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言左右扭着头躲避,黑衣人看她不配合,气急拽着她的头发,往嘴里塞。
知道挣扎不过,颜言只能配合,待吃完了黑衣人又灌了她几口水,便想将她再塞进马车。
不知这些人是为劫财还是劫色,只是估摸着她已经被劫许久了,还是安全的,恐怕就是劫财,口中布条还没有塞,颜言努力大喊:“我是镇国公府的女儿,我外祖家是江南季家,你们想要钱财趁早放了我还有商量,若是再跑,必定人财两空,什么都捞不到!”
颜言此刻身处一片荒野,放眼望去黑漆漆一片看不到边,只能借着黑衣人生起的火隐约看出些东西,目测有五个人,上前来给她吃东西的估计是个领头的。
颜言努力镇静,黑衣人冷冷看了她一眼,不为所动,接着想动手塞住颜言嘴巴,颜言手不能动,头左右摇摆使劲挣扎,口中喊着救命。
几个黑衣人从开始都没有说过话,只在此时才警告颜言:“喊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此地方圆几百里都荒无人烟,我劝你省省力气。”
说完不顾颜言挣扎,大力控制住她的头,塞上布条将人推进马车。
不一会,马车又开始颠簸,颜言知道这是又上路了,经此一事,她心里有了数,不为劫色,不为劫财,还给她东西吃,性命暂时无忧,就是看看他们会将自己带到哪里去。
颜言努力保持冷静,在心里分析黑衣人的话,既然这方圆百里都是荒原,那必然是一片广阔的地势,在舆图上有记载的那种。
颜言经常去东宫,也在秦霄的卓案上见过宁国的舆图,只有西面才有一片荒原,据说是因为土地太过贫瘠,才一直荒着。
黑衣人必然没有料到一个闺阁女子竟知道宁国舆图,还让她推测出来现下是在哪。
颜言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将她劫到西边来,难道是为了威胁到西南平叛的哥哥?越想越担忧,颜言想着下次黑衣人将她带到车下吃东西是一定要想法子逃跑或者拖延时间,再留下记号。
没想到,接下来的两三天,黑衣人不分白天黑夜的赶路,每天只给两次吃的,为了防止颜言耍小思,直接在马车上让她吃东西,根本不再让她下车,不管她怎么闹,黑衣人都无动于衷,就连入厕都是带她去只有一个出口的地方。
颜言的计划不得已搁置下来。
就这样,日夜兼程,颜言都快被颠出病来,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颜言眼睛嘴巴都被蒙住,被人带下马车,走了好一段路,进到一间房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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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女主,但毕竟是有女主光环的人嘛,不会有事,女主被拐的事男主肯定要插手,最后我撒个花】
-完-
第48章
◎总要有一回是孤陪着她◎
眼睛被蒙住, 颜言被带着走了许久,直到进了一间屋子,眼睛上的布才被拿开, 强烈的光一瞬间照过来,颜言的眼睛被刺的生疼, 眯着眼适应了一会,才左右打量。
房间布置的颇为雅致, 看起来像是女子的闺房,那几个黑衣人已经不见了,带她进来的是个从未见过的颇为干练的女子。
那女子一直盯着颜言,看着她任她四处打量,在马车上待了这么多天, 颜言已经不再恐慌,估摸着舅舅娘亲已经在想办法找她了, 现下她只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看着那女子目光不善,不清楚对方底细, 颜言不敢贸然开口。
两相对峙,那女子忽然一笑, 一步步逼近颜言,使得颜言一步步后退,待颜言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才开口:“这位小姐安分守己好好待着这里, 便不会有性命之忧, 若是耍什么心眼, 可就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了。”
这女子全身散发出凌厉的气息, 颜言磕磕巴巴地问:“这…这是哪?”
“好好待在这, 会有人给你送吃的。”说完便不再搭理颜言,径直离开。
看她走了,颜言才长舒一口气,仔细打量周围,空气中隐隐浮些一股香味,像是花香,可房里并没有花,那只能是外头飘进来的,推了推窗户被封的死死的,透过门缝能看到外头有人守着,出是出不去了,只是不知道这是哪里。
既来之则安之,床榻上放着被子,颜言紧绷了几天的神经终于能稍稍放松一些,那女子既说了安分守己便没有性命之忧,颜言暂且也只能相信。
躺在床上,将被子拽过来盖在身上,闭上眼睛,过了一会才隐隐感觉不对,这被子好生轻薄,也是这时候颜言才反应过来身上有些热,刚那女子虽一身劲装,可能看出来衣裳很薄。
颜言坐起来看着窗外,闻着空气中隐隐的花香,手中捻着薄被,大约能猜出来这是哪了。
莫不是到了西南,宁国里头这个时节也就只有西南有这个温度,难不成还能到了启国?
颜言定了定神,看向桌子上的茶壶,走过去掂了一掂,里头有水,还是温的。
颜言心里一喜,倒了半盏,目光在前后的窗子上扫了一遍,挑了个格外隐蔽不起眼的地方,将手指沾湿在窗子上戳了个洞,悄悄往外看。
果不其然,外头的树枝繁叶茂,跟京城一点儿都不一样,叶子里还有星星点点的花,离得远,颜言并不能看清究竟是什么花,院子里守着侍卫,只颜言能看见的便有七八个。
七八个,就算她会武功也出不去,顿时更加绝望。
颜言想得出神,直到门忽然响了一声,才猛然回头,只见刚才离开的那女子不知何时回来了,正目光不善的盯着她。
“你在干什么?”
