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把首辅撩黑化了——见心
时间:2022-04-02 09:54:12

  与其像个玩物般被他戏弄,她宁肯死,也要立刻结束这样的游戏!
  司马澈觉出她唇舌处的松动,正意外她竟不再反抗,谢黛宁猛地偏头躲过他,司马澈登时惊觉不好,电光火石之间,也不知如何就把手指塞进她口中,被咬了个正着。
  他闷哼一声,一股钻心的痛意袭来,另一手也不自觉松开,攥拳砸向她枕边。
  谢黛宁喉间尝到一股腥甜,却并无痛意袭来,睁开眼才发现咬的是司马澈的手指,她惊惶的松开牙关,司马澈趁机抽出手指,温热的血喷涌而出,滴滴答答溅的到处都是,他疼的面容扭曲,额前汗珠一片。
  殿外听见这阵仗,早已点上了灯,宫婢走到近前看见司马澈,慌忙伏地请安,司马澈撑着身子忍痛斥道:“滚!都滚!不叫不许近前!”
  宫婢慌忙退下,谢黛宁则连滚带爬,躲到床角处缩成一团,脸上是他的血痕。
  看她那副惊惶的样子,司马澈竟喘着粗气笑出了声,手指抖得像风中的树枝,血还在不断涌出,伤口处隐隐可见白骨,“真够狠!”他叹了一句,自己撕了一截衣角,扔到她近前处,“过来替我包扎一下,我就不碰你。”
  那一刻绝望过去,谢黛宁已生出悔意,她性子就是如此,气性上来不管不顾的,若真的咬舌自尽,岂不是永远都见不到念念和师兄了?
  所以司马澈这样说,她便低了头,爬过去拿起布条替他包扎。
  看着肿胀的指节,和皮肉翻起露出的白骨,谢黛宁自己也迟疑了,喏喏道:“还是……叫太医吧?”
  司马澈垂首看着她,没有答话,叫太医?费尽心思封锁消息已是不易,这会儿两人身上血迹斑斑,一旦走漏风声,岂不是遂了她的心?
  然而他又想,幸好刚才反应的快,及时阻止了她,否则此刻又得悔成怎样?
  思慕多年才得一吻,竟然是这般血腥的结局!
  眼中一会儿是疑虑,一会儿庆幸,渐渐又变成了恨意,司马澈微微低头,对谢黛宁哑声道:“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了,但是你既然无事,清净的好日子是不能过了,你离不了这里,所以我们有的是时日慢慢磨,我总归会让你知道,我对你有多重要!”
  谢黛宁很快便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三日后,萧妍入了东宫,成了太子良娣。
  纳个良娣而已,并没有什么大张旗鼓的典仪,到了傍晚时分,司马澈才抽出时间,带着萧妍来给她请安。
  走到宫室外,萧妍停了停,疑惑地四下打量着。
  这里离东宫主殿明心殿有段距离,她随司马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到,本来看见外面禁卫五步一岗的守卫就已经很是惊讶了,没想到外面守备森严,进来之后,却见殿室前杂草密布,碎石遍地,竟是一派荒废已久的样子?
  天色已经暗了,主殿外点了两盏风灯,寒风过时微微颤动,冷的吓人,张蓉蓉竟被发配到这里了?
  司马澈看她停下步子,也没有催促,片刻后才轻声道:“萧妍,你还记得你求我什么?”
  这声音里的冷意,几乎能刺到人,萧妍忙收回心神,侧身向着司马澈,谨慎的道:“回殿下,臣妾求殿下看在哥哥的面上,救救臣妾,因当年一步踏错,蹉跎了青春不说,现在举步维艰,被世人视为草芥,无人敢娶,若殿下肯纳了臣妾,日后必当好生伺候,为殿下分忧!”
