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失忆后我把大将军招赘了——岁寒晚急
时间:2022-04-02 09:52:54

  宛苑道:“你别吹风,我去捡……”
  孟濯缨:“别动。”
  宛苑忙缩回手,一声不吭的听他指挥。
  片刻,火很快生了起来,孟濯缨把外袍烤干,蒙头罩住宛苑:“先脱了湿衣裳,我替你烤干。”
  宛苑也不矫情,脱下递给他,身上只裹了他的衣裳。
  孟濯缨结果衣裳,支在木头上,又问:“里衣呢?”
  宛苑脸色微红:“我自己来。”
  孟濯缨眉峰一挑,轻笑一声,目光缓缓落在她身上,像带着钩子一样一勾一挑。
  宛苑面红耳赤,明明还穿着衣裳,他这一眼却好像把人给看透了:“你笑什么?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孟濯缨把火挑的更旺:“坐过来些吧,春日水冷,这时节若是风寒,是要遭罪的。”
  宛苑手足无措的捡了一根木棍,挡在他眼前:“那你不许看我。”
  孟濯缨:“小娘子不让人看?”
  宛苑:“不许像刚才那样看,眼神怪怪的。”
  孟濯缨起身,老鹰抓小鸡一样,一提就把人“端”到了火堆旁。宛苑大感丢脸,别过头去烤火,一句话都不想理他。
  二人围着火堆烘了一会,手脚发热,又活过来了。
  宛苑远远望着一片田地,似乎还有个小院,不禁道:“也不知有没有什么吃的……”
  孟濯缨扔下木棍:“我去找找。”
  没找出去几步,他在一个小土坡上来回转了几圈,大喜过望:“饿不死了。这里有个地窖!”
  这里有个小山坡,土质合适,想来是附近村人挖了个地窖。他找了根木头,掘了几下刨出一个小洞,找了根长竹竿,一刺一提,取上来一个南瓜,又如此几下,拿了几个红薯。
  宛苑大喜过望,把红薯放在火堆旁烘烤,不等烤软熟透就先吃了半个,垫过肚子又眼巴巴望着剩下的。
  刚烤好,还没来得及吃,一个老汉提着叉气势汹汹的跑来,正对着他两。
  宛苑连忙把红薯刨出来,剥开就吃。
  老汉气的吹胡子:“好啊,还吃!你们这两个偷粮食的小贼!”
  孟濯缨道:“大爷,我们失足落水,实在是饿了,您消消气,我给您银钱,买您的红薯和南瓜。”
  他一掏口袋,钱袋却不在了,笑容一时僵住,尴尬的把老大爷望着。
  老大爷:“哼,钱呢?”
  孟濯缨:“想是掉水里去了,您别急,我家人就快来了,到时给您钱。”
  老汉在地窖边看了一眼,又气的拿叉指着他:“我这地窖,这么隐秘,你是怎么发现的?”
  孟濯缨无奈的指指旁边:“这有个老鼠洞,上面的土层也是松的……”
  老大爷挖开地窖,暴跳起来:“好哇!就剩几个南瓜了!是不是你们干的?那可是我春天的粮食……”
  孟濯缨无奈道:“……多半是被别人偷走了。我刚才就想说的,地窖旁有脚印,您看看,这也不是我们的。”
  老大爷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赔钱,赔地瓜,赔南瓜,我的地瓜啊,我的粮食,我辛辛苦苦存的米粮……”
  他一边说,墩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我放在家里,怕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偷走,才悄悄藏在窖里。这世道活不成了啊!家里有家里,外面还有两个人模狗样的小毛贼……我的粮食啊!”
  孟濯缨无奈道:“您先等等,等我们家人寻来……”
  他一眼看见这大爷头巾上绣着火焰,忙问:“您是不是特别仰慕孟将军?其实我就是孟濯缨。”
  老大爷的哭声戛然而止,扫他一眼,拿叉子指着他:“赔钱!双份!”
  孟濯缨:……
  “怎么就双份?”
  “你冒充孟大将军,我一叉子戳死你!你瞅瞅你,像个小白脸儿,能是孟大将军?大将军像铁塔一样高,两只眼睛像铜铃,能看见千里之外的敌人;走起路像鹰,比鸟飞的还快;鼻子像狗,闻闻敌人拉的粑粑就知道敌人吃的什么……”
  孟濯缨徐徐抬头,疑惑就像今日的抬头纹,排满了脑门儿:“什么玩意儿?”
  不,他真不能!
  他没事去闻敌人的粑粑干什么?
  马粪倒是能看看……呸!
  老大爷还在说:“你看你,长的就像个正常人,能是孟大将军吗?他可不是人!”
  孟濯缨:……
  “是天神下凡啦!”
