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默默地流着眼泪,迷茫地说:“嬷嬷,我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他了呢,还害了娆娆,我知道娆娆从小羡慕颜悠然有父亲疼爱,她小时候还问过我,都是他的孩子,我本想着他能一视同仁,谁承想……”
秋嬷嬷叹了一口气,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国公爷虽然心思不纯,却也没亏待过咱们小姐,至于这父女亲情,也是强求不来,幸好小姐还有夫人有大公子在,任谁也欺负不了她。”
听到这话,季氏冷笑着开口:“嬷嬷说的对,谁都不能欺负了娆娆,想利用我女儿攀附权贵,做梦!”
秋嬷嬷又叮嘱:“国公爷怎么样另说,只是刚才关于二小姐的那番话夫人属实不该说,怎么样您都是嫡母,传出去对您,对三小姐都不好。”
季氏刚才被镇国公气糊涂了才口不择言,这会儿回过神来也觉得不该。
“我刚刚那会子被气糊涂了,嬷嬷去敲打敲打院子里的人,莫让他们乱说。”
“夫人放心。”
*
颜言本就睡了一天,用完药后睡得时间也不长,晚膳时分就醒了。
轻萝未受伤,眼下恢复的也差不多了,听见动静后就过来看颜言醒没醒。
“小姐,你可算醒了。”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
颜言用旁边的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边擦边说:“傻丫头,我没事了,快别哭了。”
轻萝哭着点头,强忍住眼泪说:“小姐还未用晚膳,夫人熬了汤刚着人送来,奴婢去给您端。”
季氏做了清淡的莲藕排骨汤,颜言用了一碗终于不再觉得全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了。
试探着动了动脚,立刻一阵抽痛,颜言立马不敢动了。
流萤注意到她的动作,打趣着说:“太医说了,小姐的脚没有大碍,好好修养个十几天就能正常走路了,只是千万别贪快。”
颜言一想要闷到屋里十几天,就有些愁眉苦脸。
“夫人说这段日子小姐就别出门了,待到查清楚匪徒的来源还有上次在街上那些刺客是怎么回事再出门。”轻萝又解释了几句。
流萤倒有些不以为然:“若是一直没查清小姐总不能一直不出门吧,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轻萝一指头戳在流萤额头,嗔怪着说:“就你话多,若是撺掇着小姐出去,看夫人绕不饶你。”
流萤做了个鬼脸,接着说:“这回若不是太子殿下舍下小姐走了,小姐怎么会出事,说不定这刺客根本不是冲小姐来的呢……”
“流萤!”轻萝呵斥一声。
流萤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闭上嘴:“小姐,我…我胡说的。”
只见颜言怔在了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个侍女对视一眼,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
颜言自醒来后就在刻意忘记那天城外的事,自欺欺人般不去想就好像没有发生。
流萤一句话让她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
其实颜言自己也知道,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了,不能再逃避了,自己在秦霄那都不如一个认识不久的女子重要。
可是一想到这,她就心如刀绞,毕竟是喜欢了好几年的人,秦霄是太子,两人又有娃娃亲,颜言对他一直都是掏心掏肺,付出了一个少女所有的情感。
颜言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她应该怎么面对秦霄,唯一想的就是不想见到他,躲他远远的,不再让他看笑话。
经过这一打岔,颜言心情明显低落下来,不久就熄灯安寝了。
*
钱姨娘院子里,镇国公被季氏讽刺后,直接来了这里。
季氏出身望族,是大家小姐,很少有软弱依靠男人的时候,钱姨娘就不一样了,在这里镇国公能满足他的自尊心,享受被人全身心依赖的滋味。
是以这么多年,钱姨娘就是靠这个紧紧抓住镇国公的心,长得不算倾国倾城,但是弱柳扶风,让男人有保护欲。
此时,钱姨娘就在床榻上边替镇国公按揉着肩膀,边娇弱地说道:“夫人怎么能这么说国公爷,国公爷也都是为了咱国公府好啊,三小姐是嫡女,更应该担起责任,若是我们然姐儿能有这个福分,我烧高香都来不及。”
镇国公握住钱姨娘的手,欣慰地说:“还是你懂事,亏夫人还是大家出身,竟没有你有胸怀。”
钱姨娘顺势靠到镇国公怀里,娇声说:“既然夫人不愿意让三小姐受委屈,老爷何不让我们然姐儿试试呢?都是老爷的女儿,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呀!”