  她把那套说辞又重复了一遍,司马澈颔首,对她的温顺很是满意,道:“那待会儿,孤就给你个分忧的机会……见到太子妃不必惊讶,日后你要时时伴着她,替孤好好……照料!”最后两个字,他是咬着牙说的,短短一句话,情绪又似转为了浓浓恨意。
  这般古怪,萧妍一时不解,见司马澈已经抬步进了殿,她慌忙跟了上去。
  宫婢们战战兢兢的打开殿门,礼仪生疏,见到萧妍连从服饰判断品阶都不能,只知鲁钝的跪下连连磕头,然而此处种种异样,都比不过看见谢黛宁缓缓走出来时的震撼!
  萧妍的心狂跳着,竟这么……容易?
  司马澈偏了头,饶有兴味的看向萧妍,琢磨着她的反应。
  萧妍觉察到他的视线,狠狠一攥拳,踉跄着退后几步,先是摇头,随后便失态的大叫:“怎么是你这个女人!”
  司马澈的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蹙眉道:“这是太子妃,不要忘了规矩!”
  萧妍扑上来扯住司马澈的袖子,指着谢黛宁喊道:“不!她不是,我不要屈居于这个女人之下,殿下您知道的,她害了我,她害了我一辈子呀!我跟了您是为求个前程,怎么能再被她压一头?”
  司马澈没有理她,只是甩了甩袖子,眼睛一直盯着谢黛宁看,她静静的站在那里,自从那夜被他揭穿了,她也不再伪装,听说白日里就在院子里散步,恢复体力,用膳也比往日多了些。
  但是他找不到自己想看到的反应,谢黛宁像是在看陌生人,眼皮都没动一下,又缓缓转身要回去。
  “这么恨她?那正好,以后这处宫室归你管,在外面你是太子良娣,她是太子妃,但她是永远出不去的,所以,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样可还满意吗?”
  萧妍想了想,才似明白过来一般,难以置信的问道:“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难倒我还能……打她不成?”
  见谢黛宁的身影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司马澈咬牙,勉强道:“有何不可?”
  谢黛宁性子烈,这等屈辱她可受不了,这也是他为何把萧妍拉入浑水之中的原因,既然对她好她不领情,那就让她知道,磋磨,冷待,种种折辱之后,她只能向他低头。
  萧妍再三看看司马澈,明白他不是说笑之后,眸子里忽然迸出酷烈的嫉恨,她赶了几步,冲着谢黛宁大声喝道:“你站住!”
  谢黛宁身形一滞,竟真的停下来,转过身看着她。
  萧妍三步并做两步,快速走到她跟前,扬起手就要扇下去,谢黛宁却不躲不闪,静静的垂下眸子等着。
  想象中的辣疼并未发生,司马澈到底还是在最后拉住了萧妍的手,道:“这等村妇般的打骂,有失……体面,到底是宫里。”
  “可是……”
  “孤知道你恨她,但是孤的东宫需要一个太子妃,外面知道的太子妃可是姓张,若被你逼死了,萧家可能承受的了张家的怒火和报复?”司马澈顿了顿,看萧妍似有不甘的低头答应,方继续道,“好了,只一点:不许伤人,别的事你尽可以做你想做的,只除了这一桩!你若有本事,就替孤管好这里,让这位太子妃心服口服,只要管好东宫,驯服她,日后孤绝不会亏待你!”
  “……是。”
  司马澈说完,又去看谢黛宁反应,她到没有走,只是倚着门看完两人这番做作,淡淡道:“夜深了,二位请回吧!”
  司马澈冷哼一声,转脸就走,萧妍却又看了看谢黛宁,眼里的恨意和阴毒不见了,片刻,她便扭身跟上了司马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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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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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情◎
  “娘娘, 萧良娣又来了!”
  随着宫婢的禀报,谢黛宁抬头看向殿外,只见萧妍提着裙摆走在前面, 身后是几个管事嬷嬷, 一众人气势汹汹的大步进来。
  有那么一霎, 她几乎忍不住想笑着迎接萧妍……不过到底人多眼杂,谢黛宁强忍着垂眸敛容,淡声吩咐道:“去给良娣备好茶水, 椅子,点心,还有——你们都下去罢, 无事不必守在殿里。”
  宫婢似有为难,迟疑道:“娘娘一人在此受罪?奴婢们怎好躲了出去?”
