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别听逸琳咋呼,刚到几分钟而已。”王逸轩解释道。
“哥,你就是偏心小惜,这要是换成是我,肯定被你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了。”王逸琳噘着嘴,看似在开玩笑,其实她是有意说给阮小惜听的。
王逸轩假装责怪地瞪了王逸琳一眼,然后看向阮小惜,目光变得柔和,“小惜,你先去洗洗手。我们今天还是老规矩,男生负责做饭,女生负责收拾。”
“好,我先洗手,马上来帮忙。”阮小惜高兴地说。
“哥,我回来了。”阮小惜洗干净手,到厨房帮忙。
“回来啦,今天去哪儿了?”杨晋立微笑着看她。
“嗯,跟朋友出去了。”阮小惜有些脸红,“哥,我来洗菜吧。”
“不用,你去跟逸琳聊聊天吧,逸轩今天可是跟我夸下海口,说今天他掌勺的。”杨晋立笑着拍了一下王逸轩的后背。
“对,小惜,你就等着我的饕餮盛宴吧,我可是跟我妈学了一个寒假了。”王逸轩笑着说。
“谢谢你们,”阮小惜的心里满满的感动,“那我坐在门边帮忙择菜、剥蒜吧。”她搬了两把椅子放在厨房门边,“逸琳,我们一边帮忙一边聊天吧。”
“小惜,快老实交代,你房间里的气球和音乐盒是谁送的?”王逸琳从阮小惜房间出来,凑到阮小惜的耳边质问她。
阮小惜有些慌张地看了一眼杨晋立,压低声音说,“是一个朋友送的。”
“朋友?哪个朋友?我认识的吗?”王逸琳不依不饶,“我看是你的追求者送的吧?”
阮小惜低下头,脸红了。
“你们俩交头接耳、鬼鬼祟祟地说什么呢?”王逸轩好奇地问。
“我说,”王逸琳故意顿了一下,幸灾乐祸地看着阮小惜,笑了笑,“我跟小惜说,做饭的男生最有魅力了,将来谁要是嫁给你们真是赚到了。”
“你就在那教坏小惜吧。”王逸轩笑着摇摇头,“小惜,对逸琳的话,听听就算了,别当真哈。”
“哥,你怎么这样?!讨厌!”王逸琳不满地叉着腰。“对了,小惜,还没告诉你呢,待会儿我们吃完饭一起去看电影,我哥已经订好票了。”王逸琳兴奋地拉着阮小惜的手。
阮小惜抬眸看了一眼杨晋立,想询问他的意见,他对她微微一笑,“好,几点开始?”
“七点半,时间很充裕,吃完饭收拾完,刚好可以散步过去。”王逸轩说。
“哥,你的生日盛宴什么时候才做好呀?我都急不可耐了。”王逸琳着急地说。
“快了,快了,你们拿碗筷准备吧。”
“小惜,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谢谢你们!”阮小惜幸福地笑着。
“哥,你这做的什么呀?!你看这回锅肉都焦了,都成粘锅黑炭肉了。”王逸琳挑剔地说,“还有这青菜,感觉没熟的样子。让人怎么吃啊……”
“你怎么就这么挑剔,活不见你干,吃的时候话还真多!”王逸轩拿筷子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还不错,味道可以。”杨晋立夹了一块肉尝了尝。
“嗯,我也觉得挺好吃的!”阮小惜尝了一口青菜。
“真的假的?”王逸琳半信半疑地夹了一块肉,刚进嘴就吐出来了,“什么呀,一股儿糊味。”然后又吃了一口青菜,皱着眉头咽下去了,“一点味道都没有,还半生的,跟吃草似的。小惜,你的味觉没问题吧?”
“真的挺好吃的,”阮小惜津津有味地吃起来,“谢谢你,轩哥哥。”
“不好意思,小惜,上次生日就让你吃难吃的食物,这次生日又没做好。”
“真的很好,我很喜欢吃。”阮小惜甜甜地笑着。
“明年你生日的时候,我一定给你们做一顿成功的大餐。”王逸轩信誓旦旦地说。
“别,别啊,求你了,哥,下次拜托别再展示你所谓的厨艺了,饶了我吧……”王逸琳乞求道。
“就你话多,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王逸轩嗔怪道,然后他温柔地对小惜说,“你尝尝红烧鱼,我跟我妈学了好久了。”
“嗯,很好吃,很入味。”阮小惜赞许道。
“是,确实好吃。”杨晋立也夹了一块鱼肉。
“我也尝尝,”王逸琳吃了一口,眉头拧成一团,“晋哥,小惜,你们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你们确定这样包庇我哥、助纣为虐,好吗?”
