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笑,从容不迫。
直让官爷变了脸色:“你这是在威胁我?”
宁怀赟:“不敢,只是提醒您罢了。”
“哼,那便等汶苏郡的回信,把他们押入大牢!”官爷一甩袖子,不悦冷哼离开。
府中的师爷派人押送两人,一边笑吟吟的打探:“两位说王夫人是画皮鬼,可有证据?”
“你们恐怕不知,王夫人一家一年前来到这里时还曾因路遇劫匪而丢失钱财,可谓是十分狼狈,不像是能杀人剥皮的练家子。何况那些死者有很多是逃命路上被杀,尸体横尸,凶手手法迅速,他们二人身无神力,并不具备这等能力。”
“而你们二人……”师爷一早听说两人的实力,微微一笑,话未道尽。
不外乎是觉得他们对王夫人的指控不太合理,更像是脱罪之言。
宁怀赟也微微一笑:“我若是画皮鬼,王夫人貌美如花,而王公子姿色平平,又为何只杀王公子而让王夫人苟活?”
“你也说了,王夫人手无缚鸡,又如何从我们手中逃脱来官府告官?”
“王夫人是不是画皮鬼并不重要,于我而言证明王公子并非你们二人所杀才最重要不是吗?”师爷同样微微笑着。
宁怀赟不由感慨:“总算遇到一个聪明人了。”
那个县太爷实在是太蠢了。
一门心思想把他们往画皮鬼身上引,但实际上他们从汶苏郡而来,又与谭郡都有旧,此话牵连郡都与龙马观绝不可能说谎,从时间来看并非在此地横行半年的画皮鬼。
可要怎么证明他们并未杀死王英锐,可就是一个大难题了。
不过比解决办法最先来的,是汶苏郡的来信与又一死者出现的消息。
死者死于薄刃割破喉间,伤口极小血线慢流,凶手动手很快,从细线剥下皮囊的动作十分专业,血色的肌理暴露在外叫人看一眼就觉得恶心,但是衙门的仵作看过半年,已然麻木。
他们为这位无辜的少女白布裹身,利索的抬入衙门。
宁怀赟与顾祈霖二人因此洗清画皮鬼的嫌疑。
汶苏郡的回信也从空中而来,带来了二人智破牡丹案的消息。
官老爷病急乱投医,直冲二人牢中,急声道:“这画皮案你们能不能破?”
宁怀赟看了眼信,信中对他大力吹捧实属不必,而官老爷病急乱投医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他们二人还深陷另一命案之中。
顾祈霖在这时开口:“我想去看看尸体。”
官老爷一点头,招来仵作带她前去。
在路上,她问过师爷受害者的性别,若有所思。
“怎么了?”
顾祈霖略偏头与宁怀赟低语:“从来只有少女遇害了,而且……”
“王英锐的脸,没有被动过。”
最后一句她声音压的极低。
她其实对这些并不了解,但从五官肌肤之中她是能看出细微的差别的。
王夫人外表很漂亮,非常非常的漂亮,倾国倾城不外如是。漂亮的五官融合在一起,形成了美人面。
但不同人的肌肤是不一样的,眼睛的轮廓再怎么变化也脱离不了原来的现状,她从一开始就发现了些许不对,王夫人是很美但也不自然,骨相与外表不融合,微小的差别汇聚在一起,在她眼中暴露无遗。
王夫人应是爱美的,她贪婪的想要更美的容颜,可她的丈夫,王英锐却从未动过脸。
太奇怪了。
宁怀赟深思之后亦觉得奇怪,王英锐的表现不像是不想要变好的模样。
他思索着,瞥见一旁的师爷,斜睨过去,眼尾危险的收紧。
“师爷,当初王夫人他们一家来的时候,王夫人就是现在这个样貌吗?”
“你这话是什么问题,人的样貌自然是一样的。”师爷有些莫名其妙,但认真想想又摇了摇头:“王夫人的身体不好,她初来的时候从来是王英锐在外边主事,她很少露面,露面也是蒙着面纱。”
“那么漂亮的夫人出门在外不得更谨慎些,要我家夫人有王夫人一半漂亮我可舍不得让她出来抛头露面。”一个衙役忍不住开口:“样子肯定还是那个样子,不过她的眉眼确实比一年前更精致些,那双唇我瞧着莫名眼熟。”
“呵。”宁怀赟一声轻笑,哦了一声,重复道:“更精致啊。”
他眸中戏谑,神情颇有深意的意有所指道。
“可能这就是画骨美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