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失忆后我把大将军招赘了——岁寒晚急
时间:2022-04-02 09:52:54

  他怎么就成了被姑娘家照顾的那个了?
  他守在墙边,宛苑脚步声很轻,小兔子一样,轻手轻脚溜到了主屋,没惊动任何人。
  她不知在找什么,并未贸然进去,转了一圈,原本都要出来了,突然望着院中的秋千,脸色微变,随后进了主屋。
  孟濯缨也不知她心思,守在外面,觉得时间过长,一翻身进了院子,将院门给打开了。
  他进了主屋,借着朦胧的月光,看见宛苑蹲在地上,手中拿着一本册子。
  孟濯缨四下环顾,里面不过一榻一桌一书案而已,长长的一间房,四处悬挂的都是书画,足足有百余副,占满了整间屋子。
  他轻轻蹲下来,柔声道:“不知是什么要紧的东西,拿回家去看吧,伤眼睛。”
  宛苑含混的“嗯”了一声,偏过脸,已经是哭了。
  孟濯缨哪敢再去看她?这姑娘眼泪像山里的泉眼一样,说流就流,但不许别人看见。
  宛苑胡乱伸手一扯,把孟濯缨的披风给扯了下来,往头上一裹,带着哭腔:“我们走吧,没什么意思,不看了。”
  她刚一起身,差点撞到画上,孟濯缨轻轻带着她衣袖,领着她出去。
  临出门前,孟濯缨见众多美人图中,有一副才子佳人赏秋图。
  这画画的含蓄,二人在花丛之中的秋千上,并拢而坐,携手相望,情意浓浓,别有情趣。
  画是正经画,可这画画的人当时脑子里肯定没想什么正经东西。
  他一看落款,不出所料,正是狗屁秋天的破船,题词所记,是四月前的某一日。孟濯缨觉得有用,默念一遍,把整幅画记在了心里。
 
 
第十六章 叫花鸡
  等到院子里,宛苑已经平复下来,露出一双水洗过的眼睛,假装自己压根没哭过,还能笑着问他:
  “你怎么进来的?”
  只是两只抓着披风的手指,还在轻轻颤抖。
  孟濯缨自然不会说破,又开始胡说八道:“看你进去这么久,我等的心急,随便一推门,发现院门都没锁,我就大摇大摆进来了。多半是主家不在,婆子偷懒,忘记锁门了。”
  宛苑不疑有他,二人依旧骑马回去,偷偷摸摸溜回自己房里。
  二人的院子一南一北,在廊檐下分别前,宛苑和孟濯缨同时开口。
  宛苑:“今晚的事……”
  孟濯缨:“宛姑娘……”
  宛苑皱了皱鼻子:“别告诉别人,饭盆也不行。”
  孟濯缨无有不应:“宛姑娘,好好歇息。”
  翌日一早,山里竟飘起了小雪。
  昨日还是晴朗日好,下半夜就起了寒风,等到凌晨,雪花窸窸窣窣,有一片没一片的下着。
  宛苑半夜“做贼”,又是这样惬意的雪天,早上自然起不来。等湘弦蹑手蹑脚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
  “姑娘!这不是琴师的披风?怎么在您房里?”
  宛苑被她惊醒,意识都没回笼,瞥了一眼,嘟囔:“昨夜一起出去了。”
  就又翻身睡下,任凭湘弦怎么推都不醒了。
  湘弦叫不醒姑娘,鬼鬼祟祟的拿着披风去找琴师,横眉竖眼的质问。
  “你昨晚带我家姑娘去哪里了?”
  这一看,好家伙,姑娘的披风,反倒在他房里!
  湘弦差不点就厥过气去了。
  孤男寡女,半夜三更,还交换了衣裳!
  她好端端的姑娘,莫不是因为退婚就失心疯了?
  她气归气,还知道压低声音,不许别人声张。
  孟濯缨揉揉眉心,知道小管家婆不好打发,又开始胡编乱造:“你家姑娘不知看了什么话本,要吃叫花鸡,大半夜让我去抓鸡来烤。”
  湘弦露出那种表情:你把我当傻子?
  她一伸手:“鸡呢?”
  孟濯缨无奈的摊手:“你看我,想到了什么?”
  湘弦:“手无缚鸡之力?”
