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再往下,要么是在读大学的堂弟,要么就是初高中的堂妹了。
前几年,盛枳打着工作的幌子,基本上不回潭州过年。
今年一回潭州,什么伯父大姑妈舅舅催婚的就都来了。
他们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着急。
“枳枳,我听你妈说,前几天你去相亲了,对方怎么样?”
盛枳扯了扯唇,不是很乐意在吃饭的时候讨论这个话题,于是不情不愿地回答着姑妈的问题。
“还行。”
“什么叫还行?”姑妈不高兴地看了她一眼,“枳枳啊,你听姑妈一句劝,遇到合适的要赶紧结婚,别等到三十多了,又去挑别人剩下的。你长得这么漂亮,干什么想不开呀。”
“是啊枳枳。”爷爷盛国毅也加入了劝说的队伍,“你不要总把你的心思全部放在工作上,也要移一些到感情上来啊。”
盛枳撇了撇唇,点头附和道:“您说得对。”
见到盛枳这幅懒散的表情,盛国毅不由得叹了口气,对此忧心忡忡。
从前他最担心就是这个不着调的孙女儿,这小祖宗装傻充愣一把好手。
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听进去了,还时不时能附和几句,但其实说什么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骨子里就是股乖张叛逆劲,倔得跟头牛一样。
这样的性格,最能轻而易举惹得人一肚子火。
就好像天生是带刺的玫瑰,明媚张扬,学不会逆来受顺。
更不会轻易屈服。
盛国毅深深地望了盛枳一眼,又偏头看向满脸冷漠的盛滕和商雅纭,再次叹了口气。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当初还不如拦着不让他们两结婚……
吃完饭后,盛枳怕家里的长辈又开始念叨结婚的事情。
于是先一步离开了现场,她回到旁边的小厅,下意识地去找平板,想把上面画了好几天的画给画完。
结果找了一圈,也没看到。
盛枳站直身子,不由得皱起眉开始回忆。
她记得自己出去之前,就放在沙发角落里呀。
怎么不看见了呢……
就在盛枳一筹莫展时,堂弟盛栎走了进来。
她一把抓住盛栎的衣袖,问:“看见我平板了吗?”
“没看见。”盛栎摇了摇头,“姐你不是带出去了吗?”
“没带出去。”盛枳指了指沙发一角,“我就放在那儿啊,你出来帮我搬东西时没看见吗?”
盛栎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说,“我出来的时候好像是有一个平板在那儿,但后来不见了,我还以为你拿走了呢。”
盛枳蹙起眉,隐约有些不耐烦了。
正当她转身想走出去时,迎面撞上了堂哥的小孩。
六岁的蔚蔚脸上洋溢着笑容,他的衣服湿了半边,而手上提着的就是她的平板。
此时平板的两个角正往下滴水,一滴滴,掉落在木地板上。
盛枳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平板上有她精研细磨画了好几天的《梼杌》,那张画还没来得及转格式发出来。
站在一旁的盛栎小心翼翼地看了盛枳一眼,就怕这位大小姐生气,于是急忙训斥道:
“蔚蔚!你为什么随便动姑姑的平板?”
蔚蔚随手把平板扔在地上,嘴硬道:“我没动,我在前面水池里捡的。”
盛枳动了动嘴,正要说些什么,她的堂嫂刘静瑢走了进来。
蔚蔚一看到自己的妈妈,瞬间有了底气,躲到刘静瑢后面,朝她做了个鬼脸。
盛枳被气笑了,“捡的?那行啊,家里有监控,让我查查是谁偷了我的平板。”
偷这个字被盛枳咬得格外重,她冷冷地看了蔚蔚一眼,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话。
家里那些堂弟堂妹都读大学高中了,以及蔚蔚他弟弟才一岁,连路都走不太稳。
要不是他这个鬼脸,盛枳还不一定怀疑到他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