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媛轻笑出声。
的确,真好。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传令下去,整队准备回长安!”
陈媛想将这个消息赶紧告诉皇兄。
翌日,一行人终于回到长安,盼秋道:“往日在长安时还不觉得,这几趟出去后,才发现还是长安最好。”
并非长安繁华,而是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让她们觉得熟悉。
然而陈媛刚回府,不等她收拾好进宫,就听说了近日长安的混乱,淮南那边的信件被送回长安后,陆氏一行人就被关押到了大理寺,等候处置。
而,陆含清却一直在大牢中,要求见靖安长公主。
消息是凤玲送来的,她将要大婚,早就盼着陈媛回来,一听她进城,就立刻赶过来,不顾霍余还在,轻轻推搡了下公主,眼睛都红了:
“公主多威风!淮南那种地方都敢以身犯险!”
鬼知道她刚听说淮南消失时,尤其是公主居然亲自前往战场时,担忧得连饭都没吃下去,直到听说淮南望族皆被镇压,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瞧出她的担心和气急败坏,陈媛难得任由她推搡没有生气,凤玲是她的堂姐,同样也是她唯一的闺中好友,半晌,陈媛才低声道:
“都要嫁人了,怎还动不动就哭鼻子。”
凤玲被取笑,嗔瞪了她一眼,擦了擦眼泪,才说:“你这些日子不在长安,不知晓长安发生了什么,陆含清被押进了大理寺,但他一直要求见你。”
“公主该知晓柳寺卿的女儿,柳如棠,这事是她告诉我的,事关公主名节,她并没有对外乱说。”
陆含清被关进大牢,不要求面圣,不道冤枉,只要求见长公主,若传出去,谁信陆含清和公主之间没有什么?
哪怕公主不在乎这些,但凤玲不行,她明知公主和陆含清没有什么,凭什么任由陆含清脏了公主的名声?
所以,她特意让柳如棠不要同旁人说这件事。
柳寺卿是个嘴严的,他自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所以,至今长安城还未传出什么来。
陈媛记得柳如棠这个人,梦中她也看见柳如棠曾出入过公主府,二人私交不错。
但今生霍余占据了她大多数时间,再加上洛劢城和淮南一事忙碌,她这一次,倒是和柳如棠没有什么交集。
陈媛皱紧了细眉。
梦中她和陆含清相识近八年,尚有些情分,所以,后来陆含清对她做的那些事,她厌恶至极,但却还能理解。
可今生有霍余作梗,她几乎和陆含清没有什么接触,陆含清为何要见她?
霍余在一旁冷嗤:“公主也是他想见就见的?”
不明其义的一句话,打断了陈媛的思路,同时,也让凤玲朝霍余看去,轻挑了挑眉梢,视线在公主和霍余两人间打转,半晌,她轻哼了声:
“公主可还记得我大婚是在何日?”
陈媛记得,但说出口时,仍有些发怔:“七日后。”
凤玲见她记得,才放过了她:
“七日后公主给我添妆,我原想着还回去恐得几年,如今看来,怕是很快了。”
她意有所指地觑了一眼霍余,霍余朝她轻颔首,面不改色地应了。
尤其是公主并未反驳,凤玲惊呆,半晌,她才恍惚地点着头。
等凤玲离开后,霍余才转头看向公主:
“公主会去见他吗?”
陈媛拧了拧眉:“等我从宫中回来后再说。”
霍余抿紧唇,公主会说这话,就代表她心中还是想去的。
哪怕公主不可能对陆含清生出任何的情愫,但霍余仍然十分介意陆含清的存在。
前世八年相处,人非草木,公主不可能对陆含清没有一点温情,哪怕并非男女之情。
而如今,公主梦中仍有陆含清,即使只是恨,陆含清也在公主心中留下了太多的痕迹。
陈媛似乎察觉到霍余在想什么,她抬眸看向霍余:
“我只是很好奇,这一次,他为何要见我?”
霍余仍抿唇。
陈媛无奈:“你和我一道去。”
霍余这才抬头,眉眼闷色尽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