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笼中雀——古城青衣
时间:2022-04-02 09:46:32

  她冷哼了一声,有些不屑,拉着赵氏说道:“走了,别看了。”
  *
  宫内小太后突然吐血的是事情被传开了来,惠太后还有曹皇后听到消息都纷纷前往东慈宁宫。
  李翾已经昏迷过去,太医给李翾查看了伤口,没有被撕裂,又替她诊了脉,却是脉搏紊乱,气血上浮,这是被什么事情刺激了吧。
  看着太医凝重的神色,傅祁州问道:“可是有什么问题?”
  太医起身回道:“回陛下,太后娘娘无事,应该是情绪激动才导致的吐血昏迷,老臣给太后娘娘扎一下穴位,待娘娘醒了,喝上两副药调养调养就无碍了。”
  傅祁州想着是李翾怕苦又怕疼,平日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宁愿扛过去,也不请太医,不吃药,现在她昏迷着,应该不会感觉到疼吧,不扎也不行。
  他皱着眉头,对太医叮嘱道:“母后她怕疼,你扎针的时候轻点。”
  老太医怔了一下,面色却不敢有异样,恭敬应承道:“老臣知道。”
  惠太后和曹皇后是在东慈宁宫遇到的,曹皇后躬身行礼,“给母后请安。”
  惠太后摆了摆手道:“不用多礼,起来吧。”
  “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哀家刚听说就急匆匆的过来了,什么情况也不知。”惠太后说着,携着曹皇后一同入了宫门,皇后回道:“妾身也不知内里缘由,只是听说慈宁宫宫人去请太医请得急。”
  惠太后瞧着曹皇后一无所知的样子,轻轻一叹,还没她听说的多。
  入了慈宁宫,进了屋内,太医正在给李棠施针,手指上,脖子上,头上,傅祁州就站在一侧,一动不动的望着她,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惠太后先一步踏进屋门,一眼就看到了傅祁州那神情,上一次她就觉得颇为不对劲了,这一次看得更清楚,她轻咳了一声,傅祁州猛然回神望了过来。
  “母后,你怎么过来了?”
  曹皇后跟着惠太后身后,对着傅祁州福了福身, “ 陛下,母后怎么样了?”
  听曹皇后这一问,惠太后接过话说道:“哀家和皇后听说她这边着急忙慌的请了太医,便过来看看,她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就是情绪激动导致的咯血,没什么大碍,扎扎针吃几副药就好了。”
  听着傅祁州的话,曹皇后皱起了眉头,惠太后亦是,喃喃道:“真是,什么事情不能慢慢想慢慢琢磨,能急成这样? ”
  惠太后一边说着一边扫了这屋内,便看到那还没有摆正的椅子,明显是挪过了,这宫内有人来过吧,她回头看了一眼白苓喊道:“白苓。”
  闻声后,白苓一颗心高高悬起,走至跟前行礼回道:“太后娘娘。”
  “你跟哀家出来一下。”
  话落,白苓急忙跟上惠太后的脚步出了屋门,出了回廊下了台阶,惠太后才问道:“刚才谁来了?”
  白苓看着惠太后,也没有隐瞒,“主子把六娘子接进来问了点事儿,是一点小事儿,让您挂心了。”
  “六娘子呢?”
  白苓回道:“问完话就送她出宫去了。”
  “嗯。”
  一点儿小事让李翾吐血了,惠太后也不好再追问什么小事,问李棠的,说不定是和国公府有关的,现如今国公府都没了,她记得李翾和国公爷的关系淡淡的,似乎父女之间有隔阂,若是如此,谈起旧事气到了李翾,也是有这个可能的。
  寻思了片刻惠太后又问道:“你们谁去通知的陛下?”
