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雅昀被气笑了,“半斤八两,哪不一样了?”
“……”
听着两人的争吵声,后排的盛枳脸上表情淡淡的,仿佛早已经习惯了。
她托着脸颊,侧目看向窗外。
不想看他们,也不想听到那些污秽的词汇。
是的,她父母的婚姻其实早就名存实亡了。
在盛枳印象里,盛滕跟商雅纭几乎只要一碰头,必吵架。
两人当初是父母介绍认识的,双方家境都好,觉得门当户对。
加上当时互相有好感,相识没一个月就结婚了。
当这种好感,不,准确的来说是新鲜感。
这种新鲜感持续了不到两年,便消失殆尽了。
盛滕在商雅纭生下盛枳没多久,出轨了一个嫩模。
据她的外婆钟杏所说,当时闹得挺大的。
只是最后为了两家利益着想,没有离婚。
于是也就演变成了现在这样,两人各玩各的,谁也不待见谁。
但到了外人眼里,还得牵起手演一出伉俪情深。
盛枳扯了扯唇,眼底满是轻蔑。
奥斯卡不给他们两颁奖都可惜了。
窗外灯光昏暗,前排的争吵声逐渐小了下来。
车子也平稳地朝岭水园的别墅区开去。
盛枳把身子往后靠了靠,眼神淡淡的。
其实在这破碎的婚姻里,受罪的也不止是商雅纭他们。
还有她这个做女儿的。
两人互相出轨,从不着家,小时候请月嫂带盛枳,再长大点便是保姆。
就连盛枳的奶奶外婆那几个老人家,都知道偶尔跑来照顾她。
可这个道理,盛滕跟商雅纭却不懂。
又或者说,他们只是觉得谁先心疼照顾盛枳,就是低头认输的意思。
不过在物质上,两人倒是极大程度地满足了她。
只要自己开口,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
当然,除了他们的陪伴和关心。
小时候娇气,盛枳还偷偷为此哭过好多次。
但她后来迷上画画和游戏,交了很多朋友,了解世间百态后。
这些东西,倒也就不在乎了。
至少她健健康康的,家里还有钱。
想学什么,有最好的老师一对一私教。想吃什么,就算不在潭州,也能叫谭伯开车带她去。
也是因为这些原因,盛枳大学毕业前都很骄纵。
她脾气大得很,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或者看不爽的人,直接就上去开骂了。
也不在乎别人对她什么评价,活脱脱一个大小姐脾气。
跟现在的季子越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是工作后,接受了不少社会上的毒打。
盛枳的脾气才收敛了点,不过那也只是一点而已。
用单疏岚的话来说,基本上没什么区别。
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站在露台上吹风吹多了,这会脑袋阵阵发痛起来。
盛枳抿起唇,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轻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外婆打电话劝她回来,她估计往后的十几年都不会回潭州。
老人家去年得了阿尔茨海默症,一来两往打电话后,盛枳心软了,最后答应辞职回潭州。
没等盛枳想更多,车子便驶入一栋独立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