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失忆后我把大将军招赘了——岁寒晚急
时间:2022-04-02 09:52:54

  这两个难不成真以为,原地踏步就能一直把对方当知己了?
  男女之情若是能随心所控,那就简单了。
  宛苑看出来了,他们是很愿意。但事到临头,宛苑才发觉,招赘这种“权宜之计”,也不太好“权益”。
  若是相伴一时,她就要替对方思量好后路,妥善安排。若是相伴一世,她似乎并不愿意与他们中的任何人相伴一世。
  她离开私庄时,见廊檐下有个男子,身姿笔直,跪坐在地上给黄莺喂食。
  黄莺从笼子里飞出来,在纱帘里飞来飞去,又亲昵的停在他手心啄食。
  宛苑不由多看了两眼。
  荣黛也不知怎么想的,脱口而出:“怎么,你瞧上萤奴了?”
  宛苑问:“这些黄莺都没有剪羽,放出笼子不会飞走吗?”
  萤奴转身,面向宛苑,答道:“鸟儿是家主从小喂养,已经豢养惯了。它们的天地就自在纱账之中,连天地都只有纱账这么大,它们能飞到哪儿去?难不成,是天地之外吗?”
  宛苑颔首:“原来如此。”
  荣黛突然问:“萤奴,姑娘看上你了,向我索你,你可愿跟姑娘走?”
  宛苑:??
  萤奴起身,静静望了一眼荣黛,见她目光冰冷,遂道:“萤奴不敢拒绝。”
  荣黛见他低头顺从,冷笑一声:“那还不快下去?把自己洗干净些,今晚就送你去姑娘府上服侍。”
  宛苑摸摸鼻子:她可什么都没说啊!
  刚出私庄,孟濯缨就问:“原来你喜欢乖巧听话的?不过,这个萤奴可能不行。”
  宛苑快崩溃了:“我没看上萤奴。而且,他为什么不行?”
  孟濯缨道:“你就没发现,荣黛姑娘对萤奴有些非同寻常?”
  宛苑恍然大悟:“是有些怪。荣荣一向和气,你瞧那些人,都嬉嬉闹闹,怎么偏偏这样对他?”
  孟濯缨又问:“而且,萤奴向你回话的时候,可一直看着荣黛。”
  宛苑下了结论:“他们两都怪。”
  说话间,人已经被送到自己家,她生怕被杨朝闻发现,鬼鬼祟祟把人弄进孟濯缨院子里。
  “先让他在你这凑合一晚上,明早赶紧把人还回去。”
  孟濯缨和萤奴面面相觑。
  孟濯缨再一看,萤奴厚重的披风下,只穿了一件半隐半透的纱衣,还有迷人的香气,一整个就是似曾相识。
  试问哪个男子,没被荣黛洗香香过?
  荣黛这女子,真可怕。
  萤奴缓缓坐下:“姑娘,不愿意留我?”
  宛苑猛摇头:“不敢留不敢留,我会被外公打成乌龟的。”
  开玩笑,正经招赘可以,要是欺负人家良家少男,少不得要被外公一顿老拳。
  孟濯缨问:“你和荣黛姑娘是什么关系?”
  萤奴微微叹气:“如今哪还有什么关系?她是主,我是奴。”
  宛苑两眼放光:“如今?那以前有关系?”
  萤奴道:“我以前是主家的未婚夫,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宛苑:“现在不是了?”
  萤奴眉眼低垂:“我家和荣家竞争东越国皇商,母亲让我去荣家小住,窃取荣家秘方。我照做了,可惜当时的荣家家主,也就是荣黛的母亲技高一筹,最后关头反将一军,我们家因为欺君之罪,全家为奴,被流放苦寒之地。”
  宛苑:“怪不得……”
  荣黛对他那么差。
  萤奴:“荣家家主当时被下狱,失去了腹中胎儿,身体也大不如前。荣黛做了家主后,把我买了回来。是我之前对不起她,她无论怎么对我,都是我应该受的。”
  宛苑忍不住道:“你倒还委屈上了?你暗中害人在先,若是你们成事了,荣家会怎么样?难道你会庇佑荣黛不成?”
  她见这男子看似柔软可欺,实则心毒手黑,冷笑一声:“荣黛心软,才把你接回来,你在荣家只是养养鸟,有吃有喝,做名义上的奴隶。你难道不知道,被流放的人又过的什么日子?”
  说完,她也不想让他和孟濯缨住在一块,另外安排了一处屋子。
  “既然荣黛救你,安置你,我不好代她做决定。明日一早,我让人送你回去。”
  萤奴轻轻跪下,“无意”间露出胳膊上的伤痕,道:“姑娘,求您给我一条活路,您若送我回去,我必生不如死。”
  宛苑冷哼一声:“无谓行此凄楚之态。”
  说罢,拂袖而去。
  她只不过提了一句或可招一东越国男子为赘婿,荣黛便仔细为她考量,挑选的都是东越国家世清白的男子,还打算为人另备一份嫁妆。以荣黛的为人,怎么会偷偷打人?