  白苓摇了摇头,“回太后,奴婢们没有谁去通知陛下,可能是太医院那边过去的消息,所以陛下来了。”
  惠太后眉头紧皱,白苓抿了抿唇,只听惠太后道:“若以后她这边有事儿,你们可以去找哀家。”
  闻言白苓福了福身,“多谢太后娘娘。”
  屋内傅祁州站在一侧,曹皇后走到太医身侧,细看李翾脸上还有哭过的痕迹,她皱了皱眉朝一旁的宫女招了招手。
  “去打盆水来。”
  宫女匆匆去匆匆回,曹皇后亲手净了帕子给李翾擦了脸,随后对傅祁州说道:“陛下去忙吧,母后这边妾身看着,等母后醒了,妾身派人去跟陛下说。”
  傅祁州顿了一下,还不想离去,“无事,朕陪你一起等母后醒了再走。”
  曹皇后微微点头,二人相对无言。
  正是这是,坤宁宫那边来人了, “娘娘,夫人和六娘子递了牌子进来,现在在宫门口候着。”
  曹皇后皱起了眉头,心道她们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傅祁州看了一眼曹皇后说道:“皇后去吧,这里无事。”
  曹皇后蹲了礼,又同惠太后说了一声,才离开。
  出了东慈宁宫,她让人去接赵夫人和曹湘。
  她回坤宁宫坐下,让侍女备好茶水点心,刚上俩人也就到了坤宁宫。
  “妾身给皇后……”赵夫人的礼还没有行下去,曹皇后就急忙扶了起来,“母亲勿要多礼,快过来坐。”
  又回头看了一眼曹湘,“六妹妹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曹湘被姐姐这么问,撅了噘嘴,看样子委屈了,开口就回道:“四姐姐,我要退婚!”
  赵夫人刚坐下听她这话,扶了扶额,曹皇后眉头一皱,望向赵夫人,“万之褚欺负湘儿了?”
  “没有,这不是因为李棠失踪,万之褚像是疯魔了一样的,这大半个月为了找李棠将这满京城都翻了一个遍,传出来了一些流言蜚语,都是说湘儿和李棠的,万之褚和万府那边倒是没说什么,可这传得太难听了,湘儿这不不高兴了,说是万之褚对李棠情根深种,她要退婚成全他俩。”
  曹皇后脸色微变,“都传什么?”
  赵夫人叹了口气,“就湘儿和李棠早些年的口角,还有说什么万之褚喜欢侍妾,湘儿将来进门也是坐冷板凳的,偏偏那个人还是李棠,这让湘儿怎么想?”
  曹皇后望着曹湘,想着早些年的那一点儿事,这婚事虽然傅祁州点的,但并没有直接说赐婚,她写了信给赵夫人,撮合两家亲事,赵夫人疼曹湘,也是问了曹意愿的,她当时可是答应了,现在反悔了,把婚姻大事当儿戏吗?
  她脸色严肃的望着曹湘,“当时母亲也问过你的意思,你当时是知道李棠已经入府为妾的,既不能接受,为何要答应?”
  曹湘望着曹皇后严肃的脸,心里有些不安,“我也没想到李棠会跑啊。”
  这话一出,赵夫人和曹皇后都皱起了了眉头,“李棠不跑你就愿意嫁?”
  曹湘低垂着头不言语,曹皇后看着她那样,严肃道:“婚姻大事,都已经定下了,你想要怎么退这婚?你这想法我倒是疑惑了,你这是想嫁给万之褚呢?还是想嫁给李棠?你自己想想你刚才的话,侍妾不跑你就嫁,侍妾跑了你就要退婚,你是冲着那侍妾嫁人的?”
  曹皇后这一番话,赵夫人自然也是知道退婚一事不是小事,何况还与傅祁州有关,也不能让女儿难做,她柔声道:“蔻儿别气,她就是在气头上说着退婚,再看看。”
  曹湘望向赵夫人,直言道:“您刚才没看到啊,这万之褚都疯了,我想退婚可不是在气头上的。”
  “万之褚怎么疯了?”曹皇后不解的问道。
  赵夫人叹了口气回道:“刚才我们入宫,在宫门口见到万之褚靴子都没穿,衣衫不整的和李棠站在那儿,应该是要将李六娘子喊回去,也不知道最后回去了没有。”
  听赵夫人这个形容,曹皇后有些不敢置信,觉得认识万之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万之褚这个人还有些轻微洁癖,怎么会是赵夫人形容的这个样子?
  “这怎么可能呢?”