“哈哈哈……”欢乐的气氛萦绕着大家。
吃完饭,四个年轻人散步来到了电影院。
“等等,等我一下,”临进场时,王逸琳突然一惊一乍地大叫起来。她拉着阮小惜快步跑到小卖部,抱着一大桶爆米花和饮料回来了。“嘻嘻,呵呵,看电影怎能少了爆米花呢?”
“就你馋,老吃垃圾食品,怪不得脑子不好使。”王逸轩戳了一下她的脑门。
“哥,你干嘛老说我笨?你究竟是不是我的亲哥哥?再说了,小惜也吃的,你怎么不说她呀?哼……”王逸琳不满地撅着嘴。
“你不仅毒害你自己,还连累小惜,罪加一等。”
“哥,你就是偏心……”王逸琳见说不过她哥哥,拉着阮小惜的手往剧场里走去,“小惜,我们走,不要理我哥了。”
走进剧场,阮小惜和王逸琳在四个联座的中间两个位置坐好,杨晋立坐在阮小惜边上,王逸轩坐王逸琳旁边。
“小惜,我们换个座位,好不好?”王逸琳凑到阮小惜耳边低声说道,她想坐在杨晋立身边。
“好。”阮小惜没有多想,站起身跟她换了个座位。
王逸琳心里狂喜不已,用眼角瞟了一眼杨晋立,只见他目不斜视地看着电影屏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晋哥,你的饮料。”她小心翼翼地说。
“谢谢,不渴。”他语气礼貌,却拒人千里之外。
王逸轩很了解杨晋立,知道他这样子的表情和说话语气,表明他是不高兴的。
“晋立,我这边的空调太热了,你能跟我换个位置吗?”王逸轩随便找了个理由。
“好。”杨晋立起身又坐到阮小惜身边。
王逸琳狠狠地瞪了她哥哥一眼。
电影散场,大家分别回家。
“哥,你刚才干嘛呢?干嘛拆我台?”王逸琳气冲冲地指责王逸轩。
“逸琳,杨晋立是多聪明的一个人啊,你的小九九他怎么会看不懂?我劝你不要搞那么多小动作。”王逸轩也有些生气。
“我就是想离他近一些,我就是喜欢他,有错吗?”她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了解杨晋立,那么多女生喜欢他,他从来都是退避三舍、拒之千里。你究竟知不知道,他要不是碍于小惜和你的关系,根本不会理你。而你呢,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小惜的友情,小惜单纯不知道,杨晋立可是心如明镜,你这样做不仅不会让他注意你,反而会适得其反,只会让他对你反感。”
“那哥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我到底要怎么做,晋哥才会喜欢我?”王逸琳手足无措。
王逸轩叹了一口气,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他的心里只有小惜,不会改变的。逸琳,算了吧,放手吧,何必自寻烦恼呢?”
“可是,阮小惜她只是把晋哥当成哥哥啊。”王逸琳不甘心。
“那是因为小惜不知道杨晋立心里喜欢的人就是她,如果她知道,她肯定是不会拒绝的,即使她只是把他当成哥哥。”王逸轩有些落寞地说。
“那就永远不要让小惜知道!”王逸琳笃定地看着王逸轩,“哥,我们当初可是有约定的,你绝不告诉小惜,晋哥喜欢她,而我将保守你喜欢小惜的秘密。”
“唉,逸琳,你何苦执迷不悔呢?”王逸轩无奈地说。
“哥,执迷不悔的何止我一个,你不也是一直暗恋着小惜吗?”王逸琳看着想要辩解的王逸轩,“哥,你别不承认,刚才小惜坐在你身边,你的呼吸都乱了,不是吗?”她挑眉看着他,“哥,我就不明白了,你明明那么喜欢小惜,为什么却要深藏心底呢?”