  孟濯缨捂住脑门,什么也不想说了。
  大爷:“你捂脸干什么?我都不曾打你骂你!”
  孟濯缨道:“大爷,你不打不骂的,比打了骂了还厉害。”有这么夸人的吗?
  马蹄声踢踏,为首一人眼熟,远远就喊起来:“赘婿?赘婿?”
  “是你吗,赘婿?杨老太傅家的美貌赘婿?”
  老大爷得意洋洋:“还敢说自己是大将军,果然是个小白脸吧?”
  黄克虎翻身下马,见果然是孟大将军,憋的汗都出来了,潦草的拱了拱手:“可算找到人了!这位就是把你招赘了的宛家姑娘吧?……”
  孟濯缨伸手:“身上带的有钱没有?”
  黄克虎掏出钱袋,孟濯缨扔给老大爷:“您老啊,把银钱收好了,别再给那不着调的儿子摸走了。”
  老大爷摸到钱袋子,态度大变:“好好,多谢多谢,你看你就是好命,生的唇红齿白相貌俊,做得大户人家的赘婿,要和你家媳妇儿好好的啊!”
  孟濯缨:……
  黄克虎满腹疑问,又不敢戳破孟濯缨的身份:“那些贼匪呢?”
  孟濯缨道:“贼匪还绑走了一个人,当时兵分三路跑了。你派人去追,一定要把人救回来。还有马没有?”
  黄克虎:……
  孟大将军,您带着媳妇儿,薅羊毛来呢?
 
 
第三十六章 太子
  黄克虎翻身下马:“我的马最好,最神骏。”
  孟濯缨把宛苑抱上马,一跃坐在马后,拿披风把宛苑裹住,又问:“有吃的没有?”
  黄克虎忙掏出一包肉干:“这个好吃。”
  孟濯缨塞给披风里的小姑娘,叫她啃着吃,又柔声劝道:“你落了水,我先送你回去,这么多人都出来了,定会找到荣姑娘。”
  宛苑也知自己帮不上忙,遂点了点头。
  孟濯缨道:“黄将军,劳烦你了。”
  黄克虎忙道:“不敢不敢,必当从命。”
  马儿回到城内,宛苑已经睡了。孟濯缨把人抱回去,请大夫来瞧过,去见杨朝闻。
  杨朝闻瞧了瞧他,已亲眼见过他昨夜翻身下楼、安然无恙的身手,心知他并非寻常琴师。
  可见了人,什么也没问,只淡淡道:“你也追了一夜,先去歇着吧。我知你对我家这女孩儿有心,她虽看来精明,却时而懵懂糊涂,凡事你多眷顾她,便可。”
  又问,“荣家家主可安好?”
  孟濯缨道:“怕不太乐观。昨夜我追上了宛苑,到现在人已经跑了大半夜,若是脚步不停,躲过第一轮搜查,再藏身隐伏,恐怕不容易寻人。眼下,唯一庆幸的是,绑走她的人,或许是连萤。”
  孟濯缨此时才后怕不已。
  连萤要的是荣黛,这些贼匪又无恶不作,若当时他追错了人,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若是连萤,她当无性命之忧。”杨朝闻叹了口气:“你先回去吧。守着她些。”
  宛苑醒后,心急如焚的等了两天,黄克虎把贼匪抓了回来,连萤和荣黛却不知所踪。
  黄克虎满面风尘,气的跳脚骂娘:“格老子的!老子都追上了,这个王八蛋,狐狸成精了,太狡猾了!”
  原来他们分成两路,追到了人,只抓到几个贼匪,正在喝酒吃肉。拷打过后,才知道他们的目标就是荣黛,只是收钱掳人。
  在第一个岔路口,早就把人交给了买主连萤,他们抹去足迹,又继续往南走。
  黄克虎回身再追,岔路口人流密布,脚印足迹早就找不到了。大海捞针一样寻了两天,无功而返。
  宛苑急问道:“买主叫你们抓人,怎么说的?”
  贼匪忙道:“他说了,要万无一失,不能伤她分毫。”
  宛苑微微松了口气:“若是连萤,还算坏消息中的好消息。”
  黄克虎拱手道:“姑娘放心,我派人在当地盘桓打听,一见到可疑人等,即刻去盘查,一定早日将荣姑娘救回来。”
  宛苑致谢,又将荣黛带出来的人一番敲打,严令封口,以免消息外泄。她素知荣黛母亲身子不好,但此事也无法隐瞒,只能派可靠的人,亲去送信。
  黄克虎见四下无人,做贼一样,给孟濯缨行礼。
  “大将军!”
  孟濯缨摆摆手:“起吧。”
  黄克虎鬼鬼祟祟的从大包袱里掏出一个小包袱,塞进孟濯缨怀里。
  孟濯缨眉心直跳:“闹什么?你套娃呢?”