  要打肯定也光明正大打。
  宛苑走后,孟濯缨正欲入睡,刚一进门,就发现烛台下压了一张纸条。
  孟濯缨吹熄烛火,悄无声息离开了杨家,在一辆通体黑金的马车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拜见殿下。”
  皇后秋霜明轻笑一声:“哭着喊着要去当和尚,还没忘了俗礼?”
  孟濯缨无奈道:“尚未剃度,算不上出家人。师父也说我心不静,不肯再收我。”
  皇后掀开车帘,仔细看他:“气色倒还不错,身体如何了?药可备的还有?胃口可好?都吃些什么饭食?”
  孟濯缨一一作答,说一切都好。
  寒暄过后,秋霜明才话入正题:“还以为你真的红尘心死,不做大将军,也不做侯爷,也依旧逍遥自在。那做什么还整日要回去做你的小和尚?”
  孟濯缨继续胡说八道:“小和尚多好。做一天和尚,就撞一天钟,什么也不用想。”
  秋霜明笑着指了指他:“想得美,能者多劳,你是做不成和尚的。”又问,“你如今是住在杨太傅府上?也好,不急着回京,等过几日护送宛氏女一起进京。”
  孟濯缨蹙眉:“护送?”
  秋霜明叹道:“陛下有意让宛氏女做三皇子妃。”
  孟濯缨猝不及防抬头:“什么?”
  借着马车内的烛火,秋霜明看见他眉毛拧成了两根麻花。
  她毫不客气的笑了。
  还想做和尚?就这?
 
 
第二十七章 完美人选
  孟濯缨脸色难看:“陛下宠爱贵妃母子,不是一直想让三皇子娶母国公主为皇子妃吗?”
  “那又何妨?最多一正妃,一侧妃罢了。”秋霜明道,“只是不知道,陛下会让谁做正妃,又让谁做侧妃,但也不过是一道圣旨的事。”
  孟濯缨神情阴郁。
  正妃又如何?配得起宛家姑娘?
  “三年前,陛下想让杨老太傅做三皇子一人的老师,不再教导太子。君臣二人大吵一场,最后杨老太傅回家养老,陛下启用杨明超为三皇子师。”
  想起杨明超最近在朝堂上说的蠢话,秋霜明都觉得可笑。
  “可惜啊,杨明超实在不中用,文采平平,见识浅薄,愚昧可笑,不能替三皇子笼络文臣。陛下私心里,实在爱极了三皇子,想替爱子铺路,遂把主意打到了杨朝闻的外孙女宛家姑娘身上。”
  “杨朝闻爱重宛苑,这小姑娘是他手心里的娇娇。且他年纪大了,纵使有再多刚正不阿,又如何抵得过对外孙女的怜爱之情?”
  “若是拿捏住他的女儿,或许他能挣脱亲情。可拿捏住他的外孙女,他势必是要妥协的。杨老太傅也是人,隔了一辈儿,他怎么不疼?”
  “到时候,陛下明旨下发,杨老太傅和宛家难道能抗旨不遵?”
  孟濯缨吐出一口浊气:“但宛家姑娘已经要成婚了。”
  秋霜明道:“我也有耳闻。宛家姑娘想要招个赘婿。但陛下会在意吗?三皇子会在意吗?就算她尽快成亲,日后也可以丧夫。陛下依旧可以招她入三皇子府。除非,陛下彻底打消这个念头。”
  孟濯缨躺在床上,耳边回想着皇后的言语,辗转难眠。
  这小姑娘冰壶秋月、莹彻无瑕,怎么能进宫?
  什么皇子妃还是皇妃,配得上她半分?
  又想到,三皇子雕心雁爪,他什么事做不出来?
  若是宛家姑娘所招的赘婿,三皇子不敢杀,也杀不了呢?
  孟濯缨想的头疼,迷迷糊糊睡着,冷不丁被自己给机灵醒了。
  三皇子不敢杀,也杀不了的,他自己不就是吗?
  还有比他自己更完美的人选吗?
  就算以后他这个短命鬼死了,没气了,他军功赫赫,守卫疆土十余年,他的遗孀举国都必得善待,谁敢逼她再嫁?谁敢让她再嫁自己不喜欢的人?
  他自觉找到解决之法,放心睡去,刚闭上眼没一会,饭盆就把他推醒了。
  孟濯缨冷冷起身,像看野狗一样看他。
  “干什么?”
