假山石遮蔽阴影下的他。
每个人消化情绪的方式都不同,夏皎做的,只有努力给他拥抱,陪他聊天。
温崇月想说的话,自会说的;有些事情,他不想多讲,夏皎也不会去干涉。
温授还得医院观察48小时后再出院,这几天,饭菜都是温崇月做好了送过来。温授生活习惯健康,现在年纪大了,也没有高血压或高血糖之类的慢病困扰。饶是如此,温崇月仍旧做了适合病人的清淡菜肴,不过在送来的时候,会额外再给夏皎准备一份爱吃的菜,酸甜咕咾肉,或梅菜五花腩,再或一道水煮肉。
病人要吃得清淡,陪病的人也得多吃点好吃的补补。
夏皎总感觉这样下去自己的重肯定要飙升,趁着温授睡着,温崇月和一块儿去下面花园散步,途径走廊遇到一重秤,夏皎立刻跃跃欲试地上去。
重数字被语音清晰播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天都要塌下来了:“温老师。”
“嗯。”
温崇月很沉稳地应了一声,将夏皎从重秤上拎下来。
“这是咱们皎皎没发挥好,”温崇月说,“下次再来。”
夏皎:“……”
温崇月并不建议按照热量吃餐,在他中,只要身健康就好,没必要一定要保持那个数字或怎样的型。温老师对此全不在意,但夏皎只忍痛第七十八次发誓——
“下次我一定只吃八分饱!!!”
没办法,温老师做的、带品尝的滋味实在太好,让人很难控制住自己进食的欲望。
不过,在温老师的监督下,夏皎也渐渐迷上了饭后散步,晨跑这件事对来说还有难度,但夜间慢跑这件事的可执行度不错。医院中病人很多,温老师就带了夏皎去附近的小公园中慢跑。夏皎在这个城市生活了许多年,其实晚上很少去这样的场合走走跑跑。晚上的老年人不多,他们大多睡得要早一些,散步的多是些中年人,带着孩,还有人卖那种小小的,可以飞上天的发光竹蜻蜓。
夏皎已经过了玩这个的年纪,只是停下来多看几,温崇月便拉着过去问:“多少钱一个?”
那人说:“五块一个,十块钱俩。”
夏皎拉了拉温崇月的衣服,小声:“我不玩,我都多大了。”
温崇月不置可否,他仍在和那人讲价:“便宜点吧,大晚上的,这东丢了也不好捡。”
那人说:“这样,十块钱仨?怎么样?”
温崇月说:“我们个人,三个不好分。”
夏皎的脸已经红成红灯了,站在温崇月身侧,巴巴地看着他心平气和地和人聊。来回几句,十块钱买了四个发光的竹蜻蜓回来,让夏皎挑,夏皎挑了俩红色,俩黄色,天气有点儿冷,夏皎往手上吹了吹热气,巴巴地望着温崇月。
温崇月付了钱,看着夏皎把这些东当宝贝一样捧着,笑:“这么喜欢?小时后没玩过?”
夏皎说:“小时候玩过呀,不过……嗯,总是丢。以前还有那种糖,也是放在竹蜻蜓末端的,一般是水果软糖,还有个小哨,吃完可以装起来飞……”
很开心地和温崇月谈起了自己小时候的玩具。不过家里面爷爷奶奶攒钱很难,奶奶是典型的家庭主妇,偶尔去零工;爷爷是建筑工人,和好几个人一块儿组队干活。
夏皎见过奶奶包钱的蓝色棉布手绢,一毛钱、毛钱也要整整齐齐地卷起来、理好,裹在一起,十分辛苦。
一颗糖就要毛钱呢。
夏皎总是丢玩具,每次都找不到,慢慢地就决定不买了。
后来上初中,到了爸爸妈妈身边,妈妈带着夏皎去超市买东,说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夏皎唯独看中了有着软糖的竹蜻蜓,不过地区不同,那时候早就涨到一块钱一个。表达了自己想要的意愿后,妈妈很吃惊:“皎皎,你这么大了还喜欢这种?而且这糖里面全是色素,吃下去不好……”
夏皎后也没买成。
后,再一次拥有竹蜻蜓,就是现在,还是会发光的。
温崇月怎么才将竹蜻蜓搓动、飞高高,掉进草丛了,夏皎再跑去捡。周围玩这个的多是小孩,温崇月也不在意,笑着看兴冲冲地捡了竹蜻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