  黄克虎道:“这可是好东西!大将军,您嫁了人,兄弟们也不知道,没喝上一口喜酒,但不能不随份子啊。这些,都是咱们千辛万苦寻摸来的,所谓龙精虎猛,您一定要好好用上。”
  说罢,见宛苑过来,急忙溜了。
  宛苑奇道:“你和黄都尉以前认识?”
  孟濯缨道:“不用管他,是个屁人。”
  宛苑又问:“那这是什么?”
  孟濯缨也不知道,他随手打开,里面还有一层包裹。
  一连解开好几层,才发现里面是些奇怪的圆柱体,粗粗的,通体透凉的淡褐色,前端有些古怪的倒刺。大小粗细不一,足足有五六根。
  宛苑不认识,捡起地上的纸条:“虎……”
  她扔下纸条,面红耳赤跑了。
  孟濯缨收好这些玩意儿,看纸条上写的虎X,牛X……他揉碎纸条,一脸亲切笑意,追上黄克虎,从后面温柔勒住了这屁人的脖子。
  数日后,黄克虎前来送行,腿还一瘸一拐的。
  宛苑问道:“黄都尉,您这是怎么了?”
  黄克虎苦着脸道:“我前几天不小心,摔了一跤。夫人放心,末将已经广派人手,四处打探,一有荣家姑娘的消息,就送信给夫人。”
  宛苑再次致谢,带齐人马先行进京。
  京城城门外,席秋舫虚扶一把,请金灵均下车。
  金灵均离荣王的马车远了些,才满眼通红,甩开席秋舫的手。
  席秋舫忙劝道:“怎么又生气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金灵均一开口,连连落泪:“荣王殿下越发不像话,总让我去他车上,不是让我替他捶腿,就是揉捏肩膀,我……”
  她轻吸口气:“便是我不在意,可夫君就不怕流言蜚语?马车里只有我和荣王两个,一呆就是一整天,孤男寡女,你就不怕他们胡说八道?”
  席秋舫笑道:“原来是因为这个,我心里知道你一向冰清玉洁,何惧人言?何况,王爷是拿你当女儿疼爱,既然清清白白,又怕别人说什么?”
  金灵均甩开他往前就跑,被席秋舫抓住胳膊,拽回怀中。
  “好灵儿,王爷喜欢你,这是我们天大的福分。你没见侯爷和敏夫人,都对你越发客气?”
  金灵均气的又哭了一场,又听侍女说王爷叫她过去,忙擦拭泪珠,装作若无其事的上车。
  席秋舫见她还肯回去,微微吐出一口浊气。
  闲言碎语的确不好受,可这都是暂时的。等日后灵儿验明正身,谁还敢再说什么?
  他昨夜又做梦了。
  就在今日,大荆的太子会在此处,城门外喋血而亡。——这就是日后荣王荣登九五的第一步。
  他拉紧缰绳,打马跟在马车旁边,忽听车马粼粼,一行人快马而来,远远就见一女子,手提马鞭,快意潇洒,身后带着一行护卫。
  他定睛一看,赫然发现为首的姑娘,正是宛苑。
  两行车马擦肩而过,似乎还听见宛苑清喝的一声“驾”。
  他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就见马儿快活的停下,宛苑不知从摊贩上买了什么,递进马车里,远远望去,言笑晏晏,可亲可爱。
  照梦中所记,太子就快出来了。
  国朝太子出事,附近的人都脱不了干系。
  若是宛苑正好碰上……
  他心中生出几分不忍,可看见宛苑对车内“娇客”的温淡笑意,又隐隐生出几分恨意。
  她若正好碰见这桩祸事,也是她活该。
  他何必去讨人嫌?
  想到这里,席秋舫一夹马肚,连忙跟出城外。
  宛苑根本没注意到,刚才擦肩而过的是什么人。
  她俯下身,轻声问:“就要进京城了,你可有什么熟人,要提前去拜会的?”
  孟濯缨咬着宛苑买回来的糖果子,想起母亲临海长公主,即刻拒绝:“什么人也不见。”
  宛苑微微怔了片刻,又柔声问:“那你的亲人呢?总该拜会,你在外日久,或许她会担心。”
  孟濯缨轻哼一声:“我才不要见呢。”
  宛苑不由失笑:“好好,不见就不见,你撒娇做什么?”
  孟濯缨越发起小性:“我原只是个漂泊天涯的琴师,不曾有什么亲人。宛苑,我可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宛苑掀开帘子,见他正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目中似有无限不言之意,俏脸微红,道:“既你暂时不愿见人,那我们就不去,悄摸摸的进城,直接回鸿庐去。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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