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像是狂躁的野兽，突然大吼起来，这声音若惊雷一般，几要将萧凝玉的耳膜震碎。
萧凝玉豆抖如筛糠，眼泪不停地落。
在疯子和怪物面前，她毫无招架之力。
“我总在想，你会乖的，会听话的，会变回以前那个小公主，但是啊，萧凝玉，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你竟敢忤逆欺骗我，竟敢利用我送你的发簪，用一具别人的尸体来欺骗我……你知道，知道我每晚对着你的尸体都做了什么，想做什么么。”
萧凝玉被他圈在怀里，谢衍如血的唇附在她耳边。
她听得极是清楚，因为，当这最后一句话轻飘飘传来时，她将要阖上的眼皮蓦然抬起，难以置信地看他。
像是在看一个变态。
“看来你不知道，萧凝玉。”谢衍眉梢轻佻，眼里狂乱不散。
他冷冷笑着，轻轻巧巧地将怀里少女放倒在床榻间。
萧凝玉一阵晕眩，待她反应过来是，身子便陷在了柔软的锦衾里。
谢衍欺身，冷寂幽香扑面而来，萧凝玉一个激灵，下意识便想逃。
但萧凝玉堪堪直起身，便被谢衍重新按回枕间。
一张俊美的脸压下，离她堪堪只毫厘之距。
萧凝玉看到这张脸一愣，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子。
也是因为这张脸，她才被蛊惑至今，当初死心塌地地喜欢他，一心要嫁给他……有了如今这番局面。
她恨，也悔。
一时间，满腹的悔恨涌上心头，萧凝玉一双大眼睛瞪他瞪得越发用力。
谢衍拧眉，面若寒霜，眼眸沉若深渊，仿佛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
“小公主，你真该死，真该死，真该死啊。”
这几个字他一连说了好些次，说到后面，一句比一句重。
“既然我们都染了病，那一起去死吧。”他抚摸她的唇，阴恻恻地笑，“生下一个孩子，我们便一起去死，小公主，这样，是不是很美妙，很愉悦……”
“疯子，疯子。”萧凝玉无法去理解一个疯子的想法，谢衍的唇离她越来越近，热息洒落在她唇瓣，灼烧感深重。
她难耐地别过脸，伸手捶他胸膛，想要推开他时，双手却被他紧紧攥住，高举过她头顶。
这动作之快，力度之重，萧凝玉毫无反抗之力。
而在她双手被缚住的下一刻，他冰冷的唇覆了下来。
疾风骤雨一般，萧凝玉的唇舌被很快撬开。
他吻得极其暴戾和凶狠，那柔软的唇舌强势掠夺，萧凝玉很快便喘不过气，只能呜咽闷哼地抗拒。
但显然，这毫无用处。
反而，下一刻，她舌尖发麻，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她脑子一片混沌，疼痛入骨。
但这将将只是开始而已。
谢衍半是迷醉半是清醒，或者说，他清醒全无，只凭着那本能的情愫在牵引。
萧凝玉的身上越来越痛，四肢百骸将要碎掉一般，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要昏死过去。
后面，她受不住疼痛，哭喊着大叫起来。
尖叫声传至屋外，守着的侍女皆是面面相觑，叹息一声后又赶紧低下头去，不敢说半个字。
*
谢衍这次没有诱她。
他心里明白，他诱不到她了。
无论他如何蛊惑引诱，那位小公主都不会再迷恋他这副皮囊了。
于是，他手段冷酷地强迫了她。
强取豪夺要了她。
她很疼，似是一直在哭。
他的心也被刀在绞着，只是，在那极致的痛与纠缠里，他竟觉得无比的愉悦。
他没收住，一旦尝到她的味道，他也根本控制不住。
因而，一夜过后，血染红了整座床榻。
他的小公主躺在一片血泊中，昏了过去。
一位女医官很快被叫过来，给萧凝玉诊治。
那女医官一进屋，闻到这屋内混杂的血腥和暧昧气味一愣，但她不敢表露任何异样表情，只得赶紧低头，替那位公主诊治。
屋内只有谢衍和女医官在内，女医官查看萧凝玉流血的地方，不免也惊骇了一刻，暗叹这位帝王当真是……
萧凝玉那处被撕裂，流血不止，那鲜血染红床榻，纵使连这位女医官看到都是一惊，不免皱眉心疼，更何况，她还诊到了喜脉。
这位公主早已有了身孕，昨日却承受了如此激烈的情|事，如今能保下这条命来，便已是万幸。
