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张媛把手机举到她老公面前:“你看,她说没关系呢。我就说我们都是普通人,怎么去认识卓翼太子爷啊,你是不是太累了啊老公?”
张经理抹了抹汗,讪笑了两下。
昨晚,在他问了郁霄女朋友是谁后,郁霄轻轻吐出三个字——“季初景”。
说完他还拜托自己保密:“最近我惹她生气了,这件事就别和她提了。”
“哦对了,我女朋友的身份,还麻烦你保密,对你妻子也是。”
张经理不理解,但他点头如捣蒜地答应下来。
有钱人的爱好他不太懂,不过原来郁总也会惹女朋友生气啊,哈哈,和他们一样。
张经理答应了郁霄,搂着张媛含糊地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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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初景拿好行李,一边把自己的疑惑转达给谢闻娇。
大力娇:【可能是真的不想让你给吧,她也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啊。】
谢闻娇又让她帮忙从机场免税店带东西回去,季初景揉着眉心边走边回她消息。
季初景:【行吧,那等我回去,咱们找她玩的时候再送点礼物吧。】
季初景:【看看有没有时间吧,要是我被资本家剥削得猝死了,你记得帮我找他算账!】
谢闻娇发了一个看热闹的表情:【你们还没和好呢?啧啧啧,这次应该快了吧,毕竟小别胜新婚。】
海城似乎比北城快了一个季节,出机场的小姐姐们各个吊带长裙、长发飘飘,一看就是来度假的。
季初景低头看着她一身西装长裤,咬牙,给谢闻娇回了个表情包:向恶势力竖起中指.jpg.
出了机场,天空似乎是被夕阳染尽了似的,一片一片都是粉色,季初景心情似乎好了一点。
只不过,等她发现她走到私家车区,心情又糟透了。
从这里走到出租车区还要好远,她看着脚下六厘米的细高跟,觉得自己真是个脑瘫。
“您是季初景女士吗?”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季初景狐疑抬头,她不认识这个人。
他拿出工作证:“我是卓翼海城分公司的司机,来接您去酒店。”
季初景现在身心俱疲,司机简直是她的救星一般,她差点痛哭。
张媛说的对,公司待遇可真好啊!
“累了吧,上车您先睡一下。”司机帮她拿着行李走到车前。
看到车,季初景有点惊讶。海城标准竟然比总公司还高,接她都用的是保姆车。
奇怪的是,在车上她反而睡不踏实,只能看着窗外发呆。
只是这路线越来越不对劲,她打开手机地图,警惕地问司机:“这不是去酒店的路吧?”
工作证是真的,她再疲惫也核对过。刚才也收到了海城hr发她的微信,说是有司机去接她。
她不会这么倒霉,中奖了吧!
季初景握紧手机盯着司机,浑身都绷紧了。
司机挠挠头,说了个酒店的名字:“郁总说,让我把您接到这个酒店的,没错啊。”
“郁总?”季初景松了口气,“不是人事刘经理让您来的吗?”
司机笑笑:“我这两天借调给郁总开车的,刘经理派的那个司机,郁总已经让他回去了。”
季初景应了一声,没说什么,打开微信,看着和郁霄的聊天界面,打下一行字想问他怎么回事,又删掉了。
聊天界面还是上次的,似乎过了很久。
吵架原来这么累啊,车子微微摇晃,季初景困意袭来,睡着了。
再醒来,她已经躺在酒店了。
季初景从大床上醒来,低头看见自己还穿着那身西装,松了口气。
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她心也是太大了。
也许是终于补够了睡眠,她的脑袋开始转了。
她是怎么从车上到这儿来的!
她掀开被子跑下床,却发现她住的是个行政套房。而此时,郁霄的声音传来,忽高忽低,夹杂着西语和法语。
郁霄在开会。
季初景仔细观察了一下酒店的规格,这一切都有了答案。
“醒了?”郁霄还戴着蓝牙耳机,手里拿着一只玻璃杯,似乎是来倒水的。
救命,她是太久没见郁霄了吗?怎么忽然觉得他的声音这么好听!
磁性低沉,抓人心脏一样。
太久没见啊……
她现在看郁霄穿衬衫都欲的要命。
黑色衬衫和西裤称得他宽肩窄腰,领口的扣子松开了,锁骨和喉结这些要她命的东西半遮半露,让人想往更深里看去。
再往下,他衬衣袖子卷起,肌理分明的小臂拿着一杯水。
季初景眨眨眼,吸吸鼻子。浅金色的液体,奶油混着微微的煤油味,是酒啊。
他喝酒时上下滚动的喉结,和被酒浸润的薄唇,让季初景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她也不敢再往上瞟,和他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对视。
季初景拿过酒柜里唯一一瓶水,她得让自己冷静下来。
郁霄和她还在吵架,她不能这么快就缴械投降,还是说,这人这么被逼,就想用美色让她破功?
