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把首辅撩黑化了——见心
时间:2022-04-02 09:54:12

  原来是这件事,司马澈丝毫没有动容的意思,轻笑一声道:“景叔,这件事我已经让司马徵去处理了,不日便会有结果,您就别担心了,别人的证据怎么比得过他?他可是允王的亲儿子!”
  景祥被这话堵的一愣,半天才道:“殿下既知这司马徵是允王亲子,怎好如此信任他?”
  “您放心,我心里有数的。”司马澈抬手在景祥肩上一按,以示安抚之意,“景叔既担忧,我去前头见见那些臣子便是。”
  宫里闹的这些事,自然也传到了沈府,“……整个皇宫除去后妃居所,只剩清凉殿,东宫两处了尚未查探,今日太子带太子妃去御园游玩,属下几个便去东宫探查,但是禁卫守备森严,暂时还未找到突破点。”
  沈屹点点头,只道:“继续盯着宫里,我们的目的是找到玄衣卫内狱所在,在这之前绝不可轻举妄动!”
  探子应声答是,沈屹挥手让他离开。
  屋内静下来,沈屹盯着眼前的图纸陷入沉思,这张图绘制的正是皇宫的布局,探查过的地方已经做了记号,密密麻麻的画着叉,剩下的那两片空白显得极为碍眼。
  然而,纵使他已经对司马澈恭顺到了极点,对无礼的要求,突如其来的事务还有言语辱骂都坦然受之,纵使已经有人骂他成了走狗,奸佞,他还是不能接近东宫半步!
  司马澈甚至允许他和几位老臣去清凉殿探望宣帝,但就是不许任何人接近东宫。
  只有那里不行,为什么?
  玄衣卫内狱真的在那吗?他想用阮清辉挟制自己也就罢了,旁人他也不许去?
  他用手指轻轻敲了敲东宫的空白,还有什么办法能进去?
  旁边忽然传来一阵婴孩的哭声,沈屹蓦的惊醒一般,腾的站起身,几步就冲到了隔壁厢房,三娘和几个奶娘正围在摇篮边哄着沈时思,她每到傍晚这个时刻,都会哭闹几声。
  熟悉的痛意在心头一扎,沈屹蹙眉,忍下不适后上前抱起了她,温声哄道:“念念怎么啦?不哭了啊,爹爹在,不哭了……”
  他哄孩子的手法已经十分熟练,念念在他怀里果然安静下来,不多时便靠着他的肩昏昏睡去。
  沈屹低声吩咐道:“你们都去用点晚膳罢,我在这就行。”
  三娘等人点头,福身行礼后退了出去。
  出了院子,一个奶娘便叹道:“大人真是不易,为了照料孩子分出好些时间,晚上还要忙公事!普通人家里没个女人尚且不行,更遑论咱家!”
  另一个也道:“可不是呢,但是大人对先夫人情意深重,上次是哪个劝他续娶来着?刘大人?听说大人再没见过他。”
  三娘打断两人,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了,等下用完晚膳,早些回去接手才是正经。”
  两人答应着去了,三娘便有往后头去,她如今和浮音两人帮着管一些家事,比寻常仆俾还要忙。
  到了后院,便听屋内传来阵阵喧嚷之声,推门一看,竟是朵朵回来了!
  三娘登时大喜,上前拉住她仔细看了看,笑道:“走了不到一个月,竟瘦了这么多?怎么,还是家里好吧?”
  朵朵打掉她的手,假意怒道:“说的好像我是为了吃的回来似的,我是为正事好吗?我带着白咪往北走,才出了京师地界它就往回飞,往南走也是一样,肯定是阿宁还在京城,所以我才回来的!”
  这话一说,三娘顿时哑口无言,抬眼看看浮音,她也是微微无奈的摇头。
  朵朵不肯承认谢黛宁不在了。
  她不再多话,就在屋里给自己加了晚饭,陪着朵朵吃完,方才问道:“对了,你回来可见过公子了?”