谢衍浑身皆是帝王的威严和压迫，女医官怕皇帝发怒降罪，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忐忑不安地行礼，说道：
“陛下，公主殿下有疫疾在身，身子本就虚弱，昨日经历了那般情|事，身下又受伤流了许多血，身子受不住便昏了过去，只要好好调理修养，也无性命之忧……只是……”
说到这，女医官突然停顿下来。
她欲言又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头也越低越下。
谢衍站在床边，面色惨白，如墨黑发垂落两肩，神情空寂。
他漆黑的眼瞳不见一点光亮，只死死盯着床上那位少女的脸。
怎么……小公主还没醒。
谢衍这般想道，他长睫未眨，一直看着看着，直到女医官的声音传来，他才晃过神，声音嘶哑地问：“只是什么？”
女医官头皮发麻，只能伏在地上，颤声回——
“只是公主殿下已有身孕，此次腹中胎儿能否保住，要看天意了。”
作者有话说：
评论区有点冷清呜呜，小天使们还在吗
感谢在2022-03-08 02:02:29~2022-03-09 02:16: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墨染红尘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最新评论：
【狗男人不会误会小公主的孩子不是他的吧】
【大猪蹄子那个悔啊】
【结局be才正常】
【会he么】
【撒花】
【啊这。。真的很狗血了】
【求求了直接把男主灰扬了吧】
【作者这是在虐女主吧】
【是不是之前的鼻子药没起作用。我觉得孩子可以不要，或者看女主。这样要求留下孩子有点残忍】
【希望作者大大能把孩子保住】
【我觉得可以把孩子留下来，然后中途女主带球跑了。】
【孩子是男主的嘛()】
【突然就有孕了？】
【救命，这还能咋HE啊】
【我淦】
-完-
第37章
◎“小公主，我们有孩子了……”◎
“只是公主殿下已有身孕在身, 此次腹中胎儿能否保住，要看天意了。”女医官瑟瑟发抖地回道。
屋内血腥味弥漫，寂若死灰, 只有谢衍的喘息声在间断起伏。
他神色倾颓, 堪堪只着一件单衣，墨发披散站在床前。
那单衣并未扣得严实，自锁骨胸膛处往下，可见他白皙紧实的腹肌线条，上面红痕浮现，亦可见昨日之狂乱。
他呆愣地盯着萧凝玉, 盯着床榻上那苍白伶仃的少女, 薄唇嗫嚅，张开又合上。
许久，许久之后，直到女医官的话飘来，钻入他耳里。
“身孕……胎儿, 胎儿……”
谢衍唇瓣翕动，声音艰涩, 重复这几个字。
他一遍遍地念着, 直到空洞黯然的眼睛里亮了些微光，他才知道这话是何意。
“胎儿，你是说小公主……”谢衍全身都在颤抖，双眼发红问，“有了朕的孩子？”
女医官伏在地上, 她看不到也不敢看这位皇帝的神情, 只能如实回, 不敢有任何隐瞒：“回陛下, 有喜脉，公主殿下确有身孕，约两月有余，只是如今公主殿下身子虚弱，这脉象并不平稳，胎儿恐怕是……”
“两月……”谢衍低声念着，喃喃自语，唇色鲜艳骇人。
他与萧凝玉只有过两次房事。
一次是昨日。
一次恰好是两月前，他与她第一次圆房，她初初承欢，却比昨日要乖顺的多，情深意乱时，还会娇而不自知地喊他夫君……
但，那次缠绵过后，他却给了她一碗避子汤。
她哭了，不想喝，分外抗拒，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愤怒地瞪着他，让他滚，可他却……
他却用舌头撬开她唇齿，将这避子汤硬生生地灌到了她喉间。
“是那次么……”
谢衍脊背弯得将要被折断一般，他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少女，神情痛苦地捶着脑袋。
束发的发带飘落在地，谢衍的墨发如云散落，自肩颈滑下，乌发红唇，更衬他面容惨白，比鬼魅更甚。
他的一张脸漂亮得令人心惊，可其中的疯狂病态也令人胆颤，不敢接近分毫。
此时的谢衍的确像个疯子。
“小公主，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这次，这次我再也不会让你喝避子汤了，朕会将我们的孩子立为太子……小公主，你是皇后……”
“是朕的皇后。”
