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过了几分钟才答复,但后面几乎都是秒回。
叶衎:过来么?
黄烟犹豫:……
叶衎:?
黄烟:会吓到人吧。
名字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黄烟几乎能想象到他又以那种风轻云淡的姿态打字。
叶衎:怎么会
叶衎:他们顶多让我收了你
黄烟这才想起来他是个修佛道之士,发了几个逗号过去,表示无语。
她才不是鬼……
又聊了几句,黄烟决定过去。反正披着被子不会有人认出她来。
换好衣服,将头发吹干,即将出门的时候,叶衎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过来接你。电话不要挂。”他说。
“好的哦。”黄烟乖乖应着。
叶衎在过来的路上,不知他走了哪条路,夏夜喧嚣的蝉叫声几乎盖过他贴着话筒的呼吸声。
大老远的,就看到一团被单蜷缩着蹲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根枝杈,在地上画圈圈。
叶衎喉头一紧,捂着心口走过去。
听到声音,黄烟循着声源望过去,只见叶衎捂着心口漫步走来。
越近,他身上那股子从酒馆带出来的烟酒味越浓,可他脸色却一如往常,没有因为酒精而红润或苍白。
“你心疼吗?”黄烟见他一直捂着心脏的位置。
“没,我心化了。”他心不在焉地把人从地上拉起来。
“啊?”黄烟没懂。
“被你可爱化了。”
……恶心。
黄烟郁闷:“你好好说话。”
“那不行,我这叫说实话。”叶衎弯下身子,帮她拍了拍被单下摆的污渍,“不爱听?你为什么不爱听。”
“你喝酒了吗?”黄烟不想回答,转移话题。
“喝了一点。”叶衎顺她意,接了茬,“身上难闻吗?我去洗个澡。”
“算了。”黄烟抱着他,搂着他的腰。
“不要。”叶衎单手抱着她,发现这小孩儿总是在将就,“洗个澡而已,你总跟我客气什么。”
“那你在我这里洗吧。”黄烟也不扭捏,“衣柜里有备有男人的浴袍,干净的。”
这是在邀请?
也不是。
叶衎飞快地过滤了一下黄色部分,发现这小孩儿竟真的只是觉得在她这儿洗很方便。
但这不妨碍叶衎想逗她。
“那我待会怎么出门啊?”叶衎低下头,与她额头抵着额头,声音低低地问。
叶衎喝了酒,浑身都是热的,抱着她没过多久,黄烟觉得周围都变得热烘烘的,可此时此刻山上的实时温度是十六到十七啊……
“你想歪了。”黄烟声音微乎其微地抖了一下。
“没有吧。”叶衎讶然,憋着笑:“你想到哪儿去了?那边还有人等着我呢。”
“……”黄烟冷静下来,扳着脸,一动不动。
叶衎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愤怒。
但这是恼羞成怒。
于是他摸了摸黄烟的头,笑意不减,推她进屋。
“那好吧,浴袍就浴袍,和你这被子可以说是很配套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情侣。”
半小时后,叶衎穿着浴袍返回了酒馆。
场子上还有人在唱民谣,沧桑的歌喉萦回着整个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