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抓紧离开山林,只是镇国公府的马车在打斗中被破环的稀碎,颜承泽只能带着颜言一同骑马。
进城后秦霄派人去宫中请太医去镇国公府候着,为着颜言的声誉着想,江绎跟秦霄都未在这夜半三更去镇国公府,在进城不久便各自分开。
转身之际,颜承泽看见江绎握的缰绳都被染红了,才注意到他也受了伤,江绎今日一身黑衣,刚刚谁也没注意到他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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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早在颜家候着,季氏急得捏着手中的帕子在屋子团团转,上次在天子脚下大街上都敢有人行凶,这回是在城外,娆娆这是又遇到什么事了呀。
与此同时,钱姨娘母女也在探听着情况,颜悠然抑制不住的想笑。
“姨娘,这次颜言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吧,这都要半夜三更了,她在城外还没回来,指定是出事了。”
钱姨娘心中既紧张又忐忑,期盼着只要颜言出了事,她家悠然就能熬出头了,再也没人压在她闺女头上了。
颜悠然的喜悦已经全都表现在脸上,钱姨娘还能保持理智:“好了,控制好你的表情,别让人看出来,若是三小姐真有什么事,你得去安慰安慰你父亲。”
颜悠然一瞬间听懂了钱姨娘的话,激动的点头:“姨娘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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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季氏又想派人出去查探,就有一小厮急急忙忙跑进来:“夫人,夫人,老爷和大少爷带着三小姐回来了,三小姐好像受了伤,是被大少爷抱回来的!”
季氏眼前一黑,险些站不住,幸亏浣月连忙搀了她一把,稳了下后,急急忙忙往外跑。
镇国公父子回来后径直带着颜言回了她的碎星院,轻萝没怎么受伤,只是受了惊吓,被人送回来后,坚持要等着小姐回来。
颜言已经烧到全身滚烫,流萤已经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倒是受到惊吓的轻萝还能勉强保持镇定。
太医诊过脉后,大感不妙,三小姐受惊过后,风邪入体,起了高热,脉象虚浮,得赶紧降热,否则岌岌可危。
太医用银针扎了几针,开药嘱咐快去煎,煎多一点,三小姐恐怕吃不进药。
又让人给颜言敷上帕子,才抽出手来检查她脸上的伤。
颜言脚上的伤倒是不严重,只是看着红肿一片异常吓人,敷点药就好了。
季氏看得直掉眼泪,心疼不已,她好好的女儿,出去一趟就变成了这样,究竟是什么天杀的,这样害她女儿。
丫鬟端来药,季氏一勺一勺的喂,果然不出太医所料,喂一勺颜言吐一勺,整整半个时辰,才把药喂完。
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天亮了颜言的高热才退下去,呼吸才平稳起来。
季氏一夜未合眼,看着小女儿情况稳定下来,也不再亲自守着回了如意院,让丫鬟留心着,若三小姐醒了马上去告诉她。
镇国公和颜承泽也都去上朝了。
钱姨娘母女自然也一夜未合眼,听到颜言没事的消息时,颜悠然摔了整整一套茶具,被钱姨娘训斥过后才收敛。
颜言醒来是,正是日暮西垂的时候,恍惚间睁开眼,还有不真实感。
刚想抬起手来,却发现全身酸痛,尤其是脚踝钻心一般的疼。
“轻萝,流萤。”
候着的流萤听见小姐醒了,喜极而泣,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颜言。
“小姐,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我没事了,轻萝呢,轻萝怎么样?她回来没有?”出口声音沙哑,流萤连忙给她倒了盏水润润嗓子。
“小姐不用担心,轻萝没事也没受伤,昨晚上她担心小姐便也守了一晚上,奴婢劝她去休息了。”
颜言点了点头,递给流萤茶盏。
“对了,是谁送我回来的?”
“是老爷和大少爷带小姐回来的,小姐回来时一动不动,身上全都是血还发着高热,吓死奴婢了。”说着流萤眼圈又红了。
“江公子呢?”
流萤疑惑地问:“江公子?没见到江公子啊。”
颜言知道流萤什么都不清楚,又道:“去把娘亲请来。”
“小姐一醒奴婢就派人去告诉夫人了,算算时辰夫人应该快来了。”
话音未落,就见季氏风风火火地赶来。
“娆娆,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难受,可吓死娘了。”
颜言拍拍季氏的手,安慰地说:“女儿没事了,娘亲别担心。”
季氏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哽咽着说:“别怕了别怕了,以后出门可得小心,你兄长已经去查了,一定查个水落石出,看谁还敢害你。”
待季氏平复好心情,颜言才开口:“娘亲,江公子怎么样了?”
“娘亲都听你兄长说了,这次多亏了江公子你才能没事,你兄长已经去看过他了,他手上的伤有些严重,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其余的倒也没有大碍。”
颜言心中一紧,接着道:“江公子的手很严重吗?”
