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情交托于神明,这是多么可笑的事。
他倒要看看,这扶乩到底是什么东西!
林大当家点了两个人,又去请了林家本家德高望重的秀才老爷,摆上沙盘。
那二人扶乩,前后驾着一顶小轿,小轿中端坐着身着法袍的龙王老爷,正双目圆睁含笑看着众人,眉宇之间颇具威严。
两人扶着轿子,突然将之斜倒,以轿子上的椅子角角在沙盘上写写画画,只能看见是一前一后的推动,偏那沙盘上弯弯曲曲的写出了形状。
那图案起初不成形状,后边不知从哪笔开始就逐渐连成了一片,形成了一个古怪的图案。
那图案似字又似画,歪歪扭扭的看不清晰,有人在这沙盘四周念念有词,桌上摆上了贡香贡果。
那香一齐烧着,烟云萦萦绕绕着,原来是直直往上走,后边也不知是风还是如何,竟是歪歪斜斜的绕到了两个扶轿人身上。
只听咔嚓一声,中间的线香突然断了一截,烧着烧着突然断成了两长一短,本是吉兆。可不知怎的,另外两根香反而越烧越快,逐渐就烧成了两短一长,直把人惊出一身冷汗。
老话说两短一长,必然有鬼。
林大当家顿时起身,双眉紧蹙,吓出一身冷汗。
扶乩一完,那秀才公提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写完之后竟是手抖不已,连连摇头。
林大当家再一瞧着占卜结果,面色惨白。
他求问此事,过程出现吉兆,预示宁怀赟的加入并非坏事,可偏后头来了个凶兆,直把前头的大吉冲垮,便连解卦多年的秀才公都不能解出这卦后头的发展。
吉凶不明,祸福相依。
林大当家冷汗连连,咽了咽唾沫,不乏恐惧。
宁怀赟压低帽檐一声轻笑,竟也不怕,还拍手称快:“看来林大当家注定要站在我这一边。”
原以为盘算落空,却不想这卦彻底把他和这事绑在一起,这下林大当家想不帮忙都不行了。
·
时近黄昏,当那一身鸦青道袍再次出现在眼前,饶是宁怀赟喜怒无常也不免松懈几分。
他快步上前,伸手想去搀扶,念着对面是个姑娘,只能虚虚举着手,挑起轻纱一角仔细瞧了瞧,见衣着平整不见虚弱,终是吐了一口浊气。
“没事就好。”他念了一句,见顾祈霖点头,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顾祈霖赫然被放出来,看着好似松了口气的宁怀赟欲言又止,唇微张还没纠结怎么开口,一个人就走了过来。
那人一身短打,露出的手腕、脖子有着纹身,瞧着颇有几分熟悉。
林大当家和县太爷掰扯完,心情不好,见了顾祈霖上下一打量,给宁怀赟递了一个眼神。
“你师妹?”
“嗯。”宁怀赟应了一声,语气松快不少:“多谢大当家,委托的事我会尽快处理。”
应付完大当家,他带着顾祈霖往外走,一边低声解释:“顾姑娘,我们恐怕要在连云港留一段时间了,我应下委托要查清迎神仪式上的命案。”
“不过也并非是坏事,我之前遇见一位赶尸人,你可以去问问师傅师兄的下落,说不准那人知道些什么。”
他语气颇为轻松,还与顾祈霖道喜。
顾祈霖抿了下唇,知道宁怀赟是为了救自己才答应人家的事,不由心中歉意。
然她实在不善言辞,无论是道谢还是道歉都有些奇怪。
好在宁怀赟并不需要她的回复,等两人进了落脚是客栈,那客栈里照旧进行着每日一闹。
“黑店!”
“我呸,寒酸。”
……
掌柜和客人已经进行了几轮互骂,早就骂不动了,各自撑着气势大眼瞪小眼。
几日来吝啬一顾的宁怀赟颇有兴趣的瞧了半晌,对顾祈霖道:“瞧我,忘记了这店是家黑店,要吃东西得出去寻。”
又没忍住多瞧了两眼。
几日没看热闹,这感觉还真有些新奇,宁怀赟搓了搓手指暗想着,这几日不知错过多少热闹,得再看两眼补补。
作者有话说:
终于把人救出来了,要开始查案了,这个单元中恐元素偏少,希望宝贝们还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