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的人其实没有太好的胃口,但味道太美,不知不觉,夏皎吃下去了好多好多。
夏皎问:“你在休假吗?”
“对,”温崇月颔首,“我的年假比较早。”
夏皎大口大口吃着意面,很快吃掉了一整份,意犹未尽,忍不住问:“你是在哪里订的餐呀?”
温崇月倒了一杯温水给她,里面泡了红枣和桂圆干:“我自己做的。”
夏皎愣住。
她想起来了,昨晚上,他的确说过自己会做饭。
“你好厉害,”夏皎忍不住赞叹,“我就不会。”
“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温崇月笑着说,“比如,我就不擅长打游戏,在这方面,你比我要厉害。”
夏皎抿了抿唇,她吃掉最后一块清爽的凉菜。
然后。
“关于结婚这件事……”夏皎告诉他,“我觉着可以接受。”
温崇月笑了:“那我们可以讨论一下登记结婚的时间。”
夏皎:“啊?”
“身份证,户口簿,婚姻状况证明,我都带着,”温崇月倾身,问夏皎,“你什么时候方便?”
夏皎随时都方便。
她不确定是不是病中的这一份餐食迷惑了她的头脑,还是对方的容貌迷惑了她的心。
方才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又暖和又动人,即将过年,她孑然一人,尚在生病,于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城市中吃到对方精心烹饪的饭菜。
她不知道婚姻会有什么样的价值,但温崇月所提到的那些,都可以满足她的需求。
陌生城市中,有人作伴的话,或许生活不会那样枯燥。
下午四点钟,夏皎和温崇月顺利地领了结婚证,照片上,红色背景幕布,白衬衫的两个人离得不远不近,笑得都很温柔。
照片拍得很好看,比身份证要好看一千八百倍,夏皎极其满意,甚至有种回头偷看摄像机牌子的冲动。
这简直就是夏皎人生中做过最大胆的事情。
上车后,低头看着手中的结婚证,想了想,又抬头,看旁侧的温崇月。
他正在低头整理衣袖,暮光下,眉骨逾显硬挺。
犹豫着,夏皎谨慎地问他:“温老师,今晚需要我频繁吗?”
第4章 炸乳鸽
温崇月原本在低头整理衬衫上的袖扣,闻言,他怔了一下,转脸。
暮光透过玻璃车窗投过来,夏皎手里捏着红彤彤的结婚证书,这样沉而红的颜色,将她的指尖也染上淡淡的颜色。她只涂了淡妆,像一只伶仃的雀。
她说话时声音也不大,慢声细气的,小心翼翼,像是唯恐冒犯了其他人。
“虽然可能有些突然,但我觉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夏皎说,“还有长痛不如短痛,好早死早超生……”
温崇月忍俊不禁:“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夏皎的眼睛有一点迷茫的神色,她眨了一下眼睛,有些懊恼,连连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温崇月见不得她这样惶恐不安的模样,伸出手,盖在她手背上。
夏皎轻轻颤了一下,没有移开。
对方手掌宽大,手指修长,中指上有一小粒痣,映衬着,有些别样的性感。他身材高大,体温也比夏皎要高,温暖柔和,熨帖着她的手背。
“我是你丈夫,”温崇月说,“在我面前,不需要这样小心。”
夏皎说:“好的,温老师。”
她也觉着有趣,和温崇月的第一次牵手,竟然是在领证之后。这样的“保守”,还真的有点像封建社会的那种包办婚姻。
不过也有些不同,至少这个婚姻是她和温崇月两个人经过协商、分析过利弊才开启的。
“别紧张,”温崇月安慰她,“事情没有你想像得那么恐怖,别对它产生畏惧心理,好吗?”
他这样温言劝导,夏皎倒有些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