  孟濯缨点头赞许:“孺子可教也。”
  湘弦:……
  “自然是没抓到,回来的时候,冷了些,我的披风厚实,就给了姑娘。我和姑娘都是规规矩矩的老实人,你可不要凭空污人清白。”
  湘弦挠挠头:“行吧?还好是在山里,你不许说出去。”
  她有了答案,还是不信,取回姑娘的披风,特意守在床边。
  宛苑一觉睡到天光大亮,雪还在下,已经铺了轻薄的一层。
  她一起身换好衣裳就急急忙忙跑到正厅,从烤火炉里挑了一碗罐子鸡汤,让湘弦快给她剥一个烤熟的鸡蛋,她快饿昏头了。
  饭盆早出去玩雪了,荣黛去巡视自己打下的“领地”,顺便敲打敲打昨日那些庄户;屋子里只有弱不禁风的琴师在烤火。
  琴师递给宛苑一个干荷叶包好的烤红薯,宛苑捏在手里暖手,小口小口的喝着鸡汤。
  湘弦轻咳一声:“姑娘,昨夜您和琴师夜里出去了?是做什么呢?”
  宛苑错愕的问:“你怎么知道?”
  湘弦气的鼻子都歪了:“姑娘连披风都拿错了。”
  宛苑目光游移,余光扫向孟濯缨,见他端然坐着,看向外面雪地里散步的鸡。
  宛苑试试探探:“我们出去,去……抓鸡?”
  宛苑继续偷看。
  孟濯缨眨眨眼,继续提示。
  宛苑忽然灵光一闪:“叫花鸡!”
  孟濯缨暗暗竖起大拇指。
  湘弦:……她就觉得天要塌了!姑娘抓鸡为什么首先想到的不是她?
  “姑娘!您抓鸡怎么不带我?您看看他,手无缚鸡之力,娇娇弱弱跟那个金姑娘一样,除了会说几句好听话,还能干嘛?”
  咋地,席世子喜欢身娇嘴甜这款式的姑娘,她家姑娘也开始喜欢这款式的郎君了?
  “我这就去给您抓鸡!”
  宛苑气虚:“不,不要了吧?”
  湘弦雄赳赳气昂昂,提着把刀就去抓鸡了。
  宛苑要的烤鸡蛋还没剥,孟濯缨轻笑一声,从火炉边摸出鸡蛋,剥好了放在碟子里递给她。
  “先吃吧,左右在庄子里,你的小管家婆最多摔几回。凭她的好强心气儿,今日她非让你吃上叫花鸡不可。”
  宛苑用过早膳,湘弦还在抓鸡。
  那几只鸡原本安安逸逸的在雪地里散步,现在被提刀的湘弦吓的飞到了树上。
  二人围着火炉坐着,宛苑突然开口:“昨晚我是一时冲动,进了人家的院子,本想即刻出来,却看见秋千上刻着席秋舫和金家姑娘的名字。”
  所以,才进了别人的屋子。
  好家伙,倒有一屋子的“好东西”在等着她!
  那满满一屋子的画,全是席秋舫的手笔,画中的美人,也全是金灵均。
  就连书案上的一卷诗经,批注也是一首小诗,情情爱爱,绮丽缠绵,歌颂他两个至死不渝的真爱。
  席秋舫此人,实在是……欺人太甚!
  孟濯缨义愤填膺:“荒淫无度!”
  宛苑满肚子骂人的话,突然就跑没了,满肚子的气,好像也……消失了?
  宛苑挠挠头:“昂?也,也未必吧?”
  毕竟席秋舫和她订婚三年,一向发乎情止乎礼,是个正人君子。
  未必就这么急色了。
  孟濯缨冷哼:“宛姑娘,你没见那屋子里除了桌子,没别的,愣是好大一张床,还有男女的衣裳鞋袜,可见是久居。一日两日就罢了,那么多天,难不成他们两天天在床上,盖着被子纯聊天?”
  话一出口,他就错了!
  当着姑娘家说这种话,未免轻浮了些。何况,这姑娘脸皮又薄。
  宛苑脸红扑扑的,含混说了一句“火炉好热”,就转过脸不出声了。
  孟濯缨轻轻拍了一下嘴,觉得自己太蠢了!
  比东狄国那个小王子沙步莫多还要蠢。
  火炉声噼啪,宛苑静静坐着,想起三年前席秋舫向自己求亲时的情形。
  他神情真挚,不似作伪,为让外祖父同意这么婚事,不论是什么孤本古画,还是字帖古籍,都能苦心寻来。
  倘若不是如此,她即便再喜欢他,也绝不会应允婚事,她不会让自己沦为对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即使她再喜欢他。
  她知道他一向心仪金姑娘,从前对他有几分隐秘的心思,也从不在外人面前表露。若不是他说,他若爱人,必定一心一意,她真以为席秋舫对自己有真心,想要和自己共度一生,怎会同意婚事?
