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程砚南的脸色有些不好。
明显因为这话不高兴了嘛,谁还跟着危书婉一起撞上去,惹这位寿星生气啊?
脑子有病么……
接收到危书婉轻蔑的眼神,盛枳挑了挑眉。
乍一听的时候,她确实挺火大的。
毕竟眼前这位不知道什么来头的陌生女人,时不时摆出一副“你配不上程砚南,识趣的话赶紧跟他分手”的表情。
盛枳只觉得荒唐,都要被气笑了。
原本积攒了一肚子的脏话,都到嗓子眼,马上要怼回去了。
但转念一想,考虑到今天是程砚南的生日,现在是他的生日宴。
她又怕骂出去之后,程砚南上班会被同事们讨论又或者令他尴尬。
于是只能全部收了回来。
这要换成她的生日宴,早掀桌子走人了。
可惜不是,所以不能依着自己的脾气来,只能有技术的怼回去。
盛枳啧了一声,她偏头嬉皮笑脸地看向危书婉。
“是啊,程砚南确实有点过分宝贝我了,这令我也感到很困扰。你说我在家,拖地洗碗做饭,真是一样都不会。一开始我也觉得很难过,帮不到程砚南什么忙,只会吃,我这个人确实全身上下没几个优点,不过呢。”
盛枳顿了顿,她挽上程砚南的手臂,脸上的笑容更明媚了。
“好在不管我什么样,程砚南都喜欢我,不嫌弃我,而且每当我画一幅画只能几万块卖出去的时候,他也会安慰鼓励我。我有时候真的觉得是走了狗屎运呢。”
这番话落到众人的耳朵里,自动提取完重要信息点,就变成了——
我随便画一幅画都能卖出去几万块,谁告诉你我是家庭主妇了?
程砚南垂眼,看着表情有些小傲娇的盛枳,眼底不由得带上了笑。
吱吱这张嘴……完全不给他维护的机会。
“自由插画师吗?”
隔着一个座位的贺易周坐直了身子,他笑容懒散。
“还是原画师?我外行人,不太懂这两个职业有什么区别。”
盛枳看向贺易周,淡淡地答道:“插画师。”
贺易周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他尾音拖长,语气随意道:
“那肯定是从很优秀的院校毕业的吧。”
闻言,盛枳不由得多看了贺易周两眼。
他这是在帮着她反击危书婉。
毕竟要是她沾沾自喜地炫耀自己有多厉害,难免落在别人眼里会觉得她有些自负。
可要是别人问的,她只负责回答。
就完全不一样了。
更何况贺易周的这个肯定句,她可进可退。
要是真的从优秀的院校毕业,便顺其自然地说出来就是。
不是的话,敷衍两句带过去也行。
反正又不是她主动吹嘘自己。
可不是能进能退。
这么一看,贺易周人也没那么不行嘛。
“不才。”
盛枳眉梢微抬,顺着贺易周的问题,故作谦虚地回答道:
“母校是蓟城美院。”
话音刚落,同事们都忍不住看向盛枳。
众所周知,双一流的蓟城美院是国内美术高校中最好的大学。
每年考生高达两万多,但录取的人只有一千左右。
录取率低,基本上可以说,学美术的里十个有八个想考蓟城美院。
说是莘莘学子心目中的顶级艺术殿堂,终极追求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