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看着他不说话,过了会儿才开口道:“嗯,你说吧。”
段惊羽已经和他一起带兵打仗,两人是很好的兄弟,只是可惜,兄弟各有报复, 他想保家卫国,段惊羽却想荣华富贵,于是他们一个成了南疆的孤狼,一个成了皇帝的鹰犬。
孤狼从南疆带着病伤和满身荣耀回来,而鹰犬却只是锦衣而已。
“曾经我们探讨过,我效忠于梁皇室,而你说你效忠于这天下,你现在还是一样吗?”
镇南王不明所以,却还是点点头,“一样的,只要这个天下是太平盛世,对我而言并无什么区别。”
段惊羽嗤笑一声,迈开步伐离去,他走了几步停下回首,轻声道:“你说的没错,其实天下太平的话,谁在那座龙椅上都没什么区别。只要这个人是为了天下人好,为了我们好的就足够了。兄弟我这么多年什么都没有为你做过,现在我却觉得我有一件事能为你做了。”
镇南王莫名其妙得很,但是段惊羽说完话就跑了,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迷糊地眨眨眼睛看着严少司,“你懂你师父说的什么话吗?”
严少司摇摇头,纠正道:“是前任师父,当初还是你一气之下让我和他断绝关系的。”
“那我不是气话吗?他教了你这么多年的功夫,你还真的听我的话和他断绝关系啊?你可真是个白眼狼!”
......
这个白眼狼难道不是你逼我做的吗!谁在我一跑出去找他的时候就抄棍子抽我啊!谁啊!是你吧!!!
严少司懒得理他,转头就往尚书府去了。
“嘿!大晚上的你去哪儿啊!你不回去看看你娘啊!”
严少司摆摆手,“我娘现在比较想见你,我明天再去给她请安!”
沈芸姝这段时间在忙着出书的事情,前后在跑各个书店给《落跑太子妃》造势。好在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现在整个京城最火爆的话本子就是《落跑太子妃》了。她还联系一个戏班子,找了班主让他们改编一下演出来。
这几天她都泡在梨园里,早出晚归的。
沈慎知道了之后叹了口气,她都不戴面纱出门了,可见自己心里想得很清楚,自己再怎么阻拦也是没有用的,于是让沈耒跟着沈芸姝好好学学做生意的本事,不能书读不好,连钱也不会挣。
好在沈耒这家伙虽然花钱如流水,但是在钱这上面也是个精明的主,吃喝玩乐什么都懂。这改编戏剧的事情他在稿子上提了不少有用的意见。沈芸姝看了之后决定将这活给他做的,做得好的话她就多给点沈耒零花钱。
沈耒欣然同意,让沈芸姝等着验收就好。
沈芸姝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已经累得完全不想动弹了,所以进门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等到她躺在椅子上快睡着的时候她才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院子里的丫鬟们都闷不做声的呢?
沈芸姝睁开疲惫的眼睛就看见严少司撑着下巴坐在凳子上看着她,一脸笑意。
她吓了一跳,人都精神了。
“你怎么来了!你这样随便进我房间真的会吓死人的好吗!”
“我又不会干偷鸡摸狗的事情,有什么好吓到你的?”
“这能一样吗?!”沈芸姝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进来的?怎么没人告诉我一声?”
“我走进来的呀。”严少司莫名其妙,他怎么知道她院子里的人去哪里了呢,不过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善画也不在,他确实有点奇怪。“善画呢?”
“我娘说是给我做了件衣裳,我让她去拿了。”沈芸姝说着走过去踢踢他的脚,伸手拎住他的衣服将他拽了起来往门口拉,严少司愣愣地被她扯到门口,还被推了一把。“你一个二十岁没娶亲的大男人好意思到我这个未出阁的女子的闺房里面来吗?你不要脸我还害臊呢!”
说着“唰”的关上了门,留严少司一个人在门口风中凌乱,不是,又不是没进去过啊?怎么今天就不行了呢?
严少司郁闷地不行,他本来过来找沈芸姝是为了什么事也给忘了,伤心地路过那棵许愿树准备翻墙回去,突然想起沈芸姝好像很长时间没有往许愿树里面扔纸条了。
他回头看了看沈芸姝关上的房门,一跃爬上了许愿树看了看树洞。现在天色已经暗了,树洞里更是暗的很,什么都看不到。
严少司无奈地叹了口气翻墙回去,走在路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按照道理说,沈芸姝没必要这么生气才是啊!
索性无事,他走在冷清的街道上开始思索今日沈芸姝别捏的行为,她今天说的话里面强调了两次“没娶亲”和“未出阁”,她这是在向自己暗示些什么吗?
严少司深吸一口气咬住自己的手指以防止自己的笑容太大而显得面目狰狞。
沈芸姝这是等着自己去提亲呢!
他怎么这么蠢居然没有想到!!!
严少司迫不及待地跑回王府找自己娘,他现在!立刻!马上!要她娘给他准备聘礼!
然而亢奋如他,刚进自己娘的卧室就被他瘸腿的老爹给丢了出来。
“你他娘的作什么大晚上的不滚去睡觉,来你娘房里讨奶喝吗!”
严少司龇牙咧嘴,差点把他爹回来的事情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