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缘直接起身把他摁倒在板凳上,好歹是个大男人,力气还没她一个女人大,被摁在板凳上根本就起不来。
摊主不由傻眼,见秦缘身姿高挺,一身气势骇人至极,不免有些害怕。
“问什么,答什么。”秦缘言简意赅道。
摊主忙不迭点头:“懂懂懂,几位要问什么?”
有点像土匪头子,宁怀赟原先还没这个感觉,现在看秦缘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莫名有种迎贼上船的感觉。
“别紧张,摊主,我们只是想问一问这里离平城有多远,附近可有义庄?”
“有有有。”摊主看着秦缘惊恐的点头。
秦缘不解:“你看他,看我做什么?”
但因面无表情,眉眼锐利如刀,把摊主吓得浑身一抖,像是要哭了一般。
“平城,平城离这里不愿,沿着官道走上一多天就到了。原先这附近是有个义庄的,只是……”摊主的目光在几人身上一扫,吞吞吐吐的。
“只是什么?”宁怀赟忙问。
“只是那义庄的管事婆。”摊主左右瞧瞧,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疯了!”
“疯了?”宁怀赟与秦缘对视一眼,秦缘松开手放摊主自由。
摊主脱离钳制,没有久留,躲回自己的位置警惕的看着几人。
秦缘在凳子上坐下,一边呼啦茶油一边含糊问道:“既然疯了,你们还去吗?”
宁怀赟点了点头:“去。”
“秦姑娘呢?”
秦缘没有目标,她都是随便乱走,闻言无所谓的点点头:“一起。”
就这么决定跟上他们了。
问清了义庄的位置,几人收拾一下,就准备启程了。
义庄离这里比平城近,走上半日找到一个村子就是那了,就是村子难寻。好在并不急迫,可以慢慢走。
出发时顾祈霖回头看了眼走在后面的秦缘,她难得正眼看她一次,原先是被这人吓了一跳,现在回头看看。
问宁怀赟:“你认识她吗?”
宁怀赟闻言很是诧异:“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总是看她。”顾祈霖抿了抿唇,不知是什么心情,像是小动物般拢着手头低低的,缩成一团。
这话让宁怀赟愣了一下。
他嗯了一声,提起这个难免陷入思索之中:“也不一定认识,只是有点在意。”
战争是三年前平息的,赶尸人在战场最活跃的时候则要追溯到四五年前,秦缘说自己没有记忆,出现在战场,那个时候外有蛮夷内有战乱,国家动荡山河破碎,想来只有那个时候会有女将出现。
而秦缘这个名字,总叫他有些熟悉。
四五年前……
不知道她参加的是内战还是外患,从习惯来看,应该是正规军。
宁怀赟思考的时候,手总是不得停的。他盘腿坐着,指尖点在膝盖上,眉头紧锁,一时竟陷入沉默难再回答。
在意什么?顾祈霖偏头看他又在想自己不知道的事,鼓了鼓腮帮子,拢袖兀自自闭。
驴车在两人的沉默间摇啊摇,慢悠悠的摇了一路,临近黄昏时分总算是瞧见了远处袅袅炊烟缓缓升起。
秦缘从后边追了上来,撑着驴车一翻直接翻上了棚顶。
驴车因此动荡不定,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她在上边指着前方:“你们要进村吗?”
因她这番动作,两人颠簸一下,咚的一声,顾祈霖捂着头从边上爬出来,慢悠悠的站起身爬上了车棚。
她动作缓慢,还有点踉跄,爬上去的时候像一条笨手笨脚的小蛇,被宁怀赟从底下托了一把才顺顺利利上去。
她上去后捂着头半天没能说话,坐着缓了缓才慢吞吞说:“你应该说一下。”都嗑到她了。
秦缘很坦然的道歉:“我只是有点累了,想上来休息一下。”
她盘腿坐着,身后的木箱老老实实的立起,像是一尊墓碑,影子落在地上拉的很长,远远瞧去着辆小车更加奇怪了。
宁怀赟看了眼地上的影子,一眼就认出自家小姑娘,闻言道:“不进村,先找义庄。我们带着两具尸体不好留宿,最好能在义庄休息。”
既然见到了村子,得加快速度在彻底日落前去义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