为什么?王逸轩问自己,他也说不清楚,或许是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杨晋立和阮小惜的感情,明白他们的苦、他们的痛,明白他们的不容易;或许是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杨晋立对阮小惜爱得深沉,爱得深入骨髓,无法自拔;或许是因为他太珍惜杨晋立的友情,珍惜阮小惜的纯净;也或许是因为他和杨晋立之间的君子约定。
记得那是高一的时候,有一次学校开运动会,他和杨晋立一起去给阮小惜加油鼓劲儿,小惜得了女子800米的第一名,看着神采飞扬、青春洋溢的小惜,他情不自禁地有些怔住了。他记得很清楚,在学校那棵老榕树下,一向温和友善的杨晋立收起了笑容,目光锐利,不容置否地说,“不要打扰小惜,这是我的底线!”那是唯一一次杨晋立如此严肃地跟他谈话,他脸红心跳,仿佛自己做了错事似的,心虚地说,“好,我保证!”与其做杨晋立的敌人,那时的他,更愿意做杨晋立的朋友。再加上,那时的他对小惜的感情才开始萌芽,他自信能遏制它的发展,然而,连他自己都想不到,他对小惜的喜欢却不停地蔓延渗透,越陷越深,让他既欢喜又痛苦……
第42章
另一边,杨晋立和阮小惜走在回家的路上,杨晋立沉默不语。
“哥,怎么了?你是不是生气了?”阮小惜小心翼翼地问,每当杨晋立不高兴时,就会保持沉默。
“哥……”看杨晋立不说话,阮小惜的心里忐忑不安。
“小惜,我对王逸琳的态度,应该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对吗?”他抿抿嘴,温和地说。
“嗯,”她点点头,“可是,哥,逸琳她对你……真的是……,我实在不忍心拒绝。”
“你这样配合她,让她一直处于希望之中,你认为这样对她好吗?对于感情,我们都应该态度鲜明。明明不可能喜欢一个人,就不要给人以希望,这是对对方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负责。”杨晋立语气平和地说。
“对不起,哥,是我考虑不周到。”阮小惜心里有些愧疚。
“小惜,我知道你很为难,不忍心拒绝王逸琳,可是,真正为她好,就是帮她认清事实,不要在不可能的事情上浪费宝贵的时间。如果下次再有类似的事情,你可不可以委婉地拒绝?你就说我会生气,你看这样可以吗?”杨晋立帮她想拒绝的办法。
“嗯,”阮小惜内疚地低着头,“哥,对不起,让你难堪了。”
杨晋立把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肩膀上,温柔地说,“小惜,我……”
“啊——”一串鞭炮冷不丁地扔到阮小惜的脚边,吓得她捂着耳朵尖叫起来。杨晋立迅速把惊慌失措的她搂进怀里,他抬头望去,目光凌厉,扔鞭炮的小孩们吓得赶紧跑掉了。
“小惜,别怕,我在这儿。”他抱紧她,温柔地安慰道。他多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多希望把心爱的她永远拥在怀里。
阮小惜扭头看了看逃之夭夭的熊孩子们,宽容地笑着说,“这帮小淘气包,吓死我了。”她轻轻地离开杨晋立的怀抱,一副可怜兮兮、我见犹怜的模样,“哥,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已经受到惩罚了,刚才差点被吓破胆了。”
杨晋立忍俊不禁地大笑起来,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如此轻松如此快乐。“小惜,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在和你探讨问题、表达观点而已。小惜,我好像从来就没跟你生过气吧?”他怎么舍得对她生气。
“嗯,”阮小惜歪着脑袋,眨着大眼睛想了想,“好像是耶,哥好像从来没对我生气过哦。反倒是我,好像有好几次跟哥发脾气呢。”她不好意思地撒起娇来,“哥,那你永远不许对我生气,我也不对你生气,好不好?”
“这个嘛,”杨晋立宠溺地看着她,“我肯定能做到不对你生气,至于你嘛,”他温柔地笑着,“要你永远不对我生气,估计有点难度。”
“哥,我保证!我们拉钩好不好?”阮小惜信誓旦旦地说,举起小尾指要拉钩。
“幼稚的小惜,只有小孩子才相信拉钩呢,我只相信我的判断。”他故意逗她。
“哎呀,哥,不带你这样的,快,我们拉钩。”她摇着他的手臂。
“你要是能追上我,就跟你做拉钩这种幼稚的事情。”杨晋立一边说一边向前跑去。
“哥,你耍赖,”阮小惜笑声如银铃,追上前去,“哥,你慢点,让我抓住你。”
“你快来抓住我啊,小蜗牛,跑得真慢……”他在前面不远不近地扭头看着她。
“哥,你等等我……哎呀,好疼……”阮小惜突然蹲在地上,双手抓住右脚脚踝。
“怎么了?小惜,没事吧?”杨晋立担心地赶紧跑回来,蹲下来看她的脚踝。
“抓到你了,哈哈哈,”她猛地扑向杨晋立,杨晋立没想到她是假装受伤,一下子重心不稳,失去平衡,往后倒去,即使在摔倒的时候,他都不忘一只手撑地,一只手保护阮小惜,把她护在自己的胸前。结果,杨晋立跌坐在地上,阮小惜整个人扑进他的怀里,她的芳香使他陶醉,她的柔软让他迷乱,一瞬间,他的心跳乱了节奏,全身血液沸腾。
“哥,我抓到你了,哈哈,我们拉钩。”阮小惜全然不觉此刻动作的暧昧,从他的怀里抬起头,眸如繁星,清澈如溪。
杨晋立怔怔地望着她,小惜,我的小惜,美好的小惜!我该怎么告诉你,我有多么爱你!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先把阮小惜扶好,然后站起身来,努力平复自己躁动的心。
“我们永远不生对方的气!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回到家,阮小惜走进房间,关上房门,看着那一束气球和音乐盒,萧杰的脸浮现在脑海里,她的嘴角快乐地上扬,脸有些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