质问的声音传过来,颜言心里警铃大作,连连摇头,脑中飞速旋转:“没,没做什么,就是走走,舒展舒展筋骨。”左右晃着胳膊,努力假装若无其事。
那女子眼中露出怀疑的目光,往颜言身后走去,颜言还想挡上一挡,那女子拔出了手中的剑,目露威胁之色。
颜言再不敢挡着,那女子一眼便看见了桌子上的半杯茶,又看见了窗纸上的洞,顿时了然,冷笑着道:“小丫头,心眼儿不少啊,我还真是低估你了。”
颜言撇着头不看她,那女子也不恼,走到门口冲外头守门的人要了什么东西,又冲颜言走来。
走进了颜言才发现,她拿的是一截绳子,知道她想做什么,颜言连忙将手背到身后。
那女子力气极大,挣扎无用,还是被绑住了双手。
“看你还能耍什么心眼儿,给我老实待着,再做些什么这张脸你就别要了。”
匕首抵上颜言脸蛋,冰冷刺骨,好像下一秒就要划破她的脸。
“音离姑娘,公子来了。”忽然,门外侍卫的声音传来。
颜言知道了,这女子原来名叫音离。
音离这才收回匕首,吩咐侍卫好好守着,这姑娘小花招多着呢,随后便离开。
手腕被勒的生疼,颜言不禁懊恼,怎么就被她发现了呢,这下好了,手又不能动了,谁能想到这凶巴巴的人忽然又回来了。
话虽如此,也不是没有收获,最起码知道这的确是在南边,再加上在路上时黑衣人说的荒原,这里极大可能就是西南,还知道了那女子名叫音离。
若真是西南,那哥哥肯定在这里,想到这,颜言心里有了点盼头。
*
另一边,音离出去后,穿过一片树林,进了一座新的宅院。
原来这座宅院才是表面的院子,颜言待着的是这座宅院后头树林里建起来的极其隐秘的院子,鲜有人能发现。
音离恭敬地跪下,上首坐着的是个身着白衣的中年男子,手里端着茶盏,他低垂着头看着茶盏起伏的叶子,太阳在门口照进来,半边脸隐在暗处,狭长的眼尾旁有一颗泪痣,平添了几分妖媚。
“公子,那镇国公府的小姐已经带来了,那臭丫头颇有些心眼儿,竟还戳破窗纸偷偷往外看。”
男子伸手将茶盏放下,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呵,真是跟她那个娘一样,诡计多端,我知道了,好好看着她,只要死不了其余的你看着办,过几天小姐可能回来,你做好准备。”
音离敛目,一听到小姐要来,顿时绷紧了身子。
音离是这两兄妹救回来的,虽说还叫小姐,这小姐却已经出嫁了,只是公子坚持让他们喊小姐。
“是,可是公子,您不见一见那丫头吗?”音离疑惑地问。
“不必,若不是长欢坚持,按我的意思了结了她才是好的,何必费这个劲儿,你看好她,有什么事派人告诉我。”话里露出了几分戾气。
“是。”
音离目送他离开,看着他的背影,目光露出来痴迷之色。
*
自从颜言失踪,季二爷派人各处寻找,季氏整日整日的食不下咽,夜里也难以入眠,众人都担心的不行,好说歹说才振作起来。
颜言是在洛川城清平镇被人劫走的,为了她清誉不受损,众人并未声张,只修书一封送回江南季家,又遣人告知颜承泽。
洛川城周围都找遍了,没有丝毫踪影,不得已,一行人只能启程,先回季家再做打算。
就连客栈中那个提供消息的公子,都跟着一同回了江南。
回季家的这一路,季二爷也在暗中打听,看能否有些消息,可也是一无所获。
颜言失踪的第五日里,已经远在西南的颜承泽收到了季氏的来信,信是由季家的心腹送去的,只说是急事。
季氏的信写的简短,却将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看到颜言被劫失踪,心顿时提了起来。
颜承泽与秦霄是暗中进沧城的,现在正在沧城城里的一座不起眼的小院里,到达沧城的三天里,秦霄已经将沧城百姓无故失踪的事调查的差不多了。
人是西南王抓的,秦霄心里清清楚楚,就连关人的地方都已经摸清了,只是那处防守森严,层层把守,根本进不去,是以如今没有人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那些被抓走的大人孩子究竟又在做什么。
原先这事一拖再拖,弄得人心惶惶,无外乎是沧城官员欺上瞒下,与西南王串通一气,等着他谋反成功,一步登天。
秦霄带来的都是高手,悄悄散布在沧城各处守株待兔,不久便捉到了劫掠百姓的人。
那些人都是死士,暗卫费了大力气才留下活口,现下正在审问,只是终究是西南王豢养的死士,嘴硬的不行,死活不松口。
既然知道了老巢,镇住了前来劫百姓的死士,秦霄也不急了,慢慢更他们耗着,就在这时,季氏的信到了。
秦霄住在宅子的正院,颜承泽脚步匆匆地赶来,门槛处险些被绊倒摔了跟头。
秦霄正在廊下站着,面前是许望衍正在回禀审问的情况,一抬眼便见颜承泽急匆匆进来,一脸的沉重。
“殿下,臣有要事回禀。”
秦霄挑眉:“何事?”
颜承泽看向许望衍,他知道这是太子心腹,能力出众,已经为太子暗中做事好几年了,可谓是太子身边一把锋利的剑,只是鲜少人见过,没想到此次他竟也来了。