  朵朵摇头,道:“还没呢?柯钺说他忙公事,不出书房谁也不敢去打扰,我就没过去了。对了,柯钺还说你们把小念念搬去书房旁边了?她一个小婴儿就会哭,不嫌吵吗?”
  三娘叹道:“现在已经好多了,不像从前哭的那么多。”
  朵朵沉默片刻,又道:“对了,华庭托我带了个平安锁来,我去给念念罢。”
  华庭在隆城也受了重伤,但是他太过愧疚,身子养好后根本不敢进城,整日在京郊禁军辛苦操练,给念念准备的小东西,三五不时的送来府里,自己却一次也没来过。
  三娘带着朵朵一路到了书房,念念已经睡下了,沈屹正在旁边照看,他见了朵朵微微点头,朵朵递上平安锁指一指念念,他便含笑点头给挂在了床帘上。
  那上面各色的玉佩,铃铛,还有荷包,平安符和绦子都有,有阮老太太和张氏做的,也有亲友所赠。
  朵朵仔细看了看摇篮里的念念,又似长大了不少,脸蛋粉嘟嘟的十分可爱,眉眼也张开了,是个十足玉雪漂亮的孩子。
  她还不太会抱孩子,又怕自己粗心伤着念念,只在边上看个不停,看够了,奶娘也回来了,三人便到隔壁书房说话,朵朵道:“沈哥哥,这次回来我不走了,阿宁就在京城!”
  沈屹心中一窒,过了许久才轻声道:“朵朵,你不能再把人生都花费在这一件事上,她也不希望你这样……”
  朵朵闻言却大怒,站起身大声道:“你不信我?我就知道,你们都拿我当疯子看!你们一直哄着我,就是不信我!”
  沈屹叹息一声,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眼睫把情绪都藏了回去,屋内烛光昏黄,本是柔暖的颜色,照在他身上却是无尽悲凉似的。
  朵朵一下就悔了,慌忙跳起来道:”沈哥哥,我不是……我也是着急,我大烨官话还说不利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不信,如果阿宁真的不在了,白咪一定不会活着的,我阿爹的金雕,还有我叔叔,哥哥,他们的雕都是殉了主的,哪怕主人在别处死的,它们就是知晓,从无例外!”
  沈屹抬手轻轻抚了抚朵朵肩膀,让她坐下,柔声道:“朵朵,我不是不信你,你不知道我多希望你说的能成真,可是……我等啊等,不怕你们笑我,第一次听你说她活着,我连夜去掘开了她的坟墓,打开棺盖那一刻我不知多希望能看见她……这样的事情我做了不只一次,每次你说,我都信,每次,直到……祖母跟我说,不要再打扰她了,朵朵……我们不能再继续打扰她……”
  朵朵的眼泪落了下来,她想再跟他说一次,谢黛宁一定活着,可是这次却说不出口了,一屋子人都怔着想起了自己的心事,朵朵想她咬住谢黛宁胳膊时,笑着骂她是小狗。
  三娘想起第一次见她,装成是个纨绔家的公子,跑去青楼戏耍一番……
  沈屹心里的她太多,每一个都难以割舍,难以忘却。
  门被人轻轻叩响,沈屹回神,只见灯影闪了闪,柯钺忽然进来,见了屋内的三娘和朵朵,先是愣了愣,然后才道:“公子,有一事……”
  “何事?”
  柯钺似被疑问所困,蹙眉道:“是公子叫我留意宫内采买事宜,今日翻了档案,才发现这月有样东西不太寻常,宫里买了许多产自西境的砂石,这个月还要继续买,说越是产自沙漠的越好,有多少要多少,不拘花费。”
  “砂石?还要产自沙漠的?可知是宫内何人索要?作何用处?”