  “天亮了,起床了。”饭盆,“仙女姐姐说,请你送偏院那个哥哥回去。”
  孟濯缨一骨碌起身:“这就去。”
  饭盆:……
  二人将萤奴送回私庄,见萤奴和荣黛之间气氛冷凝,宛苑挠挠头,尴尬的约她去尝尝年底要用的果酒。
  荣黛盯着萤奴,见他还是那副样子,气越发不顺:“你下去吧,以后,不用你来喂鸟。”
  萤奴震惊的转过头:“难道你要让别人来喂?你以前说过,就像你只属于我一样,这些鸟只会让我一个人喂,你为什么食言?”
  荣黛甩开萤奴:“那是以前!”
  萤奴望着她,突然解下自己的披风,只穿一身轻纱,往宛苑身前靠:“姑娘,你带我走吧,以后我就像这些鸟一样,听从你的吩咐,绝不背叛。”
  宛苑连连后退,缩在孟濯缨身后。
  荣黛拉着萤奴:“你别弄她……”
  萤奴甩开荣黛,非要凑近宛苑,被孟濯缨架住胳膊拦住。
  场面一片混乱。
  宛苑被萤奴吓了一跳,连忙道:“这浑水咱们趟不了,得赶紧跑。”
  萤奴冲着荣黛:“你既然不愿意见我,我自愿去宛家,你何必又要拦?”
  荣黛拽着他:“不许你去!”
  萤奴冷笑反问:“昨天不是你让我去?你既不肯和我完婚,又不让我和别人成婚,你究竟要怎样?”
  荣黛松了手,瞬间浑身冷意:“我让你跟着我,让你衣食无忧,是我心中有愧。可我早说过,你我之间,本无情意,叫你自去谋生,是你不肯走。”
  萤奴:“我是为你背叛我母亲的……”
  话音未落,寒光闪过,萤奴扑倒荣黛,挡住冷箭。
  瞬时血溅中庭。
  孟濯缨护住宛苑,以自身为屏障,荣家护卫已经追出去,片刻无功而返。
  荣黛一身是血,呆呆的坐在屋内,大夫来了好几个,索性没有伤到要害,冷箭已经被取了出来。
  孟濯缨看过箭头,精铁所铸,是宫中禁卫军的配置。
  孟濯缨道:“杀手的目标,本来就是他。”
  荣黛点点头:“我知道。”
  可他先想保护她,也是真的。
  说话间,萤奴已经清醒,含着笑喊了一声荣黛。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荣黛叹了口气:“连萤,我以前说过的话,依旧算数。我给你找户籍,给你几辈子也花不完的钱财,你想去哪就去哪里,从此以后,自由自在。”
  连萤眼里的光黯淡下去:“你还是要赶我走?我可以为你放弃家族,背叛母亲,你看见了,就像今天我可以为你去死。你为什么不能留我?”
  荣黛冷下心:“因为没有旧时情了。”
  她说完就决心再也不去见他,离开了这屋子。
  原本他受了伤,荣黛心神大乱,把他安置在自己屋内,现在索性搬了出去。
  宛苑回到家,杨凝刚从杨朝闻房中出来。
  “你外公说,你想招赘?怕是没什么合适的人。好人家的男儿,谁愿意去做赘婿?”
  宛苑淡淡道:“就算我愿意出嫁,嫁的人也未必就好。”
  杨凝再无话可说。
  “但你是宛氏女,老太太和你父亲不首肯,怕是不能成事。”
  宛苑还没说话,杨凝自问自答:“我尽力替你拿到文书,早日自立女户吧,以免夜长梦多。”
  宛苑心里觉得,杨凝似乎有了些变化,可再看看母亲的样子,依旧是愁眉深锁,疲倦老态的木然模样。
  宛苑干巴巴道:“天气干寒,阿娘多饮些汤水,保重身体。”
  杨凝回身,难得的展颜笑了笑。
  “你也是,保重自身。”
  …………………………
  席重羽还未进屋,就听见宛芝芝在吟诗,他轻手轻脚进去,宛芝芝忙将纸笔背在身后,面红似血,结结巴巴起来。
  “夫君,你回来了?我,我去看看饭菜好了没有。”
  席重羽笑道:“诗写的很好。”
  宛芝芝羞怯道:“我今日忙完了家事,才随便写一两个字,没用太多时间。”
  席重羽环顾四周:“我们这小家,能有多少闲事?还有田婶和田儿帮手,你闲来无事,想写诗就写诗,想画画就画画。”
  宛芝芝小心翼翼问:“夫君想我画画?”
  席重羽笑了笑:“你喜欢吗?”
  宛芝芝骤然被问,不知如何回答。
  她若说喜欢,可席重羽不喜欢该怎么办呢?
  话在嘴边,却不知怎么说出口,最后想了个妥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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