季氏看她紧张,安慰着说:“只是伤口有些深,好得慢些,没什么大问题,娘亲抽空回去登门致谢,待你好了,娘亲再带你去一趟。”
听到季氏这么说颜言才放下心来。
流萤端来药让她喝了,颜言又有些犯困。
睡意朦胧间,颜言只听见娘亲身边的浣月低声说:“夫人,太子殿下又来了。”
紧接着季氏冷冷地说:“呵,那就请他去正厅喝茶,告诉他小姐还没醒。”
听见这个名字,颜言心里一缩,抽痛不已,一瞬间泪意上涌。
*
秦霄昨晚虽回了东宫,但一直差人留意着国公府的动静,自然也知道颜言高热了一晚上。
是以下朝后便与镇国公父子一道来了国公府,颜承泽对他明显冷淡了许多,眼中充斥着几分怒意,镇国公反倒一切如常。
来到国公府后,国公夫人季氏说颜言还没醒,秦霄让人留下东西好一番道歉,季氏也只推说殿下有正事在身,该是我家颜言拖累了殿下。
这一听就是季氏心里有气。
秦霄只能暂且离开。
此时再来,想着颜言总该醒了,谁知道季氏还是说她醒了后又睡了。
秦霄知道这是季氏拦着不让他见颜言,心中后悔却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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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还不换男主那女主得多卑微啊!追妻火葬场可以,给他来个追不到,才好看吧,不然前半段岂不是白憋屈了就好像,现实生活中你男人出轨了,但兜兜转转他最爱的还是你,你们又幸福的在一起了,就问一句,恶不恶心,膈不膈应】
【渣爹果然是渣爹,渣太子果然是渣太子】
【女主这次本该死了,没有江救她,这辈子就结束了。用不上追妻火葬场了】
【
【撒花】
【可以男二上位吗】
【撒花】
【男二上位吧】
-完-
第12章
◎偏心的父亲◎
秦霄离开时,镇国公刚巧在外回来,在门口碰到秦霄,自然知道他是来看颜言的。
“殿下,是来看小女的吗?”
秦霄颔首说道:“颜言吃了药睡下了,孤明日再来。”
镇国公脸上露出不满,很快便遮掩下去,恭敬地说:“劳烦殿下跑一趟,待到小女病好了,臣让她进宫谢恩,多谢殿下搭救。”
秦霄忙说:“国公爷不必如此,此事是孤做的不对,才让颜言受伤,该是孤给她道歉,时候不早,孤先回了。”
“恭送殿下。”
秦霄昨晚一夜未眠,别院的人一次次来通报说是李玥姑娘想见殿下,秦霄正担心着颜言的伤势,委实没有心情去见她,只派人去看了她有什么事。
今晨又去上朝,下朝后赶来国公府却并未见到颜言,只能离开。
这一耽误又到了午时,凤栖宫又着人来传话说皇后娘娘有事请秦霄去一趟。
不出秦霄所料是为了昨日颜言的事。
原本皇后对秦霄打小就是放养的态度,宁安帝是严父,苏皇后是慈母,只在重要的事情上好好教育,幸而秦霄早熟沉稳,这些年苏皇后并未费过什么心,待他大了又是太子,更是很少训斥过他。
只是今日晨起时,苏皇后醒来就听叙秋禀报了昨日的事,可是生了好一场大气。
苏皇后未出阁时便雷厉风行,巾帼不让须眉,当即让人去把太子喊来。
冷静过后想起今日要去太后宫里商量太后母家几个姑娘的婚事,又改口让太子午后再来。
可想而知,午后秦霄可是挨了苏皇后好一顿训斥。
自秦霄独自搬去东宫,苏皇后便没有像今日这样训斥过他。
秦霄自知没理便默默受着。
待回到东宫,秦霄只觉身心俱疲,强打起精神处理折子,估摸着颜言行了又去了镇国公府。
哪成想又吃了闭门羹,心情属实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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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镇国公送走秦霄,立刻沉下了脸,怒气冲冲地走到如意院。
路上的下人都战战兢兢行礼。
季氏正在给颜言熬汤,镇国公气势汹汹地走进来。
“季氏,你怎么回事,太子殿下特来看颜言,你怎么没让颜言起来见过殿下。”
季氏立刻沉下了脸,声音冰冷地说:“怎么,娆娆病还没好,你就让她爬起来去见太子吗?”
“你就叫醒她起来跟太子殿下说几句话能怎么样,昨日还是殿下去救她,殿下原本就不喜欢她,这样不更加失礼?更让殿下失望?你可知多少人家盯着太子妃的位置,这样下去颜言什么都捞不着!”
周围的丫鬟婆子都深深地低着头,生怕被迁怒。
季氏被镇国公这番言论气得浑身发抖,恨不能上去给他一巴掌,忍住这股冲动,语气沉沉地开口:“颜安年,娆娆是你女儿,你亲女儿!你把她当什么了,攀附权贵的工具吗?让她病着去讨好太子吗?”
“娆娆为什么会受伤,你不知道吗,若不是太子半路扔下她,她能出事?”
镇国公刚想开口反驳,季氏又说:“我告诉你,娆娆是我女儿,她跟太子的娃娃亲是皇后娘娘定下的,若是娆娆不愿意,哪怕拼了我的命我也不会让我女儿受委屈。”
“妇人之见!”镇国公被季氏说的脸色发黑,他就是这么想的,一时之间竟再也找不出话来反驳,只能说这一句。
季氏冷笑着开口:“你宝贝你那个庶女,你让她去给你笼络权贵,你摸着良心想想娆娆从小到大你关心过她几回,天底下哪有你这种父亲!”
镇国公脸色铁青,被说的哑口无言,气得拂袖离去。
一旁的秋嬷嬷这才敢上前来,宽慰着说:“夫人别生气了,这么多年了国公爷是什么人您又不是不知道,犯不着跟他生气。”
秋嬷嬷是季氏的陪嫁嬷嬷。一路在江南季家跟过来的,季氏与镇国公的这段孽缘她也是从头看到尾。
她也只能说这镇国公颜安年实在是太会伪装了,当年整个季家都没看出他的本性,直到夫人生大公子,那钱姨娘进门才露出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