  谢黛宁轻叹:“去罢, 你们在也无济于事。”
  很快, 茶点端上桌子, 萧妍坐到她对面,理着衣裙, 身后宫婢纷纷退下, 趁人不注意,谢黛宁冲她眼睛轻轻一眨,眸中染上了笑意。
  萧妍亦轻轻抿唇, 眼神却谨慎的往身侧一瞥。
  旁边用一扇薄纱屏风隔开, 两位礼仪的嬷嬷在另一侧坐定,其中一个肃着脸,用手指沾了吐沫, 翻开规矩典册, 冲屏风这面大声问道:“太子妃娘娘, 昨日教的宫规,您可都记下了?”
  萧妍闻言嗤笑一声,嗓音尖利的说:“太子妃大病一场,已不复从前的伶俐,别说昨日教的,就是嬷嬷现在再念一遍,她都不一定听的懂罢?!不过咱们有的是时间,总能教会的,嬷嬷就再给她念一遍!”
  她说的容易,礼仪嬷嬷愣怔片刻,有些为难——
  “……这宫规足有千条?恐怕……”读半日也读不完!
  “恐怕什么?”
  萧妍抿了口茶,将杯子不轻不重的放在案几上,发出“啪”的一声,似是不满自己被驳,一对儿棉花耳塞从她手心掉进托盘:
  “难倒让她向太子告状,说我们教的不尽心?”
  嬷嬷不敢再说,只得应是,伏身弯腰开始嗡嗡念起宫规来。
  谢黛宁则趁着伸手端茶,将棉球收入掌心,又借抿头发的动作,都塞到了耳朵里。
  其实说来也不是那么聒噪,但萧妍是奉司马澈之命来教规矩,且带来的是他的人,眼目之下,交谈只能靠蘸茶写字,实在拘束。
  见到人了?——谢黛宁先写,这是她眼下最关心的事。
  萧妍先是点头,昨日萧夫人来看她,但是不巧,带的婢女不是她的旧人,她已经抱怨了宫里人用的不顺手,就看萧夫人是不是明白了
  ——见到了,但人不对。
  谢黛宁一阵失落,虽知道是碰运气的事,但总还是抱着期望。
  看她如此,萧妍又写——腊月年节。
  谢黛宁明白,马上就是年节了,萧家人进宫的机会多,寻机再说罢!她看向萧妍,微微点头,眸中满是感激神色,又想到了三天前的深夜——
  谢黛宁坐在床榻上发呆,自打司马澈欲对她用强,她便再也无法安眠,一点动静就惊醒,整晚看着重重帐幔熬过长夜。
  后来索性不睡了,琢磨知晓的信息,又或者推演对策,大多时候她毫无头绪,不自觉的便想起心事,想昏迷时见到的母亲,想女儿念念,沈屹,祖母……想着深爱的人,心痛如绞的同时,汲取一丝力量撑过长夜。
  殿门突然发出“吱呀”一声,谢黛宁立时警觉,摸出枕下玉钗握在手心,所有锐器都被收走了,这钗还是偶然落在床下,被她小心藏了起来。
  来人的脚步格外轻,在黑暗里摸索着,一步步靠近床榻,谢黛宁已习惯在夜里视物,那人更近一点时,她便看出对方身形娇小,绝非男子。
  心头一动,纱帘被掀开,萧妍的脑袋探了进来,见谢黛宁醒着,她反倒吓了一下,差点喊出声,惊得忙捂住自己嘴巴。
  夤夜来访的人是她,仿佛印证心头猜测,谢黛宁微一迟疑,放下了手里的钗子,伸指在唇边比划要她噤声。
  那天萧妍离开前,样子就透着几分古怪,司马澈一转身,她怨毒的神情登时消散,眼神没有半点忿恨,反而别有深意的看着谢黛宁。
  此刻她缓缓侧身在床边坐下,纠结着一副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毕竟两人从来不是朋友。
  “……谢黛宁,你……你能信我吗?”
  光线黯淡,谢黛宁却看清了萧妍的神情,她和从前完全不同,从前的她明丽,骄傲,带着股锐利劲儿,仿佛什么都是她的,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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