  “听说是东宫找的工匠,是个胡人,但是作何用处却无人得知。”
  沈屹隐约觉得这事不简单,但一时又说不清为何,想了一会儿见朵朵也在细思,她是北狄人,北狄和西境接壤,本来往来频繁,但是连年战乱,现在胡人已是很少见了。
  “……我没见过胡人,只记得小时候听爹爹提过一次,他说胡人的东西不如大烨精美,也就一些烧制的器物有些意思,那时候胡商都卖些这样的小玩意……”
  她说完,柯钺也道:“是,胡人在西境和京城往来频繁,还是十几年前的事情,那时候大将军驻守锁牢关,各国安宁多年,这些商贩十分常见,公子不知还记不记得,您五岁那年的上元节,柯鸣带您去灯市买了一堆胡人的小玩意,竟被骗花去了几锭金子?”
  沈屹点头,不过是十几年前,却仿佛是前生的事情了,那些东西也早已在抄家的大火里化为灰烬。
  “这事蹊跷,你把档案拿给我,我亲自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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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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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娣◎
  谢黛宁站在一个高坡上, 远处是看不见边际的草原,天蓝的令人心醉,一片云朵也没有, 她把手搭在眉上, 只见一个人冲着自己这个方向, 大步奔跑而来。
  “师兄!”
  她大喊一声,跑了几步,沈屹伸出双臂, 大笑道:“阿宁,我来了!”
  谢黛宁跃入他的怀抱,两人相拥着倒下, 顺着缓坡滚了下去。
  天旋地转中,刺目的阳光和青翠的碧草在沈屹面庞后交替出现, 谢黛宁仰着头, 只知道笑, 而沈屹小心的环着她,没叫一颗小石子硌着他的阿宁。
  不知多久终于停下了, 沈屹伏下身, 摘掉谢黛宁耳边沾着的草叶,笑着说:“阿宁,幕天席地, 纵意所如, 我们离开这里,去最远的地方,好不好?”
  谢黛宁当然愿意, 她环着沈屹的脖子, 支起头在他唇瓣上一啄:“好, 那我们一直走一直走,去一个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地方……”
  沈屹追着话音吻住了她。
  一切本应如此继续……
  但是谢黛宁忽然想起,自己是被司马澈设计抓住了的,为何会突然到了这里?
  她慌忙睁开眼,果然还是身处漆黑的宫室,四下里寂静无声。
  眼泪不觉顺着颊边滑落,她抬手擦拭,忽然发觉有个人影就坐在身边,昏暗中看不清面目,她吓了一跳,愣怔间手被钳住,那人阴恻恻的笑道:“太好了,阿宁,你果然是在骗我!”
  是司马澈!
  惊惧到了极点,谢黛宁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她立时便想想挣脱,想逃走,但手被死死抓着,司马澈欺身上前,一用力便将她死死按在塌上。
  他伏下身,在黑暗中盯住了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阿宁,你根本不知道我对你有多用心,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在书院里做了什么?你和沈屹的事情,每一桩每一件我都知道,你想借啄水鸟求救,你以为我会猜不到?
  你太小看我了,太不把我的真心当回事!不过也好,我借此试出你,你没有失去知觉,这是好事!”
  他说完整个人压了上来,谢黛宁闻到浓浓的酒气,顿觉不好,她大叫一声,另一只手攥拳向他打去,然而许久卧床,这一拳绵软无力,反落入了司马澈的掌心,卡着腕子按在头顶处。
  司马澈微微抬身看着她,气息吐在她面上:“阿宁……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善念,你知道吗?唯一的!”
  说完,他低头狠狠的攫住了她的双唇厮磨,她则咬紧牙关抵死反抗,他被激的血气上涌,愈发用力的压制,欲念步步迫近,喃喃道:“阿宁,你不知道,我今日又欢喜又难过,喜得是起轿的那一刻,你坐的稳稳当当,我便知你身子无碍,难过的是,你肯要我的东西,肯去御园边挨冻敷衍,却都是为了别人,就是刚才梦中,你也叫他的名字!阿宁,你看看我,你为何不看看我……”
  谢黛宁本就虚弱已久,被这样悬殊的力量禁锢着,她根本无力反抗,再听他说出了真相,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她的日夜坚持,给自己打气,给自己希望,筹谋算计,原来都是白费,都抵不过此刻被戳穿的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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