可不知道是不是看郁霄时力气用光了,盖子她死活都拧不开。
“嗯,你让他跟进一下。明天我不在,你直接找李恒。”郁霄说着放下酒杯,拿过她手里的水,“别喝凉的,我让前台送了牛奶,还温着。”
他说后半句话的时候声音明显温和很多,耳机那边的人纷纷顿住,然后集体爆发出揶揄的声响,吵闹声连季初景都听到了。
季初景接过水,向后缩了缩不敢出声,郁霄的话肯定被那边听到了吧。
多方会议,还有听不懂中文的外国人询问其他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在听到解释后纷纷对郁霄说恭喜。
郁霄笑了笑,说了几句就退出了会议。
郁霄是用西语说的,季初景指了指耳机和他确认。
“嗯,挂了。”郁霄摘下耳机,看她喝了一大口冰水蹙眉,“你怎么……”
“又要教训我?”
说完这句话,季初景咬了下唇,她本来不想吵架的。
郁霄看她:“你知不知道不能在陌生人车上睡着,不怕卖了你?”
“我怎么会睡着,这就得问你了。”季初景丝毫不让。
几日不见,她捡到郁霄时的悸动还在,可嘴上也不耽误。
郁霄挑眉,忽然勾唇笑得跟个大尾巴狼似的。
季初景忽然意识到这句话哪不对劲了。
郁霄走近她,低声说:“一一,刚才他们有人说,这个酒店景色很好,很适合……”
“很适合什么?”
季初景退无可退,身后是复古木窗,半扇窗开着,白色纱帘被海风吹起,在她身边飞扬,略过她的脸侧,撩拨着她耳边的碎发。
她能听到自己清晰的心跳声,和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呼吸声。
郁霄这张俊脸就在她眼前,她伸手、不,她似乎轻轻踮起脚尖就能吻上他的唇。
“适合,让你明天醒不来。”
不知什么时候,郁霄的手撑在她身侧的窗框上,圈她在他怀里。
雪松的味道混着海风,灯光昏黄氤氲,一切都刚刚好。
季初景有点心猿意马,可她抬眼看去,却被郁霄的眼神激到了。
他这一副“只是逗逗你,就知道你不敢”的样子,似乎就等着她缩回壳里,再嘲笑她。
季初景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从他裤兜里扯出领带,双手捏着,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她忽然笑得很甜,梨涡荡漾:“郁总,您大老远把我叫来,就是说这些话?”
郁霄眼中是失落,就要直起身子,却被她手里的领带桎梏了。
“明天陪我去个地方,嗯?”郁霄收了笑,声音很低低哑哑,视线从领带挪到她的纤细莹白的手指上,又跳进她小鹿似的黑瞳里。
太蛊了。
季初景平稳了下呼吸才敢开口:“我好想不负责郁总的私人行程吧。”
郁霄忽然蹙眉,直起身来。季初景愣了一下,松开了领带,怔愣着看他忽然变脸。
“哦,你怕了?”他挑唇,看着她似笑非笑。
季初景现在似乎特别怕激,她也学着他的样子笑:“可能是你怕得比较多一点。”
于是,行政套房的沙发上,郁霄悠闲放松地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的人,“现在还来得及,一一。”
黑色西裤包裹着他修长双腿,这双腿上是浑身泛红的女孩。
季初景坐在郁霄腿上,面对着他,死咬着唇给他打了个温莎结,手还是抖的。
郁霄的挑衅让她上头,她就这样一步一步走进了他的“圈套”,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他腿上坐着了。
他们好像只接过一次吻,这个姿势也太……
季初景满脑子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和平时谢闻娇开得她和郁霄的玩笑,手上的结打的歪七扭八,太丑了。
这种只有她沉沦的感觉太难受了。
腰上忽然有了热度,季初景打了个激灵,才发现是郁霄的左手扶住了她的腰。
“一一,我说的是解扣子,不是系领带。”郁霄的声音哑得厉害。
原来不止是她啊,季初景悄悄弯起唇角,伸手去解领带:“哦,你不早说。”
现在还在嘴硬,郁霄无奈笑她。
她解结的动作有点大,郁霄的右手也扶在了她腰侧,怕她掉下去。
“一一……”
“你别动!”
领带结被她弄成了死扣,季初景不认输,干脆放弃了。
她咽了下口水,伸手把他的金丝镜框的眼镜摘下来放在一边,郁霄的一双桃花眼像化不开的墨,搅得她的手微颤。
她捧起他的脸,在额上印下唇后才发现,原来他和她一样,浑身都是烫的。
然后是眉间、鼻梁、接着是唇、喉结和锁骨。
可腰间的手收紧,季初景反而做不下去!
她的脸滚烫,额头搭在他的右肩上,嘴还挺硬:“我就是累了,歇会儿。”
接着就是震动的胸膛,郁霄的笑声让她浑身发紧,脸更烫了。
他忽然转移了话题:“今天睡够了吗?”
季初景大脑还空白着,随口“嗯”了一声。
然后,她便腾空而起,被郁霄托住膝弯,熊抱着从沙发上站起来。
“那就做点什么,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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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季初景是被海城的夕阳晃醒的,昨晚的一切好像是梦一样。
要不是身边还有郁霄,诶,郁霄呢?
季初景摸了摸身边的床,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