  他是做到了一心一意,可却不是对自己,而是对金姑娘。
  他太作践人了!
  倘若他对金姑娘如此念念不忘,为何还要向自己求亲?
  答案呼之欲出,宛苑却不愿相信,自己年少时倾慕的男子,会是投机取巧的卑劣之人。
  孟濯缨已经落笔,画卷已经临摹好。
  “宛姑娘,这幅画是我临摹的,在昨日的小院子里。”
  宛苑随意看了一眼,无外乎就是男女相望,眉来眼去的调调,她昨天在那“爱巢”里,见的多了。
  可仔细一看下面的落款日期,宛苑问:“先生的临摹功底纯青,这画上的日期确然无误?”
  孟濯缨:“绝无错漏。”
  孟濯缨只见这姑娘,目光静静落在下款上,像一点青色的火焰,要把这幅画和画中的人都烧成灰。
  不过须臾,火焰就寂静于空,掩藏的无影无踪。
  她再抬起头看向窗外时,已经又像没事人一样了。
  “这画上的日期,是我生辰的前一日,也就是席秋舫出事的那天。”
  孟濯缨也忍不住挑了一下眉,也就是说,这姑娘生辰前,秋天的破船还在山里厮混,赶回去的路上翻车出了事故。
  什么狗玩意儿?
  宛苑将手放在身前,轻轻呵了一口暖气,已经想明白许多事情。
  那时席秋舫外出办事,她送到城门外,他还贴心暖意的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给她披上。
  端的是柔情细心,可转身他就争分夺秒去山中见了金灵均。
  他以往那些细心体贴,原来都是假装的。他席秋舫原来是这样虚伪的一个人。
  他出事那日,当真兵荒马乱,她得了消息,连忙赶去席府,却被郁夫人挡住,狠狠扇了她一耳光,还要再动手,被湘弦拼命拦住。
  郁夫人又惊又怒,几个婆子抓着湘弦,胳膊上的青半个多月才消。
  郁夫人哭的伤心不止,说席秋舫是为了替她贺寿,才急急忙忙办完事,又从山上抄近路赶回家,这才出了事故,命悬一线。
  她固然被打,也心疼湘弦,可当时那情形,又能说什么?
  她只能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迹,默默等候,祈求他能平安无事的活过来。
  如今才知,她只是平白无故,做了他二人的替罪羔羊罢了。
  她还真以为,他是因为失忆才性情大变,原来早有根源,只因他本性是这样一个得陇望蜀、知恩不报的伪君子罢了。
  既如此,万没有让别人踩着她的屈辱,成就自己人生的道理。
  孟濯缨似在看窗外,可眼中却不知不觉满满都是这姑娘,连她一根头发丝儿被窗前的风吹过,也不曾漏过。
  他于是眼睁睁看着,这姑娘从沉静到寂灭,再后来,又从眼睛里冒出一团火来。
  她不照镜子,大概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满脸都写着一句脏话:
  玛德,你们死定了!
  满是戾气,又娇憨的要命。大概类似于一个粉妆玉裹的小娇娘提着大刀要去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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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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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干什么玩弄人家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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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是人话吗?你不止玩弄人家,还把人家当成替身?”
  叶辞枝听到这些无情之言,回到家中一头扎进被子,大睡了三天三夜。
  梦醒之后,叶辞枝决定,自己不能受此等玩弄,必定要苦心沥血,羞辱回来不可。
  计划有三:一,让小寡妇对自己死心塌地。
  二,让小寡妇主动向自己提亲。
  第三,他必定不会答应求亲,只等那时候,仰天大笑,扬长而去!
  快哉,快哉!计划通!
  排雷:1,女主不渣(X3)
  2,女主身世狗血,不喜误入
  人生得意须尽欢,尽欢以后要负责
 
 
第十七章 流言
  孟濯缨想想那场面,忍不住轻轻笑了笑。
  湘弦满头鸡毛,兴冲冲的提着鸡进来,就见自家姑娘和琴师,一左一右靠着窗棂,好像一副画儿似的,还都带着诡异(?)的笑意。
  湘弦满腹狐疑,看向琴师:“你笑个什么?”
  琴师随口胡诌:“有鸡吃了,我高兴才笑。”
  湘弦又看向自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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