镇国公立刻松开钱姨娘,沉下声说:“你可不要异想天开,颜言与太子的事是皇后娘娘定下的,看得是季氏的面子,若不是季氏,这太子妃还不定是谁家的。”
“至于然姐儿,她的身份进了东宫也就是个侍妾,还不如在外头寻个好人家”
钱姨娘立刻附和:“国公爷莫生气,妾不过随口一说罢了,然姐儿的婚事自然由您做主。”
*
第二天,颜言恢复了不少,刚用完早膳,就有丫鬟来通报说江公子和江小姐来了。
◎最新评论:
【真希望她娘能碰到真爱和离了!】
【这爹真的好像红狼啊】
【晋江的女主身边为什么都有一个可以随便使小性子说话的婢女】
【"行"给作者大大捉个虫~
醒】
【渣爹要知道如果不是季夫人,你这国公也是没这么体面的,怎么办好想看季夫人独自美丽,让渣爹和姨娘狗咬狗~】
【好看,喜欢】
【
【好看,好看】
【加油】
【渣爹】
【撒花撒花撒花 大大今天更新了吗?更了。营养液浇灌了吗?浇灌了。】
-完-
第13章
◎(1)玉佩◎
蒋老夫人的腿伤有些严重,整个蒋家都忧心忡忡。
江宜萱昨日一直在照顾蒋老夫人,一直到今日见到去看望外祖母的江绎才知道颜言差点出了事。
心里实在不放心,用完早膳江宜萱就拉着兄长直奔镇国公府。
颜言不再发热后气色好了很多,看起来没那么严重了,只是还不能下床走路,此刻靠着软枕坐着。
流萤带江宜萱进了内室,江绎隔着屏风坐在外面。
“娆娆,都怪我,你要是跟我一起走,就不会碰到这种事了。”
江宜萱哭丧着脸内疚的不行,是自己提出的去护国寺,要不是自己失约留下了颜言一个人,那些匪徒也不会挑她下手。
“不怪你,我也是临时决定要回来的,况且幸好你提前走了,若是我们俩都在,可能谁都跑不掉。”
颜言知道匪徒可能就是冲自己来的,未免江宜萱担心,也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并没有告诉她真相。
“对了,江公子前日怎么会去京郊。”
江宜萱刚想说是兄长不放心我留下你自己在外头,打算去看看,屏风外的江绎就抢先开了口。
“萱萱说原本就是她提议的去护国寺,却把你自己留在那,心中不放心,恰巧外祖母那我帮不上什么忙,萱萱就拜托我去一趟。”
颜言顿时明白了,说道:“多谢江公子,若不是你,我可能就凶多吉少了。”
江宜萱往屏风外看了一眼,疑惑地想,我什么时候拜托你了。
江绎轻咳一声,适时地岔开话题,提起江宜萱原想跟颜言一起去杨府跟杨歆盈小聚的事。
江宜萱没有意识到自己兄长的异样,听到他的话才猛然想起两人的约定。
“哎呀,这可怎么办,盈盈的婚期就快到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估计着你也没办法去陪陪她了。”
颜言心里估摸了一下,杨歆盈的婚期是正月里,离现在还有三个月左右。【工/仲/呺:寻甜日记】
“不用担心,我脚上的伤看着吓人,其实不严重,太医说半个月,最多一个月就好了。”
江宜萱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那太好了。”
三人正在说着话,轻萝沉着脸进来了。
“小姐,二小姐来了,说是来看望您的。”
颜言还未开口,江宜萱就说:“去去去,让她走,矫揉造作的讨厌死人了,怎么每次都碰见她。”
颜言轻笑出声,挑眉道:“你怎么这么讨厌她,敷衍着过去就行了,免得她又在外头说咱们欺负她。”
江宜萱听见这话更怄得不行:“她除了这个还会什么,卖可怜卖得熟练。”
“好了好了,一会儿你不理她就好了,轻萝,让她进来。”
江绎还在外头坐着,听见这话便说:“颜二小姐来了,我还是先回避一下。”
颜言便顺便让轻萝领他出去。
江绎和颜悠然在门口正好遇到,颜悠然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行礼便往里走去。
江绎余光暼到颜悠然腰间戴着一块白色的玉佩,阳光照耀下隐隐有图案展现出来,江绎看着有些眼熟。
两人擦肩而过,江绎并没看得特别清楚,细想一下,这图案怎么可能出现在京城。
颜悠然是被钱姨娘赶着过来碎星院的,钱姨娘想得是有江绎在,就算颜悠然搭不上太子,总有个退路。
颜悠然则是一心的想往太子身边凑。
轻萝带她进来,接过她手里的食盒。
江宜萱在她进来的时候就把头扭向一边,眼不见为净。
两人向来不对付,颜言也怕她们又起冲突,江宜萱从来都是吃亏的那一个。
无他,江宜萱是个直性子,颜悠然又惯会装模作样,传着传着颜悠然就成了个被欺负的小可怜了。
江绎走了,颜悠然完成任务也不想多待,说几句话也要走。
“妹妹好好养伤,我先回去了。”
颜言标准微笑,开口送人:“姐姐慢走。”
“一天天的装模作样也不嫌累,你父亲也太宠她了,你看没看见她身上那块玉佩,一看就不是平常物件儿。”
颜言早就习惯了颜悠然身上什么时候多出来点好东西来,不甚在意道:“我早就习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必在意这些。”
“也是,伯母出身望族,你们想要什么没有。”
颜言点头同意,还有点苦恼地说:“别说我外祖家了,外祖母隔几个月就差人送东西来,舅舅舅母也送,娘亲原本计划着料理料理家中的事回江南一趟的。”
“你看我这总是遇到意外,事情没查清楚,我也不敢出门了。”
江宜萱也说:“这段日子还是避一避吧,我哥说这一次次的恐怕真的是冲你来的。”
“好了,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要不然我得愧疚死,我得回去时候外祖母了,得空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