  曹湘见曹皇后不信,说道:“怎么不可能,四姐姐你是没见到,真的像是疯了。”
  “你说,他与李棠都这样了,我还嫁给他,那以后不也是等着糟心吗?就算是李棠回来了,要他真很爱李棠,那怎么会容我欺负李棠,要是李棠没回来,他万一郁闷生气找我发泄,我可是半点办法都没有的,所以,我要退婚。”
  她这么一说,曹皇后的脸色并未好多少,“说到底,你就是因为想和李棠争个高低,所以答应了,现在不想了?”
  曹湘撅了噘嘴,低着头不说话。
  曹皇后道:“都是年龄相仿的女孩子,李六娘子也是个好性子的,你俩怎么就处不到一块去。”
  “好性子的人多了去了,都要处到一块儿去得多累……”曹湘的声音在曹皇后那威慑的眼神中越来越低,直至无声。
  她看了一眼曹湘,“好性子的人还真不多。”
  赵夫人看着四女儿有些生气的样子,她柔声劝道:“蔻儿也别生气,湘儿她就是被我和你爹爹宠坏了,不然等会儿回去我去万府见一见老太君,问问情况,退婚之事再看。”
  曹皇后望着母亲的面容,回道:“我也没生气,就说她两句,什么事情都由着性子来。”
  “退婚之事,这也不是官家指婚的,所以还是得和万家那边先说好,统一好口径,找好由头,再去同陛下说,我听说万之褚已经好些天没有上朝了,就他现在这个样子,想来这婚若是他想退,那陛下也可能答应他。”
  曹皇后这是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但成不成还要想好办法才行。
  曹湘急忙起身说道:“谢谢四姐姐。”
  见她这样,曹皇后说道:“你先别忙着谢我,成不成还得看万府那边。”
  关于退婚一事说完,赵氏寻思了片刻又说道:“蔻儿,还有一事,就是外面传湘儿早些年的事儿,可当时那事儿知道的人很少,就李六娘子,你两个舅母,还有将军府白氏,李棠当年答应过不说,然后这么些年也没什么漏出来,你舅母们也不可能说,就只有那白氏,母亲有些想不明白若是她传出来的,那她传这个做什么?图什么?”
  曹皇后问道:“就是六妹妹表明心意被拒那事儿?”
  赵氏道:“对。”
  曹皇后陷入了沉思,想了片刻问道:“母亲知不知道这白氏是什么来头,还有将军府和万府分宅一事儿,是因为什么?”
  “白氏就是一个孤女,是万大将军从外面带回来的,当时万大将军还有一个未婚妻,后面还退了婚,非要娶白氏,可把老太太气坏了,后面硬是成了亲,分了府。”
  这白氏与万大将军的故事,这京城里谁提起来都得说一句,白氏够有手腕,有心计,这么多年过去了,万鸿钧身边硬是就没有过其他女人。
  “母亲回去打听一下,我记得她还有一个儿子,顺便打听一下那人有没有娶妻,在接触哪一家。”
  赵氏皱了皱眉,问道:“你是说她不想湘儿嫁给万之褚?”
  “我也不确定,但我听说过,万之褚和白氏的关系不怎么样,我那么想也有点不至于,但打听打听看吧。”曹皇后说着,心底却想着母亲说万之褚疯了衣衫不整在外面和李棠纠缠,她难以想象,万之褚那样的人为了赶来见李棠靴子都来得及穿是因为喜欢?
  可再想那天他说的那话,是个女人听了都会生气吧。
  他若是在乎李棠,那为何要说那样的话,敷衍傅祁州的?还是另有什么其他的打算?
  东慈宁宫内
  李翾在扎针后醒来,她望着面前的太医,还有站在一侧的傅祁州和惠太后,嗓子中的铁腥味还没散去,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搅碎了一般,疼得她想一了百了跟着去了。
  可她还不能死,她得活着,她得赶紧养好伤,然后去将他挖出来,给他找一个风水宝地葬下去,将来她死了,也同他葬在一起,既然活着的时候没能在一起,那便死后共赴荒邱,只是不知道,她迟了这么多年,下黄泉后还能不能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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