他似哭似笑，神情仓惶，伸手想触摸少女，却在碰到她肌肤前又收回，自言自语一般地说：“可是，为什么小公主还没有睁开眼睛，为什么……为什么小公主还没醒……”
“小公主……”
“小公主……”谢衍看着仍在昏迷的少女渐渐不知所措，方才脸上的痴迷神色消散无踪。
忽地，他目光凌厉地看向女医官，冷声问：“为何她还没醒？为何小公主还没醒……小公主……小公主为什么还没有醒？”
他先是低声问，随即目光又狂热癫乱地落下少女的唇上。
花瓣般的唇不复往日鲜艳红润，此时像极了将要枯萎开败的花，不见丝毫生机。
谢衍神情慌乱，他修长的手伸向她的唇，兴奋痴迷地抚摸，可却感受不到她的生气。
手指在少女的唇瓣停住，谢衍目光一暗，颤抖着收回手，转而捧起了萧凝玉垂落在床边的手。
少女的手无力垂下，纤细，白嫩，指如葱根，谢衍珍重地捧起她的手，抚摸触碰。
好软。
谢衍猛地一颤，他长睫染了水汽，稍稍低头，将萧凝玉绵软的手贴着面颊。
但——少女的手没有传来他所期盼渴望的暖意，而是一片冰冷。
冷到彻骨。
谢衍眼皮掀起，点漆瞳孔难以置信地放大。
她的手还贴着他脸，肌肤相触，他似是闻到了她身上那醉人馥郁的清香。
谢衍愣了一瞬，后开始慌了。
他急于寻找她的温暖，想触碰她身体的暖意，于是，在萧凝玉的手指仍是阵阵冰冷时，他迷恋地含住她手指，细细亲吻。
只是，无论他如何亲吻，那柔软无骨的手仍是寒凉彻骨，比冰雪还甚。
她还是没有醒来，面容枯白，气息轻微。
倏然间，谢衍眼底一片湿热，他放下少女的手，他蓦地暴戾大吼：“小公主为什么还没醒？！啊！再不说，朕把你切碎了喂狗！”
这位帝王遽然变了神色，适才还平静颓丧，此刻却暴躁狂怒，他厉声大吼，吼声几要掀翻屋顶。
女医官的耳边一阵嗡鸣，她哪见过这种场面，被吓得面如土色，三魂六魄都飞了，只不停地磕头：“陛下，公主殿下身子弱，又染了疫病，需要静养调息，过几日便会醒的，定然无性命之虞，还望陛下饶命，求陛下饶命……”
“是么，会醒吗……”谢衍听到此话，声音又轻了下来，几缕乌浓的发丝散在两鬓，令他冷俊的侧脸柔和了几分。
“小公主会醒的，是吗……”
“是，是是的，陛下，公主殿下会醒的，还请陛下耐心等待，公主殿下需要调养……”
女医官连忙应道，冷汗眼泪一起流下，她觉得自己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只敢顺着皇帝的话应着，根本不敢再提那腹中胎儿可能保不住这件事……
“陛下，江贵有事求见。”
在屋内安静下来的一瞬，屋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是江贵。
“进。”皇帝淡淡说了一字，他坐在床边，将萧凝玉的手握在手心，十指交互。
江贵应声而入。
他进了屋后，抬眸扫了眼，将屋内情形猜了个大概，用眼神示意女医官退下。
女医官如获大赦，她松了口气，赶紧弓着腰缩着身子快速离开屋内，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生怕又被这喜怒无常的帝王叫住，脑袋不保。
江贵进来，刚想行礼禀报要事时，耳边却传来这位帝王的嘶哑嗓音。
低沉破裂，但里面却带着欢喜的笑意。
“江贵，小公主有了朕的孩子……”谢衍细细揉着手心的手，薄唇弯起，“朕要当父亲了。”
这一刻，疯狂而病态的他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温柔神情。
他极是小心地触摸着手心的小手，轻轻揉着，不敢用重一分力气，生怕她会破碎消失。
谢衍想起萧凝玉腹中的孩子，眼尾扬起，淡淡笑了。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最接近圆满的时候。
自孩童起，他的人生便腐烂无比。
他一直认为，上天为了补偿他，才赐了一个珍宝般的小公主给他。
现在，他又要有孩子了。
他和小公主的孩子。
听到此话，江贵讶异惊愕，他不由张大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闭了嘴。
按这位公主那日看见他家主子的反应，如此厌恶，情绪激烈……这孩